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的對戰,可真是苦不堪言,自己和自己打,她強那個虛幻的她也強,她弱那個虛幻的她也弱,簡直就是一面鏡子,對面之人似是對她極爲熟悉,讓餘晚捕捉不到“她”的破綻,反而自己在“她”面前無所遁形。
前兩年餘晚心浮氣躁,頻頻吃虧!
後兩年摸清門路,且也通過“她”來認識到自己的不足之處,以至于餘晚在最後一年,努力攻克自己的短處的同時,腦海裏隻想着四個字:
唯快不破!
于是在餘晚堅持不懈的努力下,以那虛幻的自己捕捉不到的速度,将她斬于劍下之後,這場試煉算是結束了。
等餘晚出了劍崖,回到劍泉峰的時候,這才知曉五年時間已經過去了……
此時劍泉峰的二泉上,聚着幾頭大妖,除去閉關的七彩麋鹿,正是大黃赤絕和血螳螂以及瓊他們剩下的幾個,餘晚不由問詢道:
“阿晨該是要出朔隐門的秘境了,我得過去接他,你們是呆在這裏修煉呢,還是随我出去?”
“當然是随你出去了!這裏好沒意思的。”大黃這貨率先表态道。
“我也想出去曆練一下,是真的實戰修煉,不想總待在宗門或是靈獸袋。”
黎落難得開口道,如今她的修爲還一直停留在元嬰之境的魂體狀态,原本以爲這趟回來,黎落能沖破元嬰呢。
可沒想到她好似缺了什麽似的,總不能順利晉階邁入化神境界。
也不知,是不是因爲她隻是魂體,根本不無法成功晉階的原因?
見她這般請求,餘晚自然沒有不同意的,她倒是也機靈,知道有赤絕和瓊這些非她契約獸的妖獸在,将識海用靈獸袋代替。
“嗯,也好,這次若是遇到不棘手的事,就由你們出手好了。”餘晚應聲道。
“主人,這趟我想留守在宗門内,這泉水能治療我身上常年累積下來的隐疾,雖然治愈緩慢,但若是經常浸泡治療的話,相信用不了百年便能痊愈,所以,我想留下來。”說話的正是大地暴熊。
餘晚見它有自己的打算,餘晚點了點頭,便同意了它的請求。
除了它和還在閉關沖擊化神的七彩麋鹿,剩下與她有關的契約獸,皆都打算同餘晚一起。
餘晚點了點頭,時間緊急,不想錯過見餘晨的時間,她便一個揮手,将他們全都收入了識海中。
場上除了她自己,就剩血狐赤絕和龍爪槐瓊了。
“你們兩個呢,是何打算?”
“畢竟你們不是我的契約獸,可以自由活動,赤絕還好,畢竟它就算不是我的契約獸,但它終究是長在玄天宗内的,它若去留都可。
隻是瓊你不一樣,我不在時,你隻留在我的峰中,自然無礙。
可若是哪日你不願留在劍泉峰想要出行的話,對于不熟悉你的宗門弟子少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你若想出宗,正好借此機會,我便将你帶離此處吧。”
餘晚但也不是不信任瓊,而是現在魔淵境内的魔修出沒,還有妖獸森林裏的妖獸也在追擊她,瓊又是一個外來妖,若是真有什麽麻煩事發生的話,少不得會懷疑到它他身上。
所以,餘晚還是打算将他先帶離宗門,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也好,此處木靈氣還不如我那妖獸森林的足呢,呆在你們宗門屬實無趣的很。要說會妖獸森林也是沒意思,我常年在那處靜修,難得出來見見世面。
聽那大黃狗說了你的經曆,着實精彩又熱鬧,有趣的很,這趟我就随你一起遊曆一番吧。”瓊來了興緻道。
得嘞,這貨都這麽說了,餘晚也就不再勸阻,就讓他跟着吧。
至于血狐赤絕這次決定,卻讓餘晚有些意外。
這家夥竟打算留守宗門,就在她這劍泉峰内修煉,不出山了。
一問才知它有些自卑了。
這裏每一個妖獸都比它修爲高不說,尤其是這趟從炎陽宗回來遇到魔修之後的經曆,讓它意識到自己的差距有多大了!
讓赤絕下定決心也要閉關修煉,盡快提升修爲。
見它這般,餘晚點點頭,順了他的意,并擡手一揮,十枚龍血果出現在餘晚手心上懸浮道:
“那你便在宗内好好修煉吧,這十枚龍血果送與你,它們可以助你擴充經脈的同時,更加提純你火靈氣的輸出。
如今你不過金丹四階妖修,這龍血果不可一次多吃,吃一個煉化後,放了食用第二枚。”
“多謝。”血狐也不客氣,立即将那龍血果接了過來。
這等蘊含月華之力的龍血果可是個好東西,除非它傻了才會不要呢。
見該交代的交代完之後,她便讓它們留下來的大地暴熊個血狐兩獸自行修煉去了,然後對着瓊道:
“老規矩吧,這樣帶着你方便。”
于是,她順勢身處左手,讓瓊自行盤繞城手镯之态,盤在自己手腕上。
瓊見狀,想了想,還是順勢盤了上去。
她如今已是化神境界,再出宗門可以不用去任務堂報備了。
不過,她的行蹤,還是要同宗主簡修道明一聲,誰讓簡修對她格外關注呢。
當餘晚出了劍泉峰時,本打算直接離開玄劍峰去玄天峰主殿的,可她看到前方的劍行峰,想起自家那大師兄邢野來了。
當初去往炎陽宗時,邢野在閉關晉階元嬰之境,也不知這二十多年過去,他情況如何了?
等餘晚再次現身劍行峰時,還是那築基小童駐守峰門。
問了那小童邢野的情況時,他依舊搖了搖頭說,真人還在閉關未曾出來。
聽他尊稱邢野爲“真人”,那便說明師兄還在沖擊元嬰閉關,不曾出來呢。
隻是也不知師兄具體情況如何了?
畢竟他有着魔族血統,身上的魔氣可比水靈氣強悍太多,他要晉階的話也不知會是怎樣的一個情形?!
邢野這邊她問不出什麽,隻得留有遺憾轉身去了玄天峰的主殿見了簡修。
見到宗主簡修,她便同他說了……自己要去朔隐門找餘晨他們的事,算算時間,也該是他們出秘境的時候了。
簡修知曉餘晚擔心自己的弟弟,如今她又修煉到化神中期,經過這進二十年的修煉鞏固,她的修爲紮實不少,隻怕突破後期也是指日可待了。
餘晚的修爲進度,讓簡修看得羨慕不已,可這等得天獨厚的榮享,也不是他羨慕就能得到的,隻能是感慨一下後,交代道:
“你要去可以,雖然你修爲到了化神境界了,看上去自保沒有問題。但你已經引起多方注意力,自己還是多加小心。
好在太一仙君也在那裏,他能助你一二,朔隐門算是正派,不會明目張膽的當面針對你耍陰險之術,但你還是要多加小心爲好。”
“是,弟子領命。”餘晚答道。
“嗯,還有你閉關的這二十來年,整個修真界是越來越不安定了。
魔修更是猖獗肆意,那界碑碎片還差一枚,等你接過回受困的玄天宗弟子,還是盡快找到最後一枚碎片,讓整個天道完整,開啓界碑之門,才好有更多靈氣助長我修真界的靈氣濃郁度。”簡修仰望殿外沉聲道。
“弟子明白。”
不用簡修說,她也這麽想得,所以,答得也是幹脆。
隻是想到自家師尊到目前都不曾有消息,她又頻頻閉關修煉,不由問詢道:
“不知,我師尊可有消息?”
簡修無奈探了一口氣,搖了搖頭後道:
“沒有,不過你放心,你家師尊的長生石安然無恙,他尚且還好,隻不過,就是探查不到他具體位置和情況,你不用太過擔心。”
得了這麽個消息,餘晚多少有些放心下來,長生石無恙便說明師尊還活着,隻要活着就好,其他的也隻能随緣了。
見沒什麽事後,她便向着宗主請辭離開了玄天峰,并收斂了自己的化神氣場轉爲元嬰之境的氣息後,來到了玉石峰任務堂處的傳送陣。
上了傳送不過片刻功夫,餘晚便現身來到了朔隐門的鬧市區。
餘晚是發現了,好像這些傳送陣從自家宗門傳入另一個宗門内的駐地,基本都被安排在了坊市之處。
每次一下傳送陣,都是熱鬧的不行。
這次餘晚來朔隐門,可是奔着他們的曆練大陣找餘晨還有餘琳以及李灏他們幾個去的。
但她貿然前來,好多消息都不清楚,但有人比她清楚,那就是天機殿的太一仙君。
來時簡修就跟他說了太一仙君在此,即便宗主不說,就當日從魔宗返回修真界時,遇到的那幾名朔隐門的弟子閑聊了解到了太一爲什麽留守朔隐門境内。
畢竟那曆練大陣是在朔隐門内,所以,餘晚離開坊市,直奔這朔隐門的宗門之處而來了。
此時的餘晚氣息,依舊是元嬰之境,隻不過修爲由原來的中期定爲後期實力。
餘晚這張臉還是不夠吃香啊,一路走來,對她熟悉的人沒多少。
可坊市行人不識她沒關系,但讓餘晚難得意外的是朔隐門的守門弟子,一眼就能認出餘晚是誰了。
誰讓餘晚在炎陽宗器閣引得他們各宗之人注意後,特意給守門的弟子們放了一些當時比較引人注目的新面孔影像,不要等哪日這些傑出修士來他們宗門時,失了禮數又透着無知。
這等光面堂皇的普及人臉識别大家看看也就無所謂了,真正目的就是爲了要特别注意這些實力不凡的修士,也好結交或者謀算一些利益。
而對于餘晚,想來他們還是對她的魔淵玄晶,更爲感興趣。
“真君可是玄天宗的餘晚真君?不知真君前來所謂何事?”
見餘晚來到他們朔隐門的界門之前,駐守這裏的一名金丹真人,對着元嬰氣息的餘晚行禮,并問詢道。
“嗯,确實有事,我宗太一仙君的在貴宗,本真君就是來見他的。”餘晚難得拿喬,端着架子沉聲道。
“原來如此,那真君請随在下來,在下親自帶你去見太一真君。”
那弟子倒是爽快答應着。
同時,他對着一旁那頭守門的築基弟子,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後,那弟子接受到他的眼神,心領神會後,也快速的低下頭,隻等餘晚被金丹真人帶離宗門,他好去通報一聲。
餘晚他們前腳剛走,那弟子便發出一道符文,将此處情況以及餘晚突然現身他們朔隐門的事,記錄在符文上後,竟将這符文一生二,二生四的泛着同樣黃色金燦符文,對着朔隐門内四個方向“嗖嗖嗖……”的擊射了過去……
“餘晚真君,這裏便是太一仙君休憩之地,您可自行進入,在下先告辭。”
那金丹将餘晚先是帶上一座山,然後又來到了山腰處有座帶有座三層的飛檐翹頂樓閣在内的院落後,他便自覺離開了。
而這院落從外在來看,紅牆綠瓦修的高,倒像府衙般宏偉,不知裏面情況如何?
院落有結界在,餘晚并未放神識探查,所以她并不知其中什麽樣?
隻是她擡手剛想推開緊閉的紅門時,身後傳來一道清脆的女音問道:
“你是誰?”
餘晚手一頓,随即轉身看向來人。
來人一身粉紅紗稠裙塑身,猶如芳齡不過二八的少女般清純的小女孩,隻是餘晚神識一掃,這丫頭修爲已經是築基後期的實力,骨齡更是到了三百歲。
此時見那丫頭歪着頭看向她,甚至無懼她一個氣息已是元嬰之境的修士的樣子。
餘晚都有些懷疑,這貨是初生牛犢不怕虎呢?還是她上頭有人護着,才讓她如此膽大妄爲,不知該對比她修爲高出好幾個大境界的修士,持以恭敬麽?
餘晚心中對這個丫頭起了疑,便端着架子問道:
“你又是何人?爲何見了本真君如此不知禮數?你也不怕本真君一怒之下,懲戒了你?!”
“你居然不識得我?這可是我朔隐門的地盤,真君又如何?在這宗門内的真君,還要對我恭敬呢,你又算老幾?!”
“說!你是不是爲了跟我搶師尊的?!師尊可是我的!你若敢來搶拜師,我就叫爹爹懲戒了你!”
餘晚一聽這丫頭的口氣,還真不知這家夥什麽來頭?居然可以以築基後期實力的狀态,還如此猖狂的挑釁元嬰真君?
她是怎麽活過三百個年頭的?
不過,從她話中心思看來,她的爹爹很厲害了!
厲害到能讓整個朔隐門的元嬰真君,都要禮讓這個嬌蠻大小姐啊!
這倒是讓餘晚對她那個厲害爹爹好奇不已。
再有她口中說得師尊?這師尊所指何人?該不會是住在這裏的太一仙君他老人家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