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那邊沒有我,那胤禌、胤禨和胤禨又是誰生的?”昭嫆對這件事情很感興趣,她隻知道胤禩是良妃生的而已。
胤禩爲之一愣,“您不是很清楚那邊的狀況嗎?”
昭嫆歎了口氣:“我頂多隻了解九龍奪嫡的那幾條而已,其餘的實在不清楚。”
九龍奪嫡的……那幾條?胤禩嘴角抽搐,他們兄弟幾個居然是用“條”來形容的!
胤禩無奈地聳了聳肩膀,道:“十一弟胤禌跟九弟一母同胞,是宜妃娘娘所出,但十二歲就夭折了。至于十五弟……十五弟應該是王貴人所出的長子,叫胤禑。胤禨的話,應該是平妃娘娘所出之子,但襁褓中就殇了,所以不曾列入齒序。至于十九弟……”
胤禩摸了摸自己的下巴,“是高庶妃所出,雖然入了齒序,但三歲就夭了。”
昭嫆暗罵一句卧槽,她生的這幾個大大小小的,怎麽全都是些倒黴娃子?!唯獨沒有夭折的阿禩,曆史上也倒黴得很。
“那濡兒呢?”昭嫆忙問。
胤禩露出苦惱的神色,“這個……敏妃娘娘生的八妹後頭素日也有幾位公主,但都是早夭的,兒臣實在不知九妹是哪一個。”
卧槽,也是個倒黴的夭折娃!
老娘我穿越過來,難道就是爲了專門拯救這些倒黴娃的?!
不得不說,昭嫆真相了。
胤禩笑了笑:“或許吧,您還不止救了這幾個弟弟妹妹,原本六弟也是在六歲夭折的,他如今活得好好的,想必也是因爲您的緣故。”
“不過呢……”胤禩話鋒一轉,“在那邊,去年,也就是康熙五十二年底的時候,庶妃石氏又給汗阿瑪生了二十三弟。”
昭嫆哼了一聲,不過呢,的确康熙帝晚年,仍舊有不少子嗣誕生。
這時候,西耳殿的殿門被推開了,穿一身藏青團龍府的玄烨慢吞吞走了進來。
胤禩忙不疊起身去打千兒請安。
玄烨淡淡一掃,又慢吞吞踱到昭嫆身邊坐下,讷讷低語道:“嫆兒,那邊是那邊,這邊是這邊。”
昭嫆黑線了,整什麽繞口令啊!不過她明白玄烨的意思,那邊那個康熙花心,與玄烨無關。
胤禩:汗阿瑪怎麽這麽十分懼内啊……o(╯□╰)o
玄烨又柔聲道:“咱們的禝兒就挺好,朕很知足。”
胤禩:意思是沒有二十阿哥、二十一阿哥、二十二阿哥和二十三阿哥也無妨嗎?
在胤禩的目光之下,昭嫆老臉有些尴尬,她忙咳嗽了兩聲,瞅着窗外的暮色道:“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去正殿用膳吧。”
玄烨忙微笑颔首,似乎是松了一口氣的樣子。
昭嫆又對胤禩道:“你也拾掇一下,披上個厚實的鬥篷便過來一塊用晚膳。”
胤禩一愣,忙道:“皇額娘,兒臣還是去東耳殿去用膳吧。”
是想去跟郭絡羅氏以及那幾個孩子一塊合家團聚嗎?明明知道那不是他的孩子,還是忍不住喜歡。
玄烨蹙眉,露出幾分不悅之色。
昭嫆倒是不介意,隻是用晚膳而已,便淡淡道:“也成,不過用完了就自己回這邊睡下,不許起歪歪心思!你是知道的,郭絡羅英蘭懷孕了。”
玄烨聽得一驚:“什麽?!郭絡羅氏又懷上了?!這個女人太好命點了吧?”
昭嫆聳了聳肩膀。
胤禩溫潤的臉上露出苦色,這算什麽好命?堂堂安親王外孫女、郡主之女,卻屈居側福晉之位,他簡直無法想象,爲什麽這邊英蘭竟能忍受這種委屈!這邊這個胤禩,竟能叫英蘭去忍受這種屈辱!
一瞬間,胤禩心中不平衡了,這個胤禩,生來就是出身高貴的寵妃之子,後來還成了中宮嫡子、加封親王之尊,又深得汗阿瑪喜愛和重用,他……什麽都有了,甚至連他最渴盼的與英蘭的骨肉,都有了好幾個了!爲什麽,他這麽好命?!
胤禩心中又酸又澀,而那邊的英蘭雖然嫁給他做了嫡福晉,卻因不能生養,而受到汗阿瑪的嫌惡,還要因爲他的失寵敗落,而飽受折辱。
他前半生那樣努力,爲的就是想要額娘尊貴榮耀,就是想讓英蘭有好日子過,可沒想到額娘在汗阿瑪的嫌惡中去世——而英蘭,有朝一日老四登基,他不會有好下場,英蘭隻怕也一樣不得善終。
一種名爲“妒忌”的東西在他心中滋生開來。
夜深了,昭嫆躺在柔軟的床榻上,卻是無眠了。
她的阿禩,在那邊過得一定很不好……
阿禩從小到大,雖然也經曆過挫折,但卻不曾吃過牢獄之苦,何況又是那樣的困境,他能受得了嗎?
玄烨輕輕将昭嫆攬入懷中,“嫆兒,謝謝你。”
“嗯?”昭嫆眼睛一圓,疑惑地看着玄烨。
玄烨将自己的臉埋在昭嫆的耳畔,輕輕呢喃:“謝謝你來了,因爲你在,所以咱們的孩子都健健康康長大了。”
昭嫆笑了,原來是指這個呀。這個老康,傍晚的時候竟然在西耳殿外偷聽,這個壞毛病,估計是改不掉了。
玄烨唏噓一歎,“若非胤禩坦言,朕也沒想到,朕還會夭折那麽多子嗣。是因爲有你,朕才沒有再度承受喪子之痛。”
“朕知道,嫆兒有很多秘密,嫆兒也不願說,朕……不強迫你,朕可以等,等到你願意說的時候。”玄烨語氣異常溫柔。
昭嫆心頭舒展開來,輕輕嗯了一聲。她的老底,實在不好說啊……
“玄烨,我好想阿禩。”昭嫆吸了吸鼻子道。
玄烨忙擡頭對她微笑道:“嫆兒不是說了嗎,會換回來的。”
昭嫆苦笑不已,誰曉得那一天是什麽時候。
“你沒聽胤禩說麽,他原本是在宗人府大牢了,也就是說,咱們阿禩現在替他蹲在了宗人府牢獄中!”昭嫆噘嘴恨恨道。曆史上的康熙實在是太過分了!把兒子當成囚犯下了大牢!有這麽當爹的嗎?!
玄烨也歎了口氣,“這種事情,朕也無可奈何。就隻當是對阿禩的磨砺好了。”
昭嫆癟了臉,還磨砺?阿禩都快磨碎了,這邊被這個爹磨,到了那邊還得被那個老子磨,太苦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