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嬸做飯,姜二柱帶着兒子跟姜阿毛把老虎給清理幹淨了。打算着明天送到鎮上去買。現在雖然是秋天,但天氣也還熱和。這肉放不得,相信用不了兩天就能發臭。
一家人吃過飯,姜瑜兒對哥哥和叔叔說:“二叔,哥哥。明天你們就把大貓背着,先去别的藥鋪問一問,看看價錢。最後送去百草堂,看看誰家的價錢給得高,最後賣給誰家。這大貓可渾身是寶,要不是現在缺錢花,那張虎皮我還舍不得呢!”
一家人看她那一副一看到銀子就兩眼發光的樣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
次日。一大早。姜二柱帶着兒子二毛,跟姜阿毛一起,背上昨天收拾好的老虎去了鎮上。
想到哥哥跟二叔能賣個好價錢回來,姜瑜兒就高興得有些合不攏嘴。她想,她的山頭,她的天麻!“嘿嘿!嘿嘿嘿!”這已經不記得是第幾次了,姜子銘一臉莫名地看着傻樂呵的姐姐。
誰知道,剛停下來一會兒,就又聽見姐姐那邊傳來的傻笑聲。姜子銘忍無可忍,上前推了一把姐姐:“姐,你怎麽啦?”
姜瑜兒背弟弟這一推,一個激靈:“怎麽啦?什麽事?”
“你在這裏傻笑半天了。”姜子銘一臉看白癡似的看了看姐姐一樣說道:“姐,咱們好久沒吃魚了,今天趁哥沒在,咱們下河去抓魚吧!”
姜瑜兒一聽,哪裏還有不樂意的。趕緊放下手中的已經沒了興趣的衣服,颠颠跑回廚房,找了木桶跟簸箕。“走走走!趁哥沒回來,咱們好好撈它一桶回來。等哥回來想罵人也沒辦法了。”說完,還賊兮兮地笑了一笑。
姜子銘看到姐姐這一臉偷了油的小老鼠樣,也不說什麽。提起自己的小木桶就要跟着上去。
“姐姐,子銘。你們要去哪裏?”栓子小小的腦袋從院門外探了進來,看着姐姐跟二哥哥都拿着木桶想要出門的樣子,于是問道。
姜子銘也不客氣,上前一把邀過栓子的脖子,人就這樣被他給拉了進來。雖然他比栓子大幾個月,但由于生活跟不上,所以長得沒有栓子那麽高。這幾個月來,雖然也有補給,長了些肉。但給人的感覺還是小小的。
“我跟你說,姐今天帶哥去抓魚。你去不去?”他問得很神秘,好像生怕被人聽見似的。
誰知道這一路被姜子銘拉得歪歪斜斜的栓子去一下子來了精神,眼睛一亮。轉頭看着姜瑜兒說:“姐,真的嗎?能不能帶上我,我也去!”
其實,他很想說,上次姐姐端過去的魚湯很好喝。後來娘也弄了一次,感覺那腥味兒根本無法入口。現在一聽姐姐要帶着子銘去抓魚,他就想去看看。更何況,小孩子都喜歡到處玩。現在聽到姐姐跟哥哥要去抓魚,他能不想去?
姜瑜兒想了想,覺得帶上他也沒什麽。隻要他聽話,不亂下水就行。
栓子聽了堂姐的話,哪裏會有不答應的。趕緊點頭稱是。姜子銘又給他弄來一隻小木桶,姐弟三人這才又找來小鋤頭去了河邊。
抓魚,泥鳅是必備的。剛到河邊,栓子就忍不住興奮想要下水,被姜子銘拉住了。踮起腳尖,拍了拍他的小腦袋道:“你忘記了,來的時候答應了姐姐不下水的。”
栓子這才趕緊收回腳,退了回來。眼神偷偷地看了看大姐那邊,看她好像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偷偷地松了一口氣。朝着姜子銘吐了吐舌頭,乖乖地跟着姜子銘去找泥鳅去了。
姐弟三人回到家的時候,以是午飯時分。放下木桶,就朝家跑。他要回去跟娘說一聲,他今天在堂姐家吃飯不回去了。看着他急急忙忙的身影,姜瑜兒無聲地笑了。
這樣的生活,一直都是她想要的。她喜歡這種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甯靜,安詳,有一個相親相愛家。姐弟倆一人在收拾那些抓回來的魚,一人忙着刮魚鱗,摳魚鰓。
不一會兒,跑出去的栓子又氣喘籲籲地跑了回來。身後還跟了一條小尾巴,在看到姜瑜兒的時候,兩眼一亮。奶聲奶氣地叫了一聲:“姐姐!”
看着她濕漉漉的小眼,姜瑜兒心都給萌化了。可能那一頭的黃發,還有破舊的衣服,看起來美感少了不少。小丫丫這一身的衣服,也不知道是多少個人穿了留下來的了。縫了又縫,補了又補。隻要還能縫縫補補的,鄉下人都舍不得就這樣丢了。
姜瑜兒沖她招了招手,叫弟弟給她糖吃。接過糖的她,擡起小腦袋看了看姜子銘,甜甜地說了一聲謝謝。然後認真地吃她的糖去了。
栓子一來,撸起衣袖就要去幫姜瑜兒拾掇魚。卻别姜瑜兒給爛下了:“去去去,帶小丫丫一邊玩去。”以前她從沒發現,這個小堂弟也太好動了一點。不管做什麽,哪兒哪兒都有他。
說勤快吧!也算勤。不管什麽事,隻要你叫他的,也不想清楚自己能不能做,會不會做。應了一聲,别誰都跑得快。聽二嬸說,早上還起得特别早。自己一個人收拾家裏,掃地什麽的。雖然不幹淨,但人家願意做就行。
被姐姐決絕的栓子,癟了癟自己的小嘴。有些不甘心地站在了一旁。隻是那眼神是怎麽回事?就跟生在了姜瑜兒的手上似的,挪也沒挪過。
很快,一鍋子奶白的魚湯做好了。小丫丫也跟條小尾巴似的,半步不離姜瑜兒。姜子銘跟栓子則是一人拿了一個空碗,就等在一旁喝魚湯呢!
姜瑜兒先給小丫丫冷了一碗魚湯,這才給姜子銘他們倆勺了一碗,還不放心地交代了一句,别到處亂跑,就在桌子旁喝就行,小心湯撒在身上燙傷了。
看鍋裏被煮爛了的魚,姜瑜兒給全撈上來了。找了兩個大碗全給裝了起來。一邊喂食着小丫丫喝魚湯,一邊精心挑選着魚裏的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