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歆跟冰潮神君的勝負,帝君們并不在乎,誰輸誰赢,不過是一枚始祖神紋的差别,他們在意的是那門造化秘術。
“想不到夜歆小輩竟然真的在短短一辰歲月裏,就練成了造化秘術。”
“看她的神力氣息,應該隻是練成前幾重法門,并沒有涉及最高層次的秘術,以她命運修行者的身份,做到這一點并不難。”
“是啊,真正難的是如何推演出法門,而不是怎麽去修煉。”
神魔帝君們透過魂念,悄聲談論。
神法境後期的雷霆神力,本身就已經是單一血脈的極緻,還要将其壓縮,從而讓威能提升十倍乃至百倍,難度之高,近乎不可思議,即使有造化秘術指引,依舊是一件極難的事情。
“你們說,那門秘術究竟是誰推演出來的,黑熊帝君?拂塵帝君?還是惜命道人?”
“都不太像。”
“黑熊、拂塵不擅長雷霆神力,惜命道人雖然精通命運規則,但修行歲月不長,在物質道方面的感悟不會太深,至于席洪、溫然等人,就更不可能了。”
“可除了他們,太淵古界哪還有命運體系的帝君級強者?”
“難道是……孔承祖師?”
“怎麽可能,孔承祖師何等身份,怎麽會屈尊降貴,參與這種小事?”
“可除了他,還有誰能在這麽短的時間裏推演出秘術法門。”
神魔帝君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說道。
相比六臂巨獸,這些帝君作爲旁觀者,無疑要冷靜的多,但就算是他們,也想不出究竟是誰推演出了秘術法門。
就在這時。
一道輕咦聲響起,“諸位快看,夜歆小輩跟冰潮神君要分出結果了。”
衆帝君紛紛低頭望去。
隻見星光絲帶深處,青衣女子雙拳如電,不斷撕開天木大陣的封鎖,而周圍的木行神柱卻顯得有些後繼無力,神力波動也比之前弱了許多。
很顯然,冰潮神君的神力已經瀕臨枯竭。
而夜歆依舊處于巅峰時期,甚至比一開始的狀态還要好,半個時辰的厮殺,讓她對體内神力的掌控越發純熟,一舉一動都顯得輕重自如。
“厮殺了足足半個時辰,冰潮的神力終于要耗盡了。”
“天木鎮海神通威力極強,但對神力的消耗也遠遠超過其他秘術,他能堅持這麽久,也算是不容易。”
“隻可惜,夜歆小輩掌握了一門造化秘術,而且是壓縮神力的法門。”
衆帝君微微搖頭。
不是每一種秘術都能像空間絕學那樣,不需要任何代價,就能将力量壓縮十倍百倍。
天木鎮海神通配合天木大陣,的确将冰潮神君的實力推升到了極高層次,每一道浪花都不亞于半步神君傾力一擊,每一根神柱都能輕易碾碎夜歆的肉身,但同時,消耗的神力也是個天文數字。
相比之下,夜歆就要輕松多了。
她隻需要避開木行神柱,撕裂浪花封鎖,就能跟冰潮神君對耗下去。
當然,這也是因爲她的命運修行者身份,命運體系,最擅長趨吉避兇,如果是其他神君,根本不可能避開一根根木行神柱的轟擊,早就被打的支離破碎了。
轟隆隆!
又是幾聲巨響。
接連三根木行神柱落在夜歆身側,卻被她險之又險的躲了過去。
“該死的小輩。”
冰潮神君臉色發黑。
“蠢貨,天木神陣殺不了她,你不會用别的法子?”六臂巨獸的聲音如尖刀一般,直接刺入冰潮神君意念深處,“不惜一切代價,給我殺了她,你若敢輸掉這一戰,本皇便讓你魂飛魄散,從世間永遠消失。”
永遠消失……冰潮神君心神劇顫,臉上頓時湧出一層兇光。
就在這時,另一道聲音響起,“冰潮,這隻是一場神力方面的切磋,不是生死搏殺,你可以動用肉身、神力,可若你敢施展道符奇珍等外物,休怪本皇對你不客氣。”
那是紫雷帝君的聲音。
話音落下,冰潮神君臉上的兇光頓時散去大半,随即又露出苦笑。
一個是六豱帝君,一個是紫雷帝君,都是他惹不起的大人物,該聽誰的?
無論聽誰的,恐怕都是死路一條。
就在他遲疑之際,第三道聲音傳入耳中,“冰潮,該怎麽切磋就怎麽切磋,本皇可以保你不死。”
“赤花帝君?”
冰潮神君忍不住擡起頭,望向天空高處。
三十九座金色道台的中央,赤花帝君悠然而坐,目光平和且淡然,卻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勢。
“我還從沒聽說誰因爲百花宴的機緣而隕落,赤花帝君親自開口,肯定能保我無恙。”
冰潮神君松了口氣,本想動用的殺伐秘寶也重新收入體内。
……
與此同時,道台之上。
六臂巨獸一臉森然的望向道台主位,“赤花,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不明白?”赤花帝君漠然回應,“本皇舉辦百花宴,不是讓你來殺人的。”
咯吱!
六臂巨獸緊緊握起拳頭,眼中兇光閃爍。
一枚始祖神紋,他并不是太在乎,但當着所有人的面輸給紫雷帝君,就讓六臂巨獸難以忍受了。
這種時候,赤花還要插上一腳,不許他殺人?
以六豱帝君的脾氣,怎麽能忍受的了這種屈辱?
“好,好啊,”六臂巨獸怒聲狂笑,“原來你們都在跟本皇作對,紫雷、赤花,還有你……惜命道人!”
“六豱,要打賭的人是我,跟他們兩位有什麽關系?”紫雷帝君怒喝道。
“沒關系?你當本皇蠢嗎?”
六臂巨獸雙目通紅,“沒有赤花幫忙,你怎麽可能湊出那麽多意志類神藥,還有惜命道人,除了他,誰懂造化秘術,誰又能推演出雷霆神力的秘術法門?”
“你們幾個都想讓本皇丢臉,本皇便讓你們知道,六豱兇帝的名頭到底是怎麽來的!”
轟隆!
一道水木神光貫穿天地。
霎時間,整座百花島包括周圍的萬億裏虛空,都被恐怖氣息籠罩。
六豱帝君,真正憤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