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不隻是肉丸子被留下了。還留了一隻八哥犬……就是那個長得可憐兮兮的皺巴臉犬。
昭嫆瞅見通貴人對貓狗似乎挺感興趣,便叫她也選了一隻。其實通貴人蠻喜歡貓的,隻是瞧見昭嫆養了狗,怕貓狗不和,松獅又是大型犬,害怕養的貓會被欺負得很慘,便也選了隻狗。
昭嫆有些不解:“你不是更喜歡牡丹犬嗎?”——作爲宮廷獅子狗,它長相是最乖巧可人的。
通貴人指着那隻八哥犬,歎道:“它總直勾勾看着我,太可憐了,它看得我心都化了!”
額……昭嫆無語了。
八哥犬就長那樣兒!時時刻刻都是一副可憐巴巴的模樣!!
有了這兩個小東西,鍾粹宮倒是熱鬧了起來。
肉丸子還小,吃不了太硬的東西,一般也就吃點米糊糊,裏面加點蔬菜雞蛋什麽的。别看簡單,肉丸子卻吃得很帶勁。滿滿一銅碗,一口氣吃光,連碗都舔得幹幹淨淨!
胃口真好,怪不得長得跟個肉球似的!
看肉丸子吃飯,實在是件叫人開胃的事兒!
昭嫆端起那碗胭脂米粥,就着小菜,吃得很是入味。吃着吃着,突然感覺到自己腳邊被蹭了蹭,低頭一瞧,原來是肉丸子跑到了她的腳下,一邊蹭着一邊搖尾巴,還吐着舌頭,眼珠子滴溜溜瞅着昭嫆筷子上夾着那塊五花肉。
“你想吃呀?”昭嫆夾着肉沖肉丸子比劃了兩下。
肉丸子立刻蹦了起來,可惜它肉太多、腿太短,隻蹦了半尺高,自然咬不到那塊五花肉。
昭嫆壞心眼地笑了,“嘿嘿。”
“嗚嗚、嗚嗚!”肉丸子還不會汪汪叫,叫出來的聲音像哭似的。
昭嫆這才忙伸手摸了摸它的腦袋,“乖,你現在還不能吃肉,何況這肉還是鹹的。”
“嗚嗚!”肉丸子一副很生氣的樣子,便開始撕咬昭嫆的褲腿。肉丸子壓都沒長齊呢,自然咬不疼人!
白檀卻吓了一跳,飛快上來,将肉團子揪到了一旁。
昭嫆想了想,便道:“叫膳房煮一碗爛糊的肉粥!”
白檀忙問:“娘娘想吃肉粥了嗎?您是要豬肉的、羊肉的,還是……”
昭嫆搖了搖頭:“不是我吃,給肉丸子吃的。”
白檀低頭看了看胖滾滾的肉丸子,突然有點妒忌它……娘娘都沒賞過我這個呢!
“記得叫膳房别加鹽!”——她雖沒養過狗,但也知道狗是不能吃鹽的。
白檀一臉疑惑,“不加鹽?它又不是乳母……”阿哥們的奶娘都是不許吃鹽的,爲的是能出好奶。
昭嫆也懶得解釋這裏頭道道,隻說:“養狗跟養小嬰兒差不多,襁褓中的孩子也是不能吃鹽的。”——所以才不許乳母吃鹽。
白檀将信将疑,便去了膳房了。
半個時辰後,一碗熱乎乎的肉粥就被端了上來,一股腦倒進了肉丸子的飯碗中。肉丸子聞見肉香味,立刻撒腿就要往上撲。昭嫆忙一把拽住了它的尾巴!!
剛出鍋的肉粥,你也敢喝!不怕燙死!!
可惜肉丸子不懂,氣呼呼“嗚嗚”叫着,一副随時準備咬人的兇樣兒!
昭嫆生氣,“随你去!”便松了手。
肉丸子可以行動了,便毫不猶豫沖了上去,吃肉粥!
它那藍色小舌頭剛添了一口……
“嗷嗷嗷!”
燙得它滿地打滾!!
昭嫆翻了白眼,“被燙着了吧?哼哼!”
“嗚嗚……”肉丸子耷拉着被燙紅的舌頭,淚眼汪汪。
昭嫆隻得叫人拿了隻小勺來,端起它那隻飯碗,舀了一勺,吹了吹,才送到它嘴邊。
吃一塹長一智。
肉丸子瞅着那勺肉,滿是渴望之色,卻不不敢舔了……
可是,它終究還是抵不過肉香的誘惑,伸出小舌頭,小心翼翼地觸了一下。
咦?不燙了?
然後,大口開吃!
就這樣,昭嫆一勺一勺喂着,肉丸子吃得甚是歡實!
一碗肉粥吃完了,肉團子肚子都吃得滾圓了,撐得它隻得肚皮朝上慢慢消化……
白檀啐道:“這個貪吃鬼!”
昭嫆打了個哈欠,“時辰也不早了,抱它去窩裏睡吧。”她也得回後殿歇息了。
夜色深沉,昭嫆換了一身玉色軟緞寝衣,低頭打量着自己肚子上微微凸起的一小團……心底不禁異常柔軟。
“對了,今兒是誰侍寝?”昭嫆問。
“是赫舍裏庶妃。”素英低眉回話。
“她?”昭嫆都快忘了這個人了。赫舍裏氏入宮也一年多,的确也該侍寝了。赫舍裏庶妃是跟她同一年入宮的,享嫔位禮遇,入宮後就直接住進了長春宮正殿,一應用度自然也都是嫔位級别的。
雖然她頗有禮遇,但在六宮衆人眼中,卻是個最不起眼的存在。平日裏她也是安安靜靜的,從不摻和任何事,也極少見她說話。安靜沉穩,是她的标簽。
素英道:“赫舍裏庶妃三個月前就來了月事,身子幹淨之後,綠頭牌就挂上去了。今兒是她第一次侍寝,人已經接去乾清宮了。”
昭嫆“哦”了一聲,“綠頭牌挂上去這麽久,才被翻了牌子?”
素英點了點頭,“好像是今日在禦花園碰見了皇上,所以皇上才翻了她的牌子。”
昭嫆眼梢一挑,“是嗎?”——隻是不曉得是偶然呢,還是……
入了宮的女人,誰不盼着得寵?赫舍裏庶妃有這個心思,也不稀奇。眼下她懷着身孕,衛氏的身子還沒養好,都不能侍寝,眼下的确是赫舍裏氏承寵的好機會。
不過她轉念一想,赫舍裏庶妃長相并不出挑,就算蒙了寵幸,想要得寵也難。康大老闆可是好色之人,想當寵妃,第一個少不了的便是姿色。
因此,昭嫆也沒有太在意,便睡下了。
落下闱帳,昭嫆安然睡下了。
睡到深沉之時,忽然肚子一抽搐,生生把昭嫆給疼醒了!也把帳外守夜的素英給吵醒了素英急忙掀開闱帳,見昭嫆捂着肚子,不由大驚:“娘娘怎麽了?可是那裏不舒服?”
昭嫆深深喘了兩口氣,笑着說:“沒事兒,是胎動了。”她已經有四個月的身孕,到了這個月份,的确偶爾會胎動。
素英也松了一口氣,“不過娘娘您的臉色不是太好,要不奴才去請太醫吧。”旋即,素英又忍不住狐疑:“娘娘才四個月身孕,即使胎動,應該不至于這麽厲害吧?”
昭嫆搖了搖頭:“算了吧,隻是胎動厲害了些,反正明天周太醫就要來請平安脈了。”——也不差這麽一宿。
“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