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宮裏美人本就極多,如今又添了一位赫舍裏庶妃,以後……又要熱鬧許多了。
其實,哪怕如今細細打量,赫舍裏氏依舊算不得絕色,她比不得宜嫔豔麗無匹,亦遜色昭嫆三分,更遠遠比不得楚楚動人的衛氏。
但是,跟從前赫舍裏氏一比,着實反差太大,着實令人驚豔!
大約康熙也是被驚豔到了吧?從前那個不起眼的小庶妃,一轉眼竟有這等姿色!如何不叫人驚豔呢?他一驚豔,就順手撈到龍榻上享用了。
這隻色龍!!
永遠隻看臉啊!
“我正要去給佟貴妃請安,便先告辭了。”赫舍裏庶妃屈膝道。
赫舍裏庶妃剛剛承寵,便去給佟貴妃請安,想也知道得不到什麽好臉色的……
正在此時,胡慶喜快步跑上前來,道:“娘娘,承乾宮出事了!”
昭嫆臉色一變,“難道是良貴人……”
胡慶喜忙道:“良貴人無礙,隻不過伺候良貴人的宮女穗兒死了!”
昭嫆瞪大了眼睛,穗兒?就是那個膽小怯懦的宮女?!
胡慶喜道:“據說是昨兒就不見人影了,惠嫔娘娘派人尋了一整日都不見蹤影,後來才發現竟淹死在了筒子河裏!”
筒子河,是紫禁城的護城河!大半都在城牆外,不過也有支流在紫禁城内繞一圈!穗兒淹死的地方,肯定在紫禁城内!
隻不過……
“護城河隻流經前朝,穗兒一個後宮裏的宮女怎麽會淹死在那種地方?!”這着實透着詭異!
胡慶喜搖頭:“奴才不知。不過隻是死了個小宮女,想來也不會太受矚目。過些日子,也就過去了。”
是啊,一個小宮女的命,太低賤了。沒人會上心的。佟貴妃也絕對不會爲一個小宮女的死詳查。
胡慶喜道:“佟貴妃已經去承乾宮安慰良貴人了。”
赫舍裏氏庶妃聽了這話,便道:“看樣子今日貴妃忙着,我還是改日再去請安吧。”
昭嫆忽的發現,赫舍裏氏的眉頭是緊簇的,神色似乎也很低沉的樣子……甚至,隐隐在恐懼着什麽……
但是赫舍裏氏沒有給昭嫆詢問的機會,隻留下一個桃粉色的背影,漸漸遠去了。
“難道是吓着了?”昭嫆暗自嘀咕。
安嫔哼了一聲,“她昨日攔皇上禦駕,膽子可大得很!哪裏會被這點小事給吓着?”
可是……赫舍裏氏的确面有懼色。
安嫔又低聲道:“我瞧着,她可疑得緊!”
昭嫆忍不住笑了,“赫舍裏庶妃閑着沒事害良貴人身邊的小宮女做什麽?這對她又沒有半分好處!”
安嫔想了想,不禁尴尬地笑了,“是我想多了。”
這事兒,昭嫆也不解得很,若說穗兒是失足淹死在内河裏……着實太不可思議了些!内河邊兒都有漢白玉欄杆圍着,怎麽可能失足?除非是有人把她扔下去的!
穗兒隻是個膽小又懦弱的宮女,怎麽會有人想要她的性命呢?
昭嫆揉了揉發脹的太陽穴,算了,不想了。她現在沒事兒管旁人的閑事做什麽,還是回去趕緊料理了自己宮裏的釘子吧!
于是,便笑着道:“表姐今晚去我宮裏用晚膳吧,皇上今日翻的是袁貴人的牌子。”
安嫔點頭,欣然允諾。
紅日西斜,暮色已至。
昭嫆一步步走上月台,卻駐足未入殿中,而是指着一旁的睡蓮道:“又開了一朵。”是粉色睡蓮豔嬌容,在斜眼中,甚是嬌豔。
白檀迎了出來,給昭嫆一個别樣的微笑:“娘娘,今年的睡蓮比去年開得更多更豔麗呢!”
昭嫆嗯了一聲,便叫白檀扶着走上前去瞧。
就這樣,腳踩着軟底繡鞋,一步步走近了……
暮色之下,飛檐鬥拱的陰影照在漢白玉月台上,一片昏昏,自然也瞧不清上面是否多了什麽……
昭嫆一腳落了下去,然後腳底傳來了劇痛!!
“啊!——”她驚叫一聲,身子便倒了下去!!
月台養睡蓮的缸極大,因此占據了月台大半的寬度!昭嫆身子倒下的方向,便正是月台底下!!
就如當初衛氏從月台上摔下一般,昭嫆也直挺挺要摔下去!!
但不同的是,衛氏的宮女穗兒膽小懦弱,可她的宮女白檀卻是極中用的!白檀急忙一把保住昭嫆腰肢,生生見她給拽了回來!
這樣驚險的局面,卻吓壞了安嫔!
安嫔急忙沖了過來。
昭嫆忙制止道:“别過來!地上有刺!”
安嫔一驚,急忙低頭打量,這才發現,暗青色的月台上,竟然擺放着一顆顆尖銳之物!!
安嫔忙彎腰撿起兩顆來,驚道:“這是——玫瑰的刺兒!”
“快去取傷藥來!!”安嫔急忙揚聲吩咐道,“還有,立刻叫人去告訴皇上,就說佳嫔刺傷了腳底,險些從月台上摔下去!”
然後,安嫔這才扶着昭嫆一瘸一拐進了殿中。
脫下軟底繡鞋,隻見腳下已經一片鮮血*******昭嫆疼得呲牙咧嘴,是那玫瑰刺竟透了軟底繡鞋的鞋底,生生在她腳底紮了兩個血窟窿!!
一時間,鍾粹宮一通忙活,又是擦藥,又是包紮,生生把昭嫆的腳給包裹成了個粽子!!
昭嫆一時間苦笑不得,“隻是紮破了腳底而已,犯得着這樣兒嗎?”——其實不包紮也沒事兒的。就是剛剛紮到腳底的時候疼得很,這會子倒是不怎麽疼了。
安嫔闆着臉道:“你現在懷着身孕,萬事都得小心!”說着,安嫔順手拿起腳踏上的軟底繡鞋道,“這東西也太不禁紮了!若是花盆底鞋,豈會紮透了?以後還是别穿了。”
昭嫆歎了口氣:“花盆底鞋容易摔倒,我才換了平底繡鞋的,沒想到……”
安嫔也歎息道:“是啊,隻有千日做賊,哪兒有千日防賊的?!”
正說着,胡慶喜匆匆進來禀報說:“娘娘,皇上駕到!”
胡慶喜話音一落,落地罩的珠簾便被跳開了,康熙大步流星,一臉急躁,便徑直而來!
昭嫆正側身坐在羅漢榻上,忙要起身,康熙卻三步并作兩步上來,一把将昭嫆穩穩按在榻上,“都受傷了,就别拘禮了!”
昭嫆這才安然坐着,道:“多謝皇上。”
安嫔原本是坐在床頭的,皇帝駕到,她已然起身行了禮,退到了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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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