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就是這個:^_^
兩個彎彎的眯眼,一個上翹的嘴型,合在一起,妥妥的是後世才有的顔表情!!
昭嫆的嘴巴都成了“O”形!!
阿禩打量着昭嫆那副驚訝的表情,眯了眯眼睛,他指着那個簡練顔表情問:“皇額娘,您可知,這是什麽?”
“這個呀……”昭嫆擠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給阿禩瞧,“就是這個喽。”
阿禩一頭霧水:“什麽?”
昭嫆聳了聳肩膀:“就是笑臉!”然後指着那個顔表情對阿禩道:“這兩個朝下彎的是眯着的眼睛,下面這個朝上彎的是笑翹了的嘴巴。”
阿禩呆滞了片刻,“這也太……”——他琢磨了那麽多日,着實沒往這上頭想,他還一直以爲這是什麽符文,或者暗号之類的東西呢!
昭嫆一臉興緻勃勃,飛快翻閱着這份手記,手記的每一頁内容都很簡單,卻隔三差五就會蹦出一個顔表情。
譬如這一日的,廉清六年二月十九,陰天,陰了一整天都沒下雨,無聊(︶︿︶)
還有更有趣的:廉清六年三月初一,今天見到皇後了,罩杯好宏偉,羨慕(ˉ﹃ˉ)
——話說你羨慕就羨慕,畫個流口水的顔表情是幾個意思?
阿禩忍不住問:“皇額娘,罩杯是什麽意思?”
“額,這個……”昭嫆尴尬地咳嗽了兩聲,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道:“那個,就是胸襟的意思。”
阿禩眉頭皺得老深,胸襟宏偉?雖說意思能順起來,但用這樣的詞兒來形容女人,未免太不貼切了些吧?
這本手記雖然字數不多,但内容卻是相當豐富的。
譬如這一頁:小年糕好美膩,就是嬌弱了點,活脫脫一個林妹妹。^_^
昭嫆暗道,是麽?敦嫔是個林黛玉類兒的小美人麽?雖說這年氏已經封了嫔,也算有資格來給她請安磕頭了。但孕中犯惡,至今都沒法來請安呢。
還有這一頁:迎春花很美,但那股子調調我實在欣賞不來。╭(╯^╰)╮
嗯?這是話裏有話啊……昭嫆眯了眯眼睛。
阿禩輕哼了一聲,“這是在諷刺毓嫔吧?小曹氏,閨名喚作瑩瑃,諧音便是迎春。”
是啊,沒跑了,毓嫔曹氏那股子瘦馬調調,昭嫆也欣賞不來。
嘴上卻含混地道:“也未必是這個意思,興許人家真的是不喜歡迎春花呢。”
阿禩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了兩聲,“這一頁是在四月裏寫的,四月哪兒來迎春花?何況無論是宮裏,還是朗潤園裏,都沒有栽植迎春!”
是了,在北方許多地方,迎春花都是栽再墳頭的,這種不吉利的花自然不可能出現在皇家宮苑。昭嫆尴尬地笑了笑,忙低頭繼續翻了下一頁,結果,沒了!
昭嫆眨了眨眼,問阿禩:“就這麽點?”
阿禩淡淡“嗯”了一聲,他眯着眼睛看着昭嫆:“皇額娘既然看望了,可否回答朕的疑慮了?”
昭嫆:“額……”
阿禩輕輕一呻,便直截了當地道:“此人……應該與江氏一般跟腳吧?”
昭嫆一愣:“你是如何看出來的?”——光憑這本手記,應該不足以讓古人拆穿根底吧?這手記的内容雖然很豐富,但還算謹慎,沒有暴露自身信息。
阿禩露出了别樣旖旎的眼神,“這個嘛……”
昭嫆又忙追問:“這人是誰呀?瞧着這手記裏的口吻,難道是你的嫔妃之一?”
阿禩笑了,算是默認。
昭嫆露出了無比好奇的神色:“誰?是哪個?”
阿禩笑着道:“皇額娘不妨猜一猜。”
昭嫆沖她翻了個白眼:“你現在嫔妃那麽多,我哪兒猜得過來?!”——沒錯,阿禩如今的嫔妃少說也有二三十号人,其中大半都是不值一提的貴人、常在、答應之流!這叫她從何猜起?
昭嫆看着那手記,忽的一愣:“這手記是從二月裏開始落筆,斷斷續續寫了兩月光景。”
“我記得當初江寒雪被你拆穿,隻用了數日功夫!”昭嫆挑眉上下打量着阿禩幾眼,“這不是你變笨了,而是此人……根本不得寵,隻怕是你後宮裏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常在、小答應之流吧?”
阿禩笑着點頭:“皇額娘慧眼如炬!”
昭嫆擺了擺手:“行了,少拍馬屁!直接告訴我,到底是哪個?!”
阿禩揚着嘴角道:“是敦嫔翊坤宮偏殿裏的一個答應,姓鈕祜祿氏。”
聽得“鈕祜祿氏”這個姓氏,昭嫆眼珠一圓,乾隆他老媽?居然被穿了?!
這個鈕祜祿氏在廉清元年就入宮了,迄今已有五年,一直是個失寵默默無聞的小答應。甚至連昭嫆都幾乎要将她給遺忘了,沒想到時隔五年,卻來了這麽戲劇化的一出!
昭嫆忙問:“對了,那你是怎麽看出她是跟江氏一樣的?”——這個手記,根本不足以在古人面前暴露根底。
阿禩笑容有些别樣:“主要是因爲年氏有孕無能侍奉,又瞅着自己宮裏的鈕祜祿氏略有幾分姿色,所以推了出來承寵。兒子前後召幸了幾回,便看出了些許貓膩。”
“什麽貓膩?”昭嫆是年紀越大,好奇心也愈發大。
阿禩挑了挑眉:“這各種侍寝細節,皇額娘當真要聽嗎?”
昭嫆老臉囧了,合着這是被睡出來的貓膩啊!!
“等等……”昭嫆皺眉暗忖,她既然是個現代人士,竟然乖乖被年氏推出去侍寝?是身不由己嗎?可手記裏曾品評過年氏,竟是頗有幾分親昵的,不像身不由己?
難道說她是自己願意的?
額……
“你剛才說召幸過幾回……那你是第幾回看出的貓膩?”昭嫆忙問。
阿禩“唔”了一聲,“月前第一回召幸的時候,兒子就看出她不對勁了。兒子雖然有些年沒翻她的牌子了,但她怎麽不至于渾忘了侍寝的規矩的,可這個女人卻……”
原來如此!
侍寝,的确是有一套繁瑣規矩的。
譬如嫔妃要被擡去皇帝處,要先去偏殿沐浴更衣,然後被卷起來塞進皇帝被窩。這些步驟,不需要嫔妃自己動手,隻需要乖乖聽從,便不會露出馬腳。
但是接下來的步驟……接下來,嫔妃要從卷着自己被子裏鑽出來,再從皇帝腳底下鑽進皇帝的被窩。
額……很那啥啥。
可想而知,這位穿越萌新肯定沒鑽對,或者根本就沒鑽!
以阿禩的精明,立刻便看出了端倪來。
然後就暗中搜查了她的住處,翻出這本内容上充滿了顔表情的手記。
想明白了這點,昭嫆突然一驚,她怒瞪了阿禩:“你既然曉得她不是鈕祜祿氏,怎麽還又召她侍寝?!”——方才阿禩說了,召幸過好幾回呢!你丫的睡起來倒是蠻溜的嘛!!
阿禩一副淡淡的模樣,“兒子又沒強了她,是她自己樂意侍寝的。”
昭嫆囧了,一朝穿越,竟然心理素質如此強大!連侍寝這種事情都能樂意?昭嫆扪心自問,這種事情若是落在她頭上,她肯定是一百個不樂意的。——身在宮中、身爲嫔妃,想得寵難,但想避寵,有的是法子。
阿禩笑着揚起了唇角:“召誰侍寝,兒子是無所謂的,而且她伺候得挺好的,比鈕祜祿氏那根木頭強多了。”
伺候得很好?昭嫆腦海中突然污流滾滾,現代人見識多又開放,在這上頭勝過古人,那也不稀奇。
昭嫆心中突然有一股名位八卦的火熊熊燃燒了起來,這内中污污的細節,她突然很想知道。但素……咳咳!身爲長輩,實在有點不好意思問出口啊!
便鼓作淡定、很随意地道:“鈕祜祿氏是跟木頭?這從何說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