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三叔這受傷比較重,梁田田覺得這樣的吃食還是太簡單了。
流了那麽多血這不得好好補補啊,梁守林又是長身體的時候,虧了嘴那可是要虧損了身體的。
沒外人正好,梁田田正好把東西給梁守林。“三叔吃這個。”梁田田把鹿肉碗打開,又把白米飯遞過去。那香味一出來,梁守林這口水馬上就要流下來了。
“田田,這是?”梁守林一眼就認出這鹿肉,這東西可不好弄,幾個孩子日子不好過,這東西從哪來的?
“三叔,别管那個,趕緊吃吧。”别一會兒那娘倆來了就吃不到了。
“唉。”梁守林還是個半大孩子,一看這好吃的也饞啊,當即端起碗大口的吃,可吃了小半碗鹿肉就不吃了。
“三叔,都是給你的,趕緊吃吧,韓爺爺說你這要好好補補,這都是給你留的。”梁田田忙勸道:“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娘和二哥還沒吃呢,我吃這些夠了。”梁守林小聲道。他也知道這兄妹幾個不待見娘和二哥,可不管咋說那都是自己的親人啊,他也想看到大家夥一家親的場面。
梁田田這小臉就不大好看,不過她記得韓爺爺當初的話,就道:“三叔,這東西不多。要不我能不多送點兒嗎,你這病了,跟他們不一樣,你身體不養好了,将來咋給家裏賺錢啊,這眼瞅着東西越來越貴了,那野物也貴啊,你要是吃點兒好的身體好得快,那也能趕緊賺錢養家不是。”梁田田勸着梁守林。他也不是那迂腐的,想想就把那肉吃了。實在是梁田田算計着拿來的,真心沒有多餘的。
梁田田笑眯眯的看着他吃完,收拾了碗筷。“三叔你好好歇着,改天我做了好吃的還給三叔送來。”至于那娘倆就算了。這幾天上房都拿他們家柴禾燒别以爲她不知道,看在三叔的份上她忍了。不過這也隻是暫時的。梁鐵錘那貨也好了,有胳膊有腿的,比三叔年紀還大,難道還想待着吃幹飯啊?
梁田田想好了,今天那柴禾就都放屋裏,想繼續撿便宜。沒門。
傍晚的時候梁守望來送柴禾,梁田田就讓他都堆在外屋。
“田田。這老些柴禾放在屋裏你們兄妹燒火可加小心,這要是點着了可不是鬧着玩的。”這房子是泥土和稻草的土坯蓋的,房頂還都是木頭,點着就完了。
梁田田表示知道,“大伯你就放心吧,我們都加小心呢。”梁守望看看缸裏的水不多就提了水桶去打水,村子裏就有一口公用的水井。離梁田田他們家還挺遠的。
把柴禾都堆的離竈台遠一點兒,這樣燒火的時候就安全多了。
梁守望這人實在。每天送來的柴禾都幾大捆,完全夠梁田田他們用的。不然上房他們也不可能來拽柴禾他們還不吭聲。
當然,這也是最近他們兄妹沒在家,屋子裏燒火少的緣故。
梁田田又想到那個爐子,或許該研究研究了,不然這大冬天的也太冷了。最近這降溫降的厲害,沒到亮天大家夥都凍醒了,要不是有大哥起早燒炕,她也不可能那麽晚起來。
想到就做一向是梁田田的性格,拿出張紙比比劃劃的,梁田田研究這爐子的構造。
梁守望忙忙活活的幾趟就把水缸打滿了,他知道東屋幾個男孩都在看書,就到西屋來,“田田家裏還有啥活用大伯幹的沒?”幾乎每天他都這樣問一下,人家幾個孩子沒短了他的銀錢,親戚裏道的他也合計能幫就幫一把。
梁田田想到梁守望就是打鐵的,忙道:“大伯你來看看這個。”就把爐子指給他看,“這是爐子,大伯看看能不能做?”這東西還是專業人士幫忙弄好。
“爐子啊。”梁守望并沒有想象中的吃驚,拿起那圖紙看了看,“你這爐子在哪看的?煙道啥的弄得都不對。”梁守望在紙上比劃了兩下,“這裏,這裏應該留個洞,這個煙囪放這,這樣一燒火就暖和了。”說起爐子梁守望頭頭是道的,顯然不是第一次弄這個。
梁田田滿眼都是小星星,“大伯,您會弄這個吧。”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正瞌睡的時候就有人送來了枕頭。
“這個以前沒少做,不過都是富貴人家要的,這樣的爐子一個精鐵的可貴了,田田你要是想弄其實用泥砌一個就成,還比鐵的快,一天就能用。”梁守望比劃着說道。
“泥的暖和嗎?”梁田田下意識裏覺得還是鐵的散熱好。
“挺暖和的,咋地那燒爐子都比不燒強,到時候這爐子蓋子用個鐵的,我那還有不少鐵片,到時候給你找兩個直接圍上,你都省得買了,這樣,你要是想弄,我明兒過來,一上午就能弄出來,指定晚上就能用上,不過這爐筒子卻不好整…….”梁守望嘟嘟囔囔的,“想要用上爐子還得用這爐筒子,也不知道家裏那鐵筒子還有沒,回去讓你大娘給找找。”
梁田田知道這個時代的鐵不是便宜物事,忙道:“大伯,我也不白要你的,你看看給合計個價錢,連帶着這個爐子給弄下來要多少銀錢,我一準不會拖欠的。”
已經不是第一次辦事兒了,梁守望當然放心。
“我回去看看,要是我家不用那鐵筒子就先給你們兄妹用,用一年半載的也不會壞,還說啥錢不錢的。”要不是鐵這東西挺貴的,他就送給他們兄妹了。如今自家日子不好過,他也就沒充大頭,不過借給用用還是可以的。
梁田田卻不想那麽麻煩,“還是買來吧,正好我手裏有銀錢,以後年年都得用,不差這點兒。”借來借去的麻煩不說,他們家現在也不差這點兒銀錢。
梁守望想想這西屋裏的青菜,點點頭也就同意了。
“那成,明兒我一準就過來給你搭爐子。”這點兒事兒他還是能做主的。
“大伯你别忘記先把價錢算出來。”這親兄弟還明算賬呢,何況這樣的遠親。
梁守望答應着走了,梁田田把他送出門,回屋的時候看到梁王氏黑着一張臉站在上房門口,跟誰欠了她多少銀錢似的。
梁田田沒理她,還真以爲這便宜天天都有的占呢。
嘭的一聲關上房門,順便在裏面鎖了,梁田田回到西屋繼續開始繡花。她這幾天突然挺愛弄這個的,也許是女孩子的天性吧,看着那些花兒在手下成型,梁田田覺得心裏美極了。她現在不差錢,這刺繡也沒準備拿出去賣掉,就合計着自己先練手,将來弄個大件繡個屏風啥的。家裏的日子肯定會越來越好,這些東西早晚都用得上。
梁王氏這幾天拽柴禾都拽順手了,最初隻是家裏忙沒人去撿柴禾。可拽了幾次後,她發現兄妹幾個好像沒發現,這膽子就愈發大了。幹脆每天的柴禾都從他們兄妹那拽,反正那幾個孩子不在家,那梁守望送來的柴禾也都堆在門口了,不拿白不拿。
結果今天眼瞅着梁守望來了,卻把柴禾送屋去了,梁王氏這個氣啊。
你說說這該死的梁守望,每天柴禾都放外頭,他今天瞎勤勤啥勁?還得瑟得瑟給送屋裏去了,讓他們晚上用啥燒炕?
家裏沒柴禾,梁王氏氣鼓鼓的回屋,看到小兒子氣色不錯的,喝了藥就睡了,她這心也算是放下了。總算是保住了性命,雖然兒子瘦點兒,可大夫說了,這好好養着總能養過來。最主要的不會落下啥殘疾,這可真是不幸中的萬幸。
想到那祖孫兩個,梁王氏不得不承認人家醫術是好的,兩個兒子的毛病都給看好了。可惜,就是人太黑心肝了,這瞧個病裏裏外外在她這拿去六兩銀子了,這可真是黑心肝的大夫啊。
幸好兩個兒子都好了,不然就是拼了這條老命不要她也得去他們醫館門口鬧一鬧才成。
進屋就看到二兒子栽歪在炕上晃着二郎腿,那飯桌子在那都沒動地方。梁王氏這氣又是不打一處來。
“你吃完飯不知道動彈動彈啊,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得伺候你,那飯桌子你是看不着咋地?非得等我撿下去?”嘴裏罵罵咧咧的,可那飯桌子還是自己動手撿下去了。
梁鐵錘早就習慣了梁王氏的唠叨,翻了個身把背影留給梁王氏,也不知道在那想啥呢。
梁王氏都收拾完了發現兒子還沒動彈,就氣的罵道:“你個窩囊廢,我這老胳膊老腿的還得伺候你,養活兩個兒子一點兒福都享不着我這是做了啥孽啊?”說着說着自己還掉眼淚了,想到自己當年如花似玉的一個姑娘就因爲走錯了一步,居然嫁給一個莊稼把式,一天好日子沒享到老頭子還死了,等改嫁了自以爲嫁給一個老實的,誰曾想一個撿來的兒子竟然還想分家産。
好不容易把那兒子趕走了,礙眼的媳婦也死了,四個小崽子又刺眼了。現在兩個兒子都病了,又丢了一把銀子,真是沒有一點兒順心的事兒啊。(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