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利交者,利盡則交疏。以勢交者,勢傾則交絕。以色交者,花落而愛渝。以道交者,天荒而地老。”姜瑜兒這話是對堂弟說的,也是跟哥哥弟弟說的。更多的是,說給哪些人聽的。
“嗯嗯!”栓子将小腦袋點跟跟小雞啄米似的:“妞妞姐,我知道了。你放心,我以後知道自己該怎麽做了。”
小栓子是個聰明的孩子,腦子靈活。做人像條小泥鳅似的,圓滑得不行。不像哥哥一樣刻闆,也不像姜子銘一樣有些小傲嬌。所以,這堂兄弟三人,她最放心的,也就隻有這個小堂弟。
姜瑜兒走了。隻是,留下了一幹木若呆雞的夫子學子。
等姜瑜兒都走了好久了,孟老才想起什麽似的,急呵呵都追了出去,一點形象都沒有。他要問問,她那個對子的下聯是什麽?如果不搞清楚,他會吃不下咽的。
孟老是個學癡,對于一切有關學問的東西,他從來都是如癡如醉。他這樣的人,要生在現代,那一定也是個教授之類的。更重要的是,他有一顆不恥下問的心。
等追到學堂外時,已經找不到姜瑜兒的身影了。回到學堂,就讓人把姜子蘇兄弟三人給叫了去。還讓姜子銘把那本姜瑜兒給他的書本給帶過去。
姜子蘇其實很好奇,也覺得很奇怪。要不是那人的一切,都是他熟悉的妹妹,他都要懷疑,這究竟是不是自己的親妹子了。他想去搞清楚這件事,隻是,眼下,他得先把眼前這個老頭子給應付過去先。
“學生見過孟老!”進屋後,兄弟三人朝着孟老行了個禮。栓子跟姜子銘心裏都有些忐忑不安,因爲孟老是出了名的不好相與。隻有姜子蘇一臉的落落大方,不用問,他也知道了孟老叫他們兄弟三人來,是爲了什麽事。
因爲來之前,通信的人還特意說了,讓子銘帶上那本妹妹給的手抄。
“起來起來!來來來,來老夫這裏坐!”孟老坐在上首,兩旁是一排排的椅子茶幾。
姜子蘇他們也不矯情,他明白妹妹是再給他們找後路,這個孟老,他妹妹不了解他,但他卻是聽了不少他的傳聞。
見幾人坐定,老孟一臉和藹可親地看了過來,特别是看了姜子銘手裏拿着的那本手抄,眼神更是‘和藹’得不行:“咳咳!來鎮學,還習慣吧?”看到幾個小家夥,一臉忐忑地看着他後,假意輕咳了幾聲,問道。
“回孟老,都好!”姜子蘇好歹也是一個在鎮上做了兩年事情的人了,現在見孟老這樣一問,心裏雖然還是有些膽怯,但總比兩個弟弟要強上一些。
“那個!那個……”孟老見姜子蘇這樣,也不好在多說些什麽矯情的話,看着姜子銘手裏拿着的手抄道:“子銘啊!你手裏那本手抄,能不能借給老夫看上幾天?”
姜子銘有些錯愕,他擡起頭,一雙無辜地眼睛緊緊地盯着孟老看了又看,好像在确定什麽事情似的。直到旁邊的栓子拉了拉他的衣服,他才回過神來。
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裏這本薄薄的手抄,又看了看哥哥跟栓子,見兩人都沒說什麽後。這才站了起來,拿出手裏的手抄,恭恭敬敬地奉到了孟老跟前。
“孟老,請過目!”他雙手捧着姐姐的那本手抄,恭恭敬敬地遞了過去。
孟老眼睛一亮,也不管幾人什麽看法,二話不說,一把搶過手抄,但着幾人的面就看了起來。弟子規不多一點,但說的全都是些德行,言語,政事,文學。越看,越喜歡。這麽多年過來,他還從來沒見過那一本書,能把這些東西都寫進去了。雖然很簡短的一些字體,卻能很好的讓人去理解它,吃透它。
“好好好!真是妙啊!”孟老連續說了三個好字,又誇贊了一番後,這才擡起頭看着姜子蘇道:“子木啊!這手抄能不能先借老夫抄寫下來,讓後在還給呢?”
姜子蘇想也沒想,點頭答應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這個道理他還是懂的。也不枉妹妹給他們留下這麽一條後路可走不是。
“孟老,既然沒什麽事,那學生等人先行告退!”姜子蘇拉着弟弟跟堂弟站了起來,朝着孟老行了個禮。等到應允後,三人才相襲離去。
“哥!姐姐的手抄怎麽能給孟老?”姜子銘有些不明白,他現在認識的字還不是很多。姐姐給他的手抄,他能懂得也不多。隻是,姐姐拿出來點東西,爲什麽要借給孟老,他搞不懂。
姜子蘇看了他一眼道:“子銘,你要明白一個道理,與人方便自己方便。咱們把你姐的手抄借給孟老,你敢保證,咱們以後沒事找孟老幫忙嗎?”
栓子在一旁猛點頭,對于這些人情世故,他比姜子銘懂得多。聽堂哥的話,他覺得很有道理。
姜子銘似懂非懂地,也跟着點了點頭。既然哥哥跟栓子都覺得有道理,那就有道理吧。隻是,他舍不得那是姐姐給他的東西。
再說姜瑜兒,出了鎮學後。直接去了賣糧的地方,買了五十斤大米,一百斤白面,還有些雜七雜八的。又去了豬肉攤,買了些豬闆油跟一些豬肉豬骨頭之類的。
來的時候跟二叔說好的,逛完在街邊等。買完這些,她想買的白面大米之類的,店家應該都送去了城外了吧?提着沉甸甸的豬肉,亦步亦趨地朝着城外走去。
到城外的時候,正好看見姜二柱在搬弄着什麽。進了仔細一看,不是她買的東西是什麽?看來,在古代,誠信這種東西,商人還是很講究的。
看到姜瑜兒買了這麽多,姜二柱有些發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