姜瑜兒一聽兩個弟弟的抱怨,‘噗呲’一聲笑了。感情這兩個小吃貨是以爲孟老說的開小竈是要給他們弄吃的了?要知道,在學堂裏,能得到夫子專門爲他們開的小竈,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事情。
到了兩個小吃貨這裏,孟老的小竈卻頂不上一頓吃的呀!姜瑜兒笑着摸了摸兩個弟弟的小腦袋道:“子銘,栓子,你要聽好了。孟老說的開小竈,不是給你們弄吃的。而是教你們一些在課堂上夫子都不會教你們的東西,以後你們有什麽不懂的,可以記下來,拿去問孟老。”
兩人一聽姐姐的解釋,頓時蒙圈了。難道,孟老所謂的開小竈就是教他們學東西,而不是給他們做吃的?
這時,孟老已經到了姜瑜兒跟前。也不過男女是否大防這件事,二話不說,拉着姜瑜兒就往學堂裏面帶:“丫頭,我跟你說啊!你那什麽對子,老夫到現在都沒能想出來一個合适的。還有,你這丫頭也真是的,這麽久都不來學堂一次,害我老人家想這對子都把頭發想白了。”
姜瑜兒面色一僵,擡頭看了看一頭白發的老人。她如果沒記錯的話,上次她來的時候,他已經是一頭的白發了吧?什麽叫他因爲想對子,想白了頭?
她嘴角抽了抽,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老人家的好。
這時,跟着孟老出來的孫長衫也算是趕了上來,姜瑜兒還沒來得及跟他打招呼,就聽見他叫了一聲:“姜姑娘。”這讓姜瑜兒很是驚訝了一番,但還是很快就收住了自己的神色,朝他行了個禮:“長衫好!”
等衆夫子趕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他們那個平時不苟言笑,一心向學的孟老,拉着個女娃巴拉巴拉地不知道說着些什麽。要不是知道孟老有兩個孫子無孫女,他們都要以爲,這女娃是孟老的孫女什麽的了。
孟老一邊拉着姜瑜兒在巴拉着話,一邊拉着姜瑜兒就往書院裏帶。
“孟老,您慢點。”對于這個毫無架子的老人,姜瑜兒心裏還是爲他這冒冒失失的行爲感到擔心。他這要是一個不注意,摔了可怎麽辦?
孟老現在一心就想着那個對子的下一句,又怎麽會注意到姜瑜兒的話。等到了客廳裏,姜瑜兒就把老頭子一把按在了座椅上,還吩咐着孫長衫道:“小孫啊!你去讓人給丫頭來點糕點什麽的。小女娃喜歡那東西。”
聽到孟老對孫長衫的稱呼,姜瑜兒差點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心裏已經笑得止不住了,可表面上,她還是得隐忍着。
孫長衫也不在意孟老對自己的稱呼有什麽不好的,而是轉身吩咐了一聲後,也跟着走了進去,找了個離姜瑜兒比較近的位置坐下。他也想聽聽,下聯是什麽。坐遠了,她怕聽不清楚,還是坐近一點的好。
孟老也不管其他人的,拉着姜瑜兒就讓她跟他說,那個對子的下聯:“丫頭呀!你來跟我說說,那個對子的下聯是什麽?你也真是的,也不想想,我老人家都一把年紀了,是能經常動腦的嗎?”
姜瑜兒一頭的黑線,當時,自己是怎麽說的?難道,他忘記了,當時的情形?還有,坐在自己旁邊的孫長衫,今天是怎麽回事?自己送哥哥弟弟來學堂的時候,他不是說了,女子不得入内嗎?還好,自己家因爲沒有父母,所以,作爲家人,送哥哥弟弟來,也說得過去。
更何況,她可聽說了,孫長衫是最讨厭那些不安分的女子的,整天什麽詩詞歌賦的,那是他最不喜。可現在,他一臉的認真,盯着自己看,眼裏的渴望,又是怎麽回事?難道說,他改觀了?
确實,孫長衫現在是改觀了。不是他改變了對女子無才便是德的看法,而是,在他心裏,已經把姜瑜兒看成了是孟老這個級别的人物了。你想想,人家一個女娃,出的對子,就連孟老這種一直專研文學的人都答不上來,這女娃有多厲害,可想而知。
姜瑜兒也沒多買關子,自己既然答應了,下次就會把答案給孟老,這次來,也沒打算瞞着。笑着對孟老說:“下聯很簡單啊!就是沉升不改故人情。”
孟老一聽,眼睛一亮。就連孫長衫,也不得不感歎,這對子的奇妙之處。他們怎麽就沒想到呢?這讓他對姜瑜兒的好印象,又多了一分。
隻是,懷疑也多了一分。看她的哥哥弟弟都是普普通通的學子,她這個做妹子,做姐姐的,怎麽就那麽好的學問?這得指的好好探究一下。
其實,姜瑜兒哪裏懂很多。這對子也不是自己想出來的,她都是以前學來的。
前世的家裏,每逢過年過節,都要寫對子。她也隻是愛好罷了。以前爲了練習毛筆字,爺爺還讓自己多學了不少對子。就連自己家春節時寫的對聯,也有很多一部分是她跟着爺爺寫的。
當時爸爸是不贊同的。他以爲孩子學習,就應該把書本吃透。可爺爺不一樣,他是個‘國粹’,雖然他學曆不高,但他喜歡中國文化。
文言文什麽的,爺爺可比學校裏的老師懂得多了。也許是因爲爺爺的原因,她的文言文,古詩詞,一直是學校裏的佼佼者。
所以,今天她能賣弄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功勞。這其中,不乏有爺爺的栽培。以前,爸爸給她報過鋼琴班,被爺爺強行拒絕了。他說過,中國人,就應該先把自己的東西吃透了,再去了解别的國家的東西。不然以後拿什麽去跟其他國家的人比。
爸爸是個孝順的孩子,對于爺爺的話,他很少會反駁。隻要覺得對的,他也會遵從。就說學琴這件事情上,他就聽取了爺爺的意見,給她報了個古琴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