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一層展台上衆目睽睽之下消失的拍品,以及突然現身的化神仙君們齊齊出現在台上這一幕,同樣也駭到了來器閣二三樓的修士。
事發突然,他們雖不知這一切如何發生的,但肯定了台上兩件拍品定是奇珍異寶。
不然爲何會引得如此衆多的化神仙君來此?
更是因爲那兩件拍品消失,這群化神大佬們才選擇突然現身的!
這一幕,自然也就引起下方的猜測和議論了起來……
可他們這群散修小家族們,即便議論也不敢大聲宣揚,畢竟上方局勢有些緊張,衆人紛紛住了口,注視上邊的一舉一動。
隻是他們在議論的時候,還真有人大膽猜測,能勞動如此多得化神仙君在此,定是有什麽特大的吸引力或者理由。
如今這最爲火爆又現實的理由,可不就是戒備碎片嘛。
保不齊那兩個拍品中,其中一個就是衆人苦尋的界碑碎片不成?!
這話題一出,人群中對這言論猜測認同度是極高!
但現在界碑碎片就這麽大剌剌的憑空消失了,别說化神仙君們懷疑炎陽宗器閣監守自盜。
就連他們這群看客們,也都開始懷疑起他們來……
被這一雙雙猜測審視的目光鎖定,哪怕浩澤仙君再是淡定,他也要給大家一個交代,才能抵消衆人對他們炎陽宗器閣的不信任。
“諸位,此次的拍品不是我器閣所出,我器閣隻是代人拍賣,所以對拍品的所有權上,還是在委托者的身上。
那委托者早已在拍品箱子上施了法陣,而那法陣極爲隐蔽,即便是我宗器閣也不曾察覺到。
這也是後來在台上,諸位瞧見的一幕,由這伶嬌娘施法布陣控制那兩件拍品,甚至我宗器閣所設的這個展示台上,同樣也設了防禦隔絕結界。
這結界還是由我宗陣法大師邬崖仙尊所設,級别已經達到高階八級的陣法實力,可終究那兩件拍品,還是從台上消失不見了。
我也同諸位一樣,想要查明具體原因!
但是,那個委托者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又不曾露出過真容,我器閣接單的弟子隻知曉,聽聲音有些像個老者,至于具體何人他也不知曉。
隻不過,可以肯定的是,此人定是個陣法大師,我宗邬崖仙尊可是九級陣法大師。
那人居然能輕易從此台上将拍品幻走,他的陣法造詣隻怕會比邬崖仙尊高,有可能已經達到了十級陣法大師的水準了。”
浩澤仙君上算實事求是的将先前發生過的事,不管他們信與不信,他倒是說得距離真相八九不離十了。
其實各宗化神仙君們也知曉,他們對界碑碎片的信息來源基本一緻,尤其是孔珏仙君相比其他人知曉得更多一些。
所以,在這件事上,他們能發現魔淵玄晶有變而前來,作爲東道主的浩澤仙君更不例外。
這兩件拍品若是屬于他們的話,傻子才會将苦尋的界碑碎片拿出來競拍。
可見這兩拍品不是他們炎陽宗所屬之物,那就是别人委托的了。
如今這委托人的身份不明,那再看浩澤仙君也是有了急言怒色,他之前那骨子對伶嬌娘的狠勁不似作假,衆人對他的話,信了幾分。
隻是還有一件事,卻透着蹊跷,到現在那個破了棋局的魁首的餘晚,現在還在上方的陣盤内呢……
“孔珏仙君,我宗弟子西門羽,從那陣盤内被推出時道明,是個設了棋陣的老頭說,勝者一出,其他人可以退場了。
也就是說剛剛他們幾人皆都是被淘汰出局的,但是,你們宗門的餘晚,卻沒有被推出來。現在可就隻有她一人留在上方的陣門内,孔珏仙君你就不擔心麽?”
一旁的玉仙派七月仙君,有些帶着慫恿之意對着孔珏詢問道。
她的話,聲音不大,可卻讓這三層樓的每一個人都聽得清清楚楚的!
大多數散修或是小宗門派之人,并不認識和熟悉餘晚。
但餘晚的這個名字,卻是在四大宗以及宗内的大家族之人,偶有聽聞,對她多少有一些了解。
尤其最後剩下被推出的那幾個各宗弟子,更是與她有過數面之緣。
自然也就将餘晚在棋局内獲得魁首的事,同自家仙君們道明。
風七月話一落,衆人的矛頭便從浩澤仙君身上,轉移到了孔珏仙君的身上。
皆都對着他問責了起來……
“對呀,孔珏仙君,既然魁首已出,而台上的兩件拍品也在同一時間消失。
再者那老者可是說了,隻有勝者才能得了那個東西的。莫不是現在這兩件拍品此時已經入了你宗弟子餘晚的手上了?”朔隐門鍾僅仙君适時插話道。
鍾僅這話可是激起千層浪了啊,包間裏知曉情況的修士,不由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那豈不是這魔淵玄晶已經,入了玄天宗手裏了?”
“要說玄天宗還真是幸運,上次那枚界碑碎片被他們得了去。沒想到這沒界碑碎片,居然也是被他們玄天宗之人率先的了去,想想就郁氣!”
……
外人這般不服也無可厚非,但至少他們是外宗之人,也不必計較什麽。
可是自家玄天宗門内的包間,也是透着一股子酸味來……
“真不知這餘晚是走了什麽狗屎運,怎麽每回界碑碎片都被她得了去?”王逸飛眸色微斂,喃喃自語了這麽一句。
“大哥,你這話什麽意思?難不成第一枚界碑碎片,也是她得到獻給了宗門的?可不是說,是餘琳顯出來的麽?!”
一旁守着他的王欣諾一直關注外邊大佬們的交涉,卻聽到自家兄長在一旁嘟囔了這麽一句,她不由柳眉微蹙疑惑問道。
“哼,哪裏是餘琳得到的,這事雖算不上機密,但也不是是個人就能知曉的。
最多也就在我們這些親傳弟子間提點了一番而已。之後不知怎麽傳的,最後就成了是餘琳尋得的那界碑碎片。
不過想想也是,餘琳和餘晚兩人都是五靈根,二人的靈根資質測試出來,那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餘琳的資質太好,同樣也是親傳弟子,再加上當時餘晚回宗并未大張旗鼓,知曉的人又不多。
而她在宗門内沒呆多久,又再次消失了幾百年之久,多數人估計還以爲她是個早已入輪回的主呢。
以訛傳訛便把這份功勞,理所當然的認爲是餘琳的了。
畢竟那時的餘琳就已經是金丹期,修爲靈根和身份,餘琳很符合,大家誤認錯也是沒什麽可說的。”王逸飛口中帶着輕嘲,更帶着無奈的解釋道。
“餘晚真的這麽強了?你在棋局裏見到的确認是餘晚麽?她的資質不是很差麽?都有近千年不見了,你可會認錯了?!”
王欣諾不願接受餘晚已經超出他們如此之多!
就連大哥這單火靈根資質,還在金丹後期的實力呢,憑什麽餘晚那個廢柴五靈根的餘晚就能晉階了元嬰?竟還讓她奪了魁首!
她不信!這一切都是假的,一定是大哥看錯了!
王欣諾對餘晚有心結,是半點聽不得餘晚會如此耀眼奪目。
王逸飛見王欣諾越說到最後,越有點歇斯底裏的質問他。
更是讓這一屋子原本注視包間外情況的伊超幾人,回頭蹙眉看向王欣諾,從他們眼神中,皆都帶着警告和像看神經病似的看着她。
王逸飛見王欣諾就要犯了衆怒了,他立馬對她厲聲喝道:
“你夠了!你信不信,就等她出來你自己去看!這會兒給我安靜些!”
突然被吼的王欣諾,更是氣怒交加,但終究是被王逸飛鎮住了,隻冷哼一聲,緊攥拳頭,讓骨節都泛着白片刻,平息怒意之後,這才緩緩放松松開了拳頭。
隻是她不由眼神微眯,心中無限腹诽:
餘晚,你還真是命大,如此好運連連,我倒是要看看你能否一直這麽好運氣了?哼!
衆人議論紛紛,台上被問詢的孔珏相比與他們的一問一答,他更在意餘晚的安全!
畢竟餘晚身上可是帶着另一枚界碑碎片呢啊!
她是萬萬不能出問題的。
他們的問話,孔珏一個字也沒有回答,反而對着下方台上的浩澤仙君,神色不善,橫眉怒目質問道:
“浩澤仙君,既然棋局已經分出勝負,我宗弟子餘晚呢?爲何還是不見她現身?若是不将她幻出來,可别怪本尊破了你家的陣門。”
浩澤仙君沒想到孔珏仙君倒打一耙的先發制人,他不由神色微冷的擡眼注視孔珏,道:
“孔珏仙君莫要着急,此時還真怨不得我宗,上方陣盤你也看到了,不是我宗所設的陣法。
我宗所屬競拍法器法寶或是天材異寶,皆都是以靈石高者得的方式競拍的,沒有例外。
不過我宗也有一點區别就是,而通過比試競拍的方式。
那也是有條件的,需要在競拍焦灼不下,隻剩雙家或者三家一直不定,又不願再出高價生了分歧,大家雙方商議決定之後,可以以競拍者他們自己的決定,是要比鬥或是其他方式,來定輸赢。
而這種競技競拍的方式,競拍的是我器閣所屬之物,我器閣便不允許出人命,安全自然能保障。
再有一種,就是委托者的要求了。
這種競拍,我炎陽宗的器閣便不能幹涉太多。
器閣也隻抽取提成以及提供場地費用而已,其他的不在我們的監管之内。
至于器閣将委托者的意思和要求轉達之後,所有競拍者願意接受挑戰的,便是接受了委托者的要求,哪怕是生死,那也是後果隻能自負,我器閣概不負責。”
“孔珏仙君,上方的陣門,你若想破便破,本尊不會阻攔。”
盧浩澤的話,在别人聽來很正常,這原本就是器閣一向做派,大家已經習以爲常了。
确實他們器閣是有這個規章制度在的,大家并不覺得盧浩澤說得有錯。
可這話孔珏聽得那就相當的刺耳了。
哼,合着丢的不是你們宗門的弟子,你們是不着急。
理智告訴他此刻不是找那盧浩澤算賬,這會兒他隻想讓餘晚從那陣門内救出來。
既然盧浩澤不阻攔,如此也好,他先破陣再說。
于是孔珏眼神危眯的怒瞪了一眼盧浩澤,并對他冷哼一聲後,轉身便對着上方的陣門擡手就是一道土靈氣擊射了過去!
“嗡……”
黃土靈氣在于白光屏幕的陣門碰撞的時候,發出一道長長的嗡鳴聲,向着孔珏的方向反彈了過來。
而陣門并未因着他化神一擊而消散,可見這陣門抗擊力不小。
一衆化神仙君連帶浩澤仙君們,皆都如吃瓜群衆般,看着孔珏一人破陣。
他們很默契的騰地,任由孔珏破陣。
隻是孔珏化神之力的試探一擊,竟都無法攻破那結界,看來那空間陣門也不是個俗物啊……
孔珏見靈氣強攻不行,他便掐訣施法,手中帶着黃土靈氣随着指法翻飛,竟不斷的幻化出一道繁瑣的虛幻,最終形成密密麻麻似帶有羅盤的圓形陣紋虛幻圖,呈現在他的面前。
随着那泛着黃色帶着土靈氣的陣圖形成之後,将它立即擴大并對着上方的圓形陣門大小,緊緊貼了上去!
随即兩個陣圖邊緣嚴絲合縫的吻合在一起。
“孔珏仙君的這陣法……是什麽?”
有人看孔珏仙君施法推出一個陣圖貼在那陣門上,心有疑惑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知曉,我還爲見過這麽破陣的?能起什麽作用?”修爲低的修士,也是諸多疑惑的說着。
“這是……缷陣。”
有人還真看懂了,有些不可置信的說道。
可他的話卻把周圍人弄懵了,“什麽是缷陣?”
那人盯着上方的孔珏施法,一邊解釋道:
“缷陣,顧名思義就是拆解陣圖。”
“而這拆陣圖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光結這個陣圖,陣法不達八級的陣法師,是不可能做到的。
即便是到了八級陣法品階,沒有自己的缷陣思路修出缷陣,同樣結不出缷陣來。
能結缷陣的陣法師,必須對陣法要極爲專注,也就是他們的陣道之心極強,才能結出缷陣。
而缷陣是陣法大師最無法留于玉簡或者法典上的東西,全靠陣法師自悟屬于專屬的法能,不能傳給自家徒子徒孫,但會告知他們有這種陣法的存在,讓他們去尋自己的陣道之心結出自己的缷陣來。”
衆人聽後,也覺得不可思議,當問及這人究竟這缷陣的威力如何時,那人不在說話,示意他們向上自己看去……
“咔咔咔……咔嚓……”
兩個陣圖重合之後,黃白光色皆爲亮光向外微微散發光芒,使得大家看上方就隻是有些朦胧的暈光。
但随着孔珏神色認真的再次擡手一轉,那黃色缷陣竟發出一陣冰裂的咔咔之聲。
緊接着就見上邊黃白光芒的整體陣盤上,發出一道道裂痕,且裂痕上的經脈紋路,縱橫交錯的陣紋一會兒是白光一縱,一會是黃光一橫,或者是黃白之光的紋路單獨一條發亮。
看到這些,别人也許看不懂,心中有數的孔珏見此,眼中泛着精光,不放過每條裂紋上的變化。
不過幾息的功夫,他已經掃過陣盤大半部分的陣紋顔色變化,依舊沒有找到他要找的關鍵線路。
陣眼呢?!
這陣眼藏得夠密實的!
他這缷陣一出,竟還尋了這麽久,還是沒有找到陣眼?!
到底那陣眼究竟是在哪條線上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