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嘟嘟冰莫】、【featherlee】親的平安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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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沖坐在梁家的東屋,接過梁田田遞來的水喝了一口就放下了。
梁家衆人都看着他,這麽晚過來不用問也知道,肯定是有事兒。
果然,陳沖一張口就讓大家面面相觑的。
“我今兒去了趟縣城,拐人的案子十天後宣判,梁鐵錘也會那會兒宣判,還有咱們村的蔡包子,我就是想問問你們家,去不去。”按理說他們是苦主,應該過去的,甚至都應該上堂,不過陳沖也納悶這事兒,衙門似乎忘了這家有兩個孩子被綁了似的。
梁守山遲疑一下突然道:“一定要去嗎?”畢竟是自己看着長大的,雖然做出這種事兒,可梁守山想想還是覺得挺難受的。
“那倒不是。”陳沖多少明白他的心思,就道:“我就尋思你們家田田和球球被綁走了,或許想去聽聽。”
“哦。”梁守山應了一聲,也沒說去,也沒說不去,就道:“到時候再看吧。”
陳沖點點頭,他就是過來通知這事兒,話帶到了,去不去是梁家的事兒。
梁守山轉而說起自家想蓋房子的事兒。“這房子當時村裏人幫蓋的,是土坯房。我想着蓋個磚房,已經定了石頭和磚了,這樣好好蓋一個,冬天也暖和,還有那院牆我也想修一下,這土坯的下幾次雨,有的地方都塌了,我怕冬天山裏野獸下來,再闖進來。家裏孩子多也不安全。”
陳沖一聽就明白了,當即點點頭,“是該好好修修。”随即蹙眉道:“就是這銀錢隻怕得不老少,守山啊,要是我說,不如先住着。過兩年你們手頭富裕了再翻修。”這蓋房子和院牆都是不小的銀錢,陳沖這也是好心。
“叔,我們家手頭多少還有一些,暫時夠用,我就想着趁早修一下,上次野豬的事兒可把大家夥吓壞了。我也擔心這冬天了野獸下山。咱們這叫老狼洞,山上狼多。這萬一下山了,我們家這小矮牆也防不住啊。”
陳沖一聽,知道他們家手頭沒那麽緊,就點點頭。“那行,啥時候幹活跟叔說一聲,趁着這秋收之前也好幫你們家幹幹活。”
“我合計這幾天就動手呢。”梁守山道:“正要麻煩叔呢。”
土坯的院牆又不結實又矮,他們家這蓋暖棚可是金貴的東西。梁守山想着先把院牆修起來再蓋暖棚。還有這房子……時間上有點兒緊。
梁田田出主意,“要不爹。房子先這樣,咱們先把馬廄、院牆修起來,然後就蓋暖棚。房子畢竟是第一年蓋的,咱們來年天氣暖和了再蓋就行了。”
“爹倒是沒啥,就怕凍壞了你們。”梁守山不想讓孩子們再跟着吃苦。
梁滿囤那邊大大咧咧的道:“這有啥的,想當初在老宅那邊,挨冷受凍的我們都忍了。冬天屋裏搭個爐子,啥事兒都沒有。”
“放心,爹不會讓你們再挨冷受凍的了。”梁守山打定了主意,“回頭在炕沿下面這砌一個火牆,半夜起來燒一次,屋子就不冷了,比爐子還管用。”
“可是我還想要爐子。”球球撅着嘴,“我想烤地瓜吃,有爐子好。”
吃貨又在努力刷存在感,梁守山忙抱起他,“好,給我兒子留着爐子烤地瓜。”
“我要烤肉。”虎子也大聲嚷嚷着。
“好好,給你烤肉。”梁守山在這種小問題上面絕對是寵着孩子的。
第二天一大早,梁守山交代了一下家裏的事兒就去了府城,他這一次去估計要幾天的時間,畢竟暖棚的師傅不是那麽好找的。
梁守山沒拿梁田田那些現銀,身上還有銀票,帶那麽多銀子也不方便。梁田田本來挺擔心爹的,有心讓順子叔一起去,可梁守山不放心他們,硬是讓順子留下照顧家裏,這才出門。
一大早,梁王氏家裏也迎來了裏正,當得知兒子九天後會宣判的時候,整個人就一頓哭鬧。
“我的鐵錘啊,你這是咋地啦,被人陷害了,娘救不了你啊,黑心肝的,都看笑話啊……”
陳沖一聽就不樂意了,他之所以沒昨晚來就是怕遇到這場面,到時候得把他氣的睡不着覺。
“你自己心裏最清楚,你們家鐵錘那是咎由自取,當叔叔的,縱然不是親叔叔也不能害侄子、侄女吧,他可好,上趕着勾結拐子把兩個孩子拐走了,如果不是他們命大,現在還不知道被賣到哪去了呢。你倒好,還說别人黑心肝,我看就你生出的兒子最黑心肝了。”說完怒氣沖沖的走了。
梁王氏不死心,追出去嚷嚷道:“我們家鐵錘那也是被壞人給害了,他從小膽子就小,根本就不是那人,你别冤枉我們家鐵錘。”
“他都要賣掉侄子、侄女了,這膽子還小?”陳沖氣的沒法,“你說我冤枉你們家鐵錘,難不成官府也冤枉他?那官府咋沒冤枉别人呢,咋就冤枉你們家人呢?你咋就不合計合計這個。”
“那是因爲……”梁王氏詞窮了,想了半天也沒想明白話來堵他。
梁守林死命的拽着她,“娘,你别說了,快回屋吧。”這左鄰右舍都出來了,看到了算咋回事兒。
“我幹啥回去,我不回去,我又沒做啥虧心事兒。”梁王氏還是大聲嚷嚷。
“不可理喻!”陳沖怒氣沖沖的走了,就知道來這一趟沒好事兒。怪不得他讓老婆子過來通知一聲,說啥也不來呢,這是知道梁王氏就是個麻煩。
眼瞅着陳沖走了,梁王氏氣道:“你拽着我幹啥?”梁王氏恨鐵不成鋼,“你有本事兒去把你二哥救出來啊,你個完蛋玩意。”兩碗是這心裏亂糟糟的,兒子被抓進去了,這要是判了刑,那不得蹲大牢啊,她指望抱孫子的事兒不就不成了。
“娘,二哥犯了錯,被關在大牢裏呢,你讓我咋去救他。”梁守林不愛說話,并不等于不會說。“說來說去還不是娘你給慣的,上次我就說二哥跟那人不靠譜,你和二哥都罵我,不讓我說話。”要不是他進山打獵去了,說不得娘都得讓他跟過去,那樣他也得蹲大牢。
“你不能救他,你不會求求那梁守山去啊。你沒辦法,他還能沒辦法。”梁王氏斜着眼睛道。
梁守林氣的直喘粗氣,“娘,二哥差點兒把田田和球球賣掉,大哥沒因爲這事兒打上門來你就知足吧,你還想讓我去求大哥,我可張不開這嘴。”他回頭蹲在門口堵住房門,他不會去找大哥求情,也不會讓娘去鬧的,那樣就太對不起大哥了。
“瞅你那熊色。”自己生的兒子,梁王氏還能不知道他打什麽主意。“裏外你都分不清,你那大哥是你啥大哥啊?那是你爹撿來的孩子,都不是你爹的種,你認的哪門子大哥?”梁王氏越說越生氣,“你個完蛋玩意,小時候就看你傻,分不清誰親誰近的,這越長大還越回去了,完犢子的,你二哥那是你親二哥,你們兩個都是娘肚子裏爬出去的,不比那梁守山親哪,瞅你那熊色,裏外分不清,我呸……”
梁守林歎了口氣,從小到大這種話他早就聽夠了,“娘,不管咋地,二哥都不能賣了田田和球球,就是一個村子住着也沒有二哥這麽辦事的,娘你啥也别說了,反正我是不會去求大哥,我張不開這嘴,你也别去,大哥是不會答應的。”
“我去他不能答應,你去他咋能不答應呢。”梁王氏跑到門邊,好言相勸,“三兒啊,你看看你二哥,受的罪也夠多了的了,這都在大牢裏關了這麽些天了,你大哥那就是有氣也出夠了。你去求求他,他對你好,自小就把你當回事兒,你去說了他肯定不能拒絕,咋地都先把你二哥救出來再說,大不了讓他打鐵錘一頓。”梁王氏這話似乎下定了極大的決心。
梁守林有些意動,可想了想又搖頭。
“娘,大哥就是一普通人,他也不是官老爺,他平時都跟官府說不上話,你讓我去求情,那大哥跟誰去求情?”
梁守林這話一說,梁王氏也傻眼了。
是啊,梁守山那人,他也就是個莊戶人家,頂多厲害點兒會打獵,他就是想救人也沒招啊。
梁王氏失望透頂,忍不住大罵。
“完蛋玩意,就知道跟我老婆子面前逞能耐,還不是救不出鐵錘,他有啥好得瑟的。”這又開始罵梁守山了。
梁守林幹脆抱住頭不聽,反正隻要不去煩大哥,娘愛咋地就咋地吧。
梁王氏罵了半天,也累了,就躺在炕上休息。
梁守林看着時候差不多了,就起來去做午飯。田田他們包的餃子,昨兒給送來不少,他們娘倆沒一頓都吃了,梁守林準備把剩下的幾個給娘熱熱,他就着鹹菜吃口剩飯就行。
屋裏梁王氏一看兒子離開了門邊,騰的一下從炕上坐起來。
不行,不試試怎麽知道那梁守山救不了兒子,他還得去問問,哪怕是跪着求他呢,鐵錘一定要救回來。(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