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晚應聲後,當初她打劫了魔宗那極品黑蕈菇三畝的種植地,挖入土中有近一丈深的根土,黑蕈菇更是給他們挖走了三分之二的産量。
如今她隻是留着當初挖的那些低階黑蕈菇,以及三分之一的根土。
畢竟這根土裏面可是有稀有的息壤的啊,雖說息壤品質不如現在那菩提樹下那泡土精純,但多少她自己還得留點。
“嗡!”的一聲響起!
餘晚便将黑蕈菇還長在根土狀态的樣子,直接壓縮變換了出來,瞬間黑蕈菇便便占滿主殿近一半的面積。
看到突然展現出來這麽多黑蕈菇和根土,黑蕈菇甚至還保留原封不動的長在根土之上的樣子。
“是黑蕈菇!真是極品黑蕈菇啊!根土?!這就是根土!這……這根土真有息壤摻雜在其中?!”
謝遠看到這一片大面積的黑蕈菇和根土,他是真的激動的驚呼了起來!
“嗯,是的,這極品黑蕈菇魔宗也隻種植了三畝地的面積,因爲境況緊急,又是戰亂的時候搜刮而來的,能弄倒手也就這麽多了,還有一小半,沒時間沒挖出來,帶回來的都在這裏了。”餘晚沉聲說道。
“好好好,太好了,有了這重要的藥引子,我那研制出來的半成品,說不定就能突破這魔靈毒了。”謝遠眼睛放光的盯着眼前的一切,再次一臉喜笑顔開激動的說道。
見他如此興奮,宗主簡修則看向餘晚道:
“晚丫頭,這次多虧了你,沒想到你會弄到這麽多的黑蕈菇和根土,隻怕魔宗丢失這麽多的極品黑蕈菇,尤其是這帶有息壤的根土,他們估計都要急瘋了吧?你呢,真的願意将它們全都上交宗門麽?”
雖然這是交給餘晚的任務,但有了這東西,就能克制魔靈毒,除了自己不受魔靈毒的侵害之外,但凡受到魔靈毒迫害之人,都能成爲緩解解藥的籌碼和條件。
也可以說,這兩樣東西,是個威脅他人成就自己的本錢啊,這丫頭真就願意全部上交這麽一大片麽?!
餘晚見此,不走勾唇一笑道:
“不瞞宗主,我依然也是有私心的,畢竟是自己千辛萬苦弄來的。”
聽到這,簡修眉眼微沉,眼帶審視的看向餘晚,隻等她開出條件來。
“其實……其實實不相瞞,我自己确實就有一小部分這黑蕈菇和根土,尤其是這根土帶有息壤之氣。
也爲了方便日後得了什麽稀奇珍貴的靈植,可以用它來種植。我這還是私自留了點私藏,宗主不介意的吧。”餘晚說完,倒是挺坦然的看向簡修。
簡修本以爲她要留下一半呢,沒想到她已經私藏了一小部分,願意将這麽一大片根土和黑蕈菇上交?!
他聽着還是很欣慰的,剛剛面色微微一沉的面容,此時再次帶上一絲笑意道:
“無妨,你這次立了大功,本就該嘉獎于你,那小部分你想留着就留着吧。
還有知你修煉晉階向來速度,可就是晉階太快,根基不穩,這盒東西你收着吧,算是宗門給你的獎勵,服用之後,說不定對你日後有用。”
說完,簡修幻出一個木盒子,并将它推送到餘晚的面前。
“餘晚謝過宗主。”
她也不客氣,擡手就将木盒子拿到手,雖然不知道盒子裏是什麽,她并沒有拆開,但聽到“服用之後”這字眼意思,想來應該是吃的東西才對。
嘉獎過餘晚之後,簡修再次開口道:
“如此,你便将這黑蕈菇和根土交給謝遠仙君吧,好讓他盡快研制出解藥來。”
“是,仙君您收好。”
餘晚乖乖将手中幻出的黑蕈菇和根土,吸入一個白玉瓶中,并将瓶子推送到了謝遠面前道。
“好好好,本尊這邊研究解藥去了。”
謝遠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将白玉瓶拿到手之後,撂下這麽一句歡喜的話之後,人便劃作一道殘影,消失在了原地不見了。
見謝遠走後,簡修還在抑制體内的魔靈毒,他面色依舊蒼白且又顯得憔悴,但他還是回歸正題詢問起餘晚來:
“這次入魔淵境内,定是不易吧,說說吧,可是有什麽事發生了?”
“确實有不少發現,此事說來話長……”
餘晚說着,便将她如何同巫馬洛達成協議一同入了魔淵境内的傳送陣的。
就連此時她心脈處的邪氣,至今都未曾被撤去,一是她有日月精華之際爲她護住心脈,不曾有過任何問題。
二是她剛剛回宗,還沒來得及去除心脈上的邪氣就來見宗主了。
這會兒被問及她要交代的事的同時,簡修眼神微眯的神識探究餘晚心脈位置,餘晚撤去神識的防禦隔絕,瞬間将那股紫色邪氣暴露在他面前。
簡修問詢她身體可有礙?
餘晚則搖了搖頭道:無妨。
他不由暗罵餘晚胡鬧,可餘晚隻不好意思抿了抿唇,繼續轉移話題講了下去……
再次交代時,她提及了關于那魔淵境内森林之處的駐紮地,已經小有規模,不差于我方晉西城的邊防城市了。
出入魔淵,不僅審查嚴格之外,他們同樣是幾宗一同駐紮此處。還有就是看到他們在倒賣修真界的修士和佛陀界的佛修,她所見的手段極爲兇殘!
但當時剛剛入魔淵未免打草驚蛇,她忍着沒有出手救人。
之後離了那駐地坊市,她便同巫馬洛各奔東西分道揚镳,她是一路在森林中的南部,并前去探查魔氣最濃郁的地方。
而巫馬洛本就是想要尋仇,才同她一起入魔淵境内的,所以,分開也是理所當然。
找黑蕈菇自然要找氣候溫濕之地,且還需要魔氣極爲濃郁之處,所以,她才直奔森林南側而去,沒想到找到魔氣濃郁之地,竟是在森林下方身處,會有結界和合體境界的修士鎮守?!
而她誤打誤撞的闖入其中,并發現了魔宗的一個秘密!
那處……居然是個魔窟?!
且那裏的魔氣比之魔淵境内,散發出來的還要精純濃郁的魔氣啊!
最有意思的事,駐守此處的修士,是個合體境界的修士,他們似是都在害怕那魔窟之中的東西,都不敢上前打擾魔窟中之物?!
餘晚自己也沒有探查出魔窟之中究竟是何物?不知是人是妖?反正它的魔息确實威力十足。
之後,她趁機開溜,溜出了那魔窟之後,打算去往魔城探查黑蕈菇和根土之事,到了魔城找了一副地圖,那地圖就是黑蕈菇分布在魔宗各地的分布圖。
餘晚說着,便幻出一想羊皮卷一般的圖文推向簡修。
簡修順勢接過來一看,還真是張分布圖。
餘晚又接着說,根據這圖她率先去了西部探查,沒想到在西部,竟發現了魔宗與佛陀界兩界相通的陣法。
爲了這事,魔宗還引來了魔淵境内的其他宗門之人,最終各宗派遣了修爲皆都不低于化神仙君的修士,前來與魔宗達成共識談判,關于入佛陀界之事。
餘晚便表明她隐身在那處大陣附近,目睹了各宗帶隊之人,紛紛去了佛陀界,至于具體情況如何?她便不得而知了。
畢竟她并未久留此處,找到極品黑蕈菇和根土,才是她的正事。
這魔宗西部雖然有黑蕈菇,可惜産量少,而且品階才不過一階。
可當時能遇到黑蕈菇就已經是她的萬幸了。
所以,多少她确實也收了不少品階底的黑蕈菇,隻是沒有上交而已。
後來她被發現,一路南逃,期間有救下在魔淵境内,被通緝追蹤的在逃佛修們。
好巧不巧,他們被她所救,甚至還被帶離危險區域後,從他們口中得知在南部有極品黑蕈菇存在。
于是與他們分别之後,她再次一邊躲避追擊,一邊南巡。
這裏餘晚并未誠實回答,關于那幾名佛修的去向,若是老實交代他們的去處,豈不是暴露了她的識海能容活人了?!
所以,此處餘晚轉移話題并一言帶過了。
之後再南部發生的事,才是餘晚此次最爲驚險的事。
從發現十畝叢林中的黑蕈菇以及中心之處的那三畝極品黑蕈菇之時,餘晚确實興奮了。
隻不過,黑蕈菇種植園面積不小,且金丹元嬰更是不少,除了采摘種植需要人手,還有要加強守護。
也許他們太過于對他們設置的防禦隔絕陣放心了,基本巡查之人都是元嬰之境,神識都不如她強大,破陣以及避開他們很容易。
隻是在三畝極品黑蕈菇帶有息壤的根土之地,相對比較麻煩,那裏有個黑曜石碑,那是個養魂石,裏面養着一頭魔魂,修爲不弱。
還是用了誘敵分散它的注意力時,偷偷在三畝地外圍将剛剛那些極品黑蕈菇和根土挖了出來。
對戰那魔魂時,根本不讓飛遊在三畝地的上空的,那裏是個噬魂陣,不然神魂也要被那石碑吸附住,便會一輩子離不開那噬魂陣,并成了石碑魔魂的新鮮口糧了。
而餘晚誘敵時,自然是讓琉璃幫忙收割的,此處上報時,她便說是她那幾頭大妖幫忙收割的。
這邊鬧出如此大的動靜,她又打着架呢,怎麽可能不引起魔宗追殺的?!
所以,那三畝極品黑蕈菇和根土,她沒來得及全都挖完,留了不到一畝的地,便帶着自家契約的妖獸群們,繼續往東南方向逃了。
可沒想到在遁地潛逃的時候,竟意外發現了魔靈毒池的研制狀态!
看到那洞穴中的魔靈毒池毒液粘稠,四周鐵籠子近三十個,籠中全都是被押送的修真修士,以及不少佛陀界的佛修。
他們好多都曾被二次收割血液了,人個個都萎靡不振。
有點力氣的還能盤膝而坐的打坐,哪怕于事無補。而那些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受不住了的,人直接癱瘓在籠中,吊着最後一口氣,不曾咽氣。
當時情況緊急,她連翻招惹西部南部還有東部魔窟之中的動靜,已經是虱子多了不怕咬了。
籠中還看到了不少熟悉的人,尤其朔隐門的修士最多,甚至還有曲蓮仙君也在其中。
餘晚提起曲蓮時,簡修不由眉頭微蹙。
他知道曲蓮沒死,作爲他内門弟子的曲蓮,還是能看到她的命魂石并沒有變成灰敗之色,可見她還活着,隻是上面的氣息和亮光微弱,隻怕人就算是活着,也活得不太好啊……
簡修問及曲蓮情況,餘晚也如實上報,說她傷情有點重,精血流失太多,好在還能運轉靈氣,需要調息個兩三百年,才能恢複她的精血精氣而不影響修行的。
餘晚又接着說,原本她的藏匿功夫,他們這鎮守此處的合體修士,也不曾發現她的存在。
可看到籠中這些随時被放血的修士,她不忍心了。
因爲她知道,隻要她一轉身,并狠心離開,是能盡早将這根土和黑蕈菇帶回宗門的。
但他們這群籠中兩三百名修士,就要徹底喪命于此了!
甚至死的還不知眼前所見的這些修士啊……
之後她冒險一試,想救他們的同時,一并毀了這個生産魔靈毒物的這個毒池!
沒了這個根源所在,就斷送了魔靈毒氣的生成,自然也就減少了我方修士中毒的可能了!豈不是大快人心的事?!
想法固然好,隻是實施起來,并不是想得這般簡單。
首先是破陣!
破那三十個囚籠陣,一但破陣就要驚動這四周的元嬰金丹魔修不說,更是會驚動鎮守此處的合體境界的魔修。
于是餘晚便将她如何用大黃他們幾頭大妖,去幹擾吸引那群魔修的注意力,反倒是她自己,則選擇躲在角落裏施法破陣。
餘晚破開三十個囚籠陣的同時,也在魔宗原本在此處設的防護結界陣中,開了一個口,将那些困在結界中的他們放了出去。
當時出逃人數不少,剩下的就是一些沒有靈力和昏迷中的修士了。
情況緊急,餘晚便說是施展了一個扭轉乾坤的遠程輸出的巨陣,将受傷重的那幾十人,全都轉移到了陣中,将他們一并送了出去。
但具體将他們送出到哪裏,她也不得而知了。
畢竟她根本沒有跟随他們前去。
此處餘晚再次撒了謊,他們是被弄暈帶到了她的識海裏之内,并不是被那傳送陣轉移出來的。
不過,這樣解釋,也是爲了方便日後那群被置幻出來的躺在晉西城郊外的一衆修士問起時,有了一個合理的解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