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他轉頭望向南部虛空。
“這小子總算悟了！”
“也不枉我耗費力氣維持星空幻象，又刻意将兩股殺戮氣息散播到棋盤界域。”
說話間，殺戮真身揚手一揮，聖界上空的幻象消失無蹤，體内真氣也靈動了許多。
維持星空幻象，對他來說也是不小的負擔。
“無生小輩，撐不住了？”
見此情景，枯瘦老者眼中閃過冷笑，“我還以爲你有多大能耐，原來就隻有一門殺戮劍氣，既如此，老夫就送你去輪回吧！”
轟隆！
血色天幕再次壓落，一根根萬丈寬的神柱朝着顧修雲劈了過去，與此同時，血影也相互融合，形成漫天鎖鏈，将顧修雲周身重重封困。
“完了！”
屠滅、寰山等人眼中露出絕望。
萬象鬼羅，本就是血色天幕的第二重變化，也是一門極強的封困絕學，兩者結合，就算是同層次的演法長老都沒辦法掙脫，何況是顧修雲？
他恐怕要被血色天幕生生磨滅。
“想殺我，也得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顧修雲遙遙注視着前方，眼中寒芒閃爍，“倘若你融合的是殺身、殺魂規則，或許我還要費一番手腳，殺戮之源？可笑。”
殺戮體系六大規則，除了第六種規則不爲世人所知，前五種規則，威力最強的便是殺身、殺魂、殺心。
枯瘦老者雖然是演法二重境，但除了殺身規則，另外兩種都算不上厲害。
相比命運體系、因果體系，并沒有強多少。
呼！
一股劍氣出現在顧修雲掌心，真氣流轉不定，卻有種異乎尋常的濃稠感，單是真氣本身，便給人極強大的感覺。
緊接着，另一股力量融入其中……那是殺戮之氣。
兩股力量都顯得無比濃稠，如同水流一般，彼此融合之後，幾乎将顧修雲的手臂撕裂開來。
很難想象，僅僅純粹的能量，就能撕裂九重境武者肉身！
“空間絕學配合血色劍痕，不知會有什麽樣的威力？”
顧修雲眼中閃過期待。
空間絕學，将真氣、殺戮之氣極限壓縮，威能也提升了不知多少倍，但這種手段隻适合殺戮、生死體系，因爲那種極緻的能量根本無法長時間駐留，更不可能形成紋絡，凝聚秘紋圖。
這是純粹的物質秘術。
狂風吼嘯。
萬丈神柱已經來到面前。
顧修雲掌心翻轉，濃稠劍氣化作血色劍痕，朝着前方劈去。
咻！
血色劍痕跟萬丈神柱觸碰，頃刻間，神柱轟然潰散，那道劍痕卻沒有半點遲滞，徑直劈向枯瘦老者。
“怎麽可能？”
鶴長老瞪大眼睛，臉上露出震驚與駭然。
殺神天劫配合萬象鬼羅，幾乎是他最強的絕學秘術，竟然被對方一劍劈碎了？
鏡光殿，屠滅、寰山等人也感到驚駭莫名。
不等他們看清楚，血色劍痕已經掠過虛空，來到枯瘦老者面前。
“師兄小心！”
嚴松長老疾步上前，煌煌烈焰從體内噴吐而出，形成一面光罩，擋在枯瘦老者的身前，枯瘦老者也從體内取出一件環狀靈寶，籠罩周身。
噗嗤！
烈焰光罩跟環狀靈寶在劍芒面前卻如同豆腐一般，頃刻間便被貫穿。
鋒銳劍芒刺入枯瘦老者體内，将他的血肉筋骨全部斬斷，連識海也被撕的粉碎。
沒有魂念識海的支撐，血色天幕轟然潰散，漫天血影也消失無蹤。
“師兄！”
紫袍長老眼睛瞪得滾圓，臉上的輕松之色徹底消失。
僅僅一劍，就一劍！
便重創演法二重境的鶴長老，還将烈焰光罩跟環狀靈寶兩件防禦靈寶撕裂，對方真的是新晉至尊？
虛空中，規則神力翻轉不定，重新凝聚成枯瘦老者的身影，但此刻他的臉色卻顯得有些蒼白，“無生道人，你那是什麽秘術？”
“長老不是看見了嗎？一門劍氣而已。”顧修雲淡聲回應。
劍氣？
枯瘦老者跟紫袍老者彼此相視，眼中閃過驚懼。
什麽劍氣能将執法長老輕易重創，并且一口氣摧毀兩件防禦靈寶，要知道，那可是他們辛苦煉制的本命靈寶，威力遠非普通寶物可以相提并論。
“這種劍氣，你還能施展幾次？”紫袍長老聲音有些陰厲，“如果隻能施展一兩次，老夫可不會留手，我與鶴師兄聯手圍殺，你必死無疑。”
“長老不妨試試看。”
顧修雲指尖微動，又一道劍氣出現在掌心。
枯瘦老者眸光微顫，對方一劍便毀掉兩件防禦靈寶，如果再來一劍，隻怕連命都不一定保得住。
兩位長老都有乾坤界在青霄殿，隕落一具分身倒也沒什麽，但身上的靈寶、道符就别想保住了。
爲了個差事，損失那麽多寶物，實在不值得。
“想不到宗内還有你這号人物，老夫今天算是見識了！”枯瘦老者沉聲道，“相信咱們還有再見面的時候，無生小輩，好自爲之，師弟，走吧！”
“鶴師兄，此人不殺了？”紫袍老者皺起眉頭。
“怎麽殺？他那劍氣你擋得住？”
枯瘦老者身形一晃，朝着聖界邊緣疾行而去。
紫袍老者無奈了瞥了眼顧修雲，轉身離去。
……
“兩位長老，放棄了？”
鏡光殿，屠滅、寰山等至尊彼此相視，臉上充滿難以置信。
兩位執法長老聯手，竟然都奈何不了無生道人，甚至連靈寶也毀掉了兩件，這未免也……
“想不到數十億年過去，無生師弟的實力竟到了這般地步，恐怕他已經融合兩種殺戮規則，真正邁入演法層次了。”
屠滅至尊忍不住驚歎。
鶴長老的話，衆位至尊透過窺天神鏡聽的清清楚楚，無生道人已經是九重境武者，單憑這一點，就不亞于真正的演法長老，再配合血色劍痕，實力幾乎可以媲美稍弱些的演法二重境。
但跟執法長老之間仍有着極大的差距。
能成爲執法長老，最起碼是演法二重境，而且得是其中的佼佼者，比如枯瘦老者就是殺戮體系，且将三種規則完美融合，殺神天劫跟萬象鬼羅的威力幾乎可以跟三重境長老比肩。
無生道人竟然能擊敗這等存在，實在讓他們無法相信。
想到這裏，屠滅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慧果那個秃子要是知道無生師弟連執法長老都能擊敗，恐怕腸子都要悔青。”
“他？”
寰山低哼一聲，“陷害同門師弟，罪不容赦，就算大師兄有心袒護，我也容不下此人！”
衆位至尊微微點頭。
“用不着你出手，等師弟從聖界出來，有他受的。”屠滅笑道。
……
數日後。
兩位執法長老沖出聖界壁障，回到青霄殿，沒過多久，消息便在九重雲天傳了開來。
“聽說沒，源界分殿的無生道人觸犯門規，被鶴長老、嚴松長老捉拿，結果此人以一敵二，擊敗了兩位執法長老，還毀掉不少靈寶，讓兩位長老灰頭土臉的逃了回來。”
“什麽以一敵二，明明是鶴長老單獨上陣，你從哪裏聽來的謠言？”
“不管是不是謠言，兩位長老無功而返是真的吧，想不到源界一脈竟然不聲不響的出了個厲害人物，聽說還是一位新晉至尊，成道至今才數十億年。”
人群中，光頭僧人周身籠罩霧氣，眼角閃過濃濃陰翳。
“怎麽可能？無生小輩竟然在短短數十億年内連破數境，兩位執法長老都奈何他不得！”
“他若知道此事是我所爲，肯定會百般報複，甚至會去生死台邀戰，不行，我得盡快領悟第二種唯心境規則，隻有成爲長老，才能不懼此人。”
光頭僧人急匆匆地走向遠方。
數日後，一則消息傳入源界秘境諸位至尊耳中，‘慧果至尊自請前往黑石界，已經動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