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時間一晃就過去了。
顧修雲離開道法殿時,心神中已是鼓鼓脹脹,仿佛堆積着無數的道法奧妙。
以他六重天層次的靈魂,還會有這種感覺,可見觀讀的手劄和秘法不在少數。
“斬魂劍印,虛形遁,就是我以後主修的秘法。”
顧修雲緊握拳頭,眼中散發出奪目的光輝。
斬魂劍印是靈魂類秘術,以他的靈魂境界,隻能修煉第一層,但即使是第一層,也能對鬥霄境初期造成威脅。
至于虛形遁,是一門頂尖的遁術。
此術與迷光遁不同,其重在虛幻無影,催動之後,整個人融入虛空中,即使是鬥霄境強者,也未必能找到他的藏身之所。
至于其他方面,有那五門純屬性秘法已經足夠,那些法門與天關種禁息息相關,本就是顧修雲的主修秘法,其中包含殺伐類,封鎮類,防禦類,隻缺了靈魂類和遁術類。
“想不到三日時間過的這麽快,本想去神陣殿走一走,看樣子來不及了!”
顧修雲望向遠處。
神陣殿與陣法殿相似,隻是其殿内記載的,都是些融合神陣,以及更玄妙的點陣法門。
每一座融合神陣,都極爲玄妙,若能觀讀,對他的陣法感悟有極大好處,但那些神陣複雜程度不亞于高階法門,不花個三四天,很難有收獲。
“罷了,我如今才走到陣禁塔三十六層,距離五十層還遠得很,不必急着觀讀,倒是言姑娘那裏得去說一聲。”
顧修雲轉頭向聖地外走去。
片刻後,他來到莊園外。
隻見偌大的莊園被陣法籠罩,靈力湧動不休,隐隐散發出道韻。
這座上品大陣,自然是顧修雲所布。
以太嶽真形推演出陣禁後,他便掌握了幾種蘊含道韻的上品陣法,此後,神教強者将所有玄鐵、鎢石等煉器材料都煉制成陣台陣旗,請顧修雲布置上品大陣。
凝聚道韻的上品大陣,可以抵擋真尊神力,赤台祭司們在陣内修行,點化靈脈的希望就大了很多。
至于金台祭司,也能借大陣修行,畢竟在上品大陣深處,靈力濃郁,修爲提升起來要快得多。
如今,整個總壇内共有四十六座上品大陣,幾乎覆蓋所有城鎮,其中也包括莊園外這座。
顧修雲踏步走入陣内,随着一陣靈力波動,言素情從廂房内走出。
“顧公子,你今日怎麽來了?”
言素情有些意外。
往日裏,顧修雲每隔半個月來一趟,幾乎都是月中和月末,可今天才初八,還不到月中。
“言姑娘,我今日來此,是與你們告别,”顧修雲望着眼前的女子,心中蕩起一絲波瀾,“塗芒大祭司已經踏入鬥霄境,再過不久,我就要前往空間傳送陣。”
“這麽快?!”
言素情眼神深處閃過一絲慌張。
半年來,她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平日裏除了修行,就是與顧修雲去城鎮裏品嘗美食,遊覽山川河景。
總壇雖不大,但也有千裏方圓,其中山山水水,景緻頗多。
可若是顧修雲走了……
“顧公子,我能跟你一起離開神教總壇嗎?”言素情試着問道。
“不行,”顧修雲搖頭,“言姑娘,你是弱水宗派到靈穴秘境的,一旦出現在妖獸世界,勢必會引起四大上宗關注,給神教招來禍事,就算我能答應,神教的幾位大祭司也不會答應。”
“這樣啊!”言素情眼中閃過失落。
兩人說話間,言氏七叔、二伯等人走了出來。
“顧道友要離開總壇?”
“見過諸位前輩,”顧修雲微微躬身,“塗芒大祭司已經踏入鬥霄境,并定下前往界外的日程,再過片刻,我就要出發了!”
“這麽急?”言素情面色發白,翠玉般的手指微微一顫。
“顧道友,我等進入靈穴秘境前,才得知老祖死訊,此事對家族頗有些影響,顧道友若能回到妖獸世界,還望照拂一二。”言氏曾祖說道。
“言氏與顧氏乃是盟親,前輩即便不說,在下也會盡力相助,”顧修雲沉聲道,“此次一别,也不知日後能否再見,諸位前輩保重,言姑娘,保重。”
話音落下,他轉身離去。
望着那遠去的身影,言素情眼角有些濕潤,心中仿佛被撕扯一般。
也不知是何時,或許是蟒蛇大妖追殺的那一刻,或許是洞窟裏開辟天關的那日,又或許是總壇内朝夕相處的時光,讓言素情的心起了波瀾。
但一想到顧修雲與言素詩的關系,她隻能默默閉上嘴巴,裝作一副清冷的樣子。
言素情的神态,另外幾位言氏族人都看在眼裏。
但他們隻是搖了搖頭,并沒有多說。
有些事,外人沒法摻和。
……
聖地内層。
三位大祭司望着一口巨大的水井,井中不是水,而是渾濁的迷蒙光華。
就在片刻前,顧修雲與瀚華祭司、霓花祭司、追炎祭司陸續走入其中,後面還跟着二十位金台祭司。
“希望他們一路平安,”塗芒大祭司眼中閃過異彩,“此行不僅關乎生死,也将影響神教的未來。”
炎湛大祭司和真煌大祭司輕歎一聲,沒有說話。
妖獸世界,對神教極爲重要,因爲那裏有無數的靈藥和寶物,神教雖有數萬年傳承,但靈藥匮乏,僅憑一座靈藥殿,根本撐不起偌大的教派。
隻有打通妖獸世界和神教的大門,擁有源源不絕的丹藥,才能培養出足夠多的強者。
……
無盡黑暗深處。
忽然出現一抹光華,緊接着,黑暗散去,彌漫在黑暗中的神秘力量也暫時退卻。
下一刻,一道道身影從黑暗中走出。
先是二十位金台祭司。
他們雖然最晚進入水井,但修爲太低,反而最早走出空間傳送陣。
緊接着,就是三位玄光台祭司。
足足片刻後,顧修雲才露出身形。
“這裏是何處?”
衆人望着四周,一臉茫然。
十丈外,就是看不到盡頭的石壁,一直向上延伸,不知有多高,這些石壁圍成一個圓圈,就像是一口井,将衆人困在裏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