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澤湖上方。
一艘艘飛舟落下。
大批金台祭司走出,而那些赤台祭司,早已不見了蹤影。
與鬥霄境強者的戰鬥,凡人毫無作用,反而會顯得礙手礙腳,赤台祭司終究是凡人,無法參與此戰。
一股靈力湧出,漫天寒氣彌漫在湖泊上,很快,湖水就變成堅冰,深達數尺。
“快點,再快點,必須将整個湖泊都凝結成冰川,才能維持陣法穩定。”一名玄光台祭司呼喝道。
彭澤湖一側,數位玄光台祭司與顧修雲一道,闖入離空門大陣。
剛一入陣,便有無數風刃射來。
“看來這段時日,離空門在連環陣中布置了許多下品殺陣。”顧修雲搖頭一笑。
這般作爲,顯然是針對顧修雲,防止他再使用先前的手段,摧毀離空門大陣。
“區區幾道風刃,何必在意?”
一名五重天祭司雙手拍向半空,瞬間狂風湧動,那些風刃都被狂風轟出數百丈外,有些甚至飛出了迷霧大陣。
“風刃确實不足爲慮,但我等深入敵營,還是要小心一些。”
說着,顧修雲取出山河清氣圖,凝聚出一座雲氣陣,覆蓋方圓數百丈區域。
“惜命道友,”五重天祭司頓時皺起眉頭,連聲道,“此陣擋住四周景象,一旦有敵人襲擊,我等豈不是成了甕中之鼈,你還是收回陣法吧!”
“赤乘,你不相信惜命道友?”全冥祭司面色微沉。
顧修雲使用山河清氣圖,是爲了阻礙敵人視線,防止天外邪靈襲殺,赤乘祭司這番話,分明是不相信他。
“并非老夫不相信,以我等的實力,對付一群邪靈炮灰,已是綽綽有餘,又何必勞煩惜命道友出手?”
“不錯,惜命道友還是專心破解迷霧大陣吧!”
另一名祭司也說道。
“既如此,在下便收回陣圖。”顧修雲笑了笑,散去四周雲氣。
……
片刻後。
他們來到迷霧大陣深處。
“還請全冥前輩出手,摧毀此處!”
顧修雲指了指前方的空地。
如今他的陣道造詣遠勝先前,再加上有幾位大祭司相助,破解迷霧大陣容易許多。
随着一聲巨響,大地崩壞,大陣内的迷霧頓時消散許多。
見此情景,主持陣法者連忙運轉連環陣,凝聚出一道道風刃,阻攔他們的腳步。
但在全冥祭司面前,尋常風刃根本沒用,隻見五色光華落下,方圓百丈都被靈域籠罩,五重天靈域,威力何等可怕,足以擋下所有攻勢。
……
“真洪道友,那些秘境土著中有一位極善陣法的高手,單憑迷陣已經擋不住,隻有請閣下出手了!”
大陣中樞處,一名青袍道人望着祁師叔和殷師叔。
祁師叔在弱水宗的道号,便是真洪,隻是他輩分較大,普通弟子不敢喚其道号。
而眼前的青袍道人,是離空門在秘境世界的主事者,論輩分不亞于祁師叔,彼此自然以道号相稱。
“道友,貧道不過四重天修爲,即使依仗道韻靈寶,也擋不住那些秘境土著,”祁師叔搖了搖頭,“依我看,還是再撐一陣,等宗門強者支援才是上策。”
聽到此話,殷師叔眼中閃過一抹冷笑。
當初顧修雲率衆攻打弱水宗大陣時,祁師叔也是這般說辭,最後結果如何?
僅僅三日,陣法便被摧毀。
若非顧修雲有要事離開,沒有再攻打另一座迷霧大陣,他們哪能活到今日?
“真洪道友,貧道會與你一同出手,我等手裏都有道韻級靈寶護持,即使對付不了那些秘境土著,也能阻他們一段時日。”另一名紫發道人忍不住開口。
顧修雲剛走入迷霧大陣片刻,就能尋到一處陣台,再這麽下去,最多兩個時辰,就能摧毀整個迷霧大陣。
還不出手,更待何時?
“這個……”祁師叔有些遲疑,掃了眼四周衆人,見離空門弟子的目光都盯着自己,隻能硬着頭皮道:“那貧道便恭敬不如從命。”
“趕緊出發吧,再遲片刻,又得少一座陣台。”紫發道人連聲催促。
兩人走出大陣中樞,趕往顧修雲所在。
“這位真洪道人,膽量未免太小了點,”青袍道人忍不住搖頭,“弱水宗内強者如雲,怎麽會派他主持靈穴事宜?”
“道友有所不知,祁師兄是空雲長老的親傳弟子,又來自長離天,身份尊貴,自是與我等不同,”殷師叔冷笑一聲,“我雖然也挂着長老弟子的名号,但畢竟是人族世家出身,此次靈穴事宜,隻能聽他差遣,功勞自然也歸他所有。”
“原來如此。”青袍道人恍然。
探索剛現世的靈穴,是一份大功勞,弱水宗不願将将功勞贈予世家子弟,所以才派遣祁師叔坐鎮。
而離空門派來主事的兩位強者,都是世家子弟,所以行事之間少了許多顧忌。
“這些長離天弟子,仗着身份不同,平日裏總是趾高氣昂,可真的面臨生死危機,就都變成了縮頭烏龜。”
青袍道人滿臉不屑。
“若是往日,此人也不會主動請纓,”殷師叔淡聲道,“但如今他壽元将至,再不立下功勞,便無法讓宗門賜下靈丹,助其開辟第五重天關。”
對于真洪道人,殷師叔心中也滿是不屑,依仗着宗門賞賜,以及師尊偏愛,才勉強達到開脈四重天,這份天資,遠不如殷師叔。
但彼此出身不同,殷師叔也隻能将不滿壓在心底,不敢吐露。
……
迷霧中。
紫發道人與祁師叔身如疾風,很快就來到顧修雲附近。
在顧修雲身周,共站着四名祭司。
除了全冥祭司和三祭司外,還有兩名沉火國跟金煌國的祭司,都有開脈五重天修爲。
此等強者,就算是獨自一人,也能行走于迷陣深處,無懼連環陣威脅。
何況四人聯手,簡直所向無敵。
“真洪道友,按照我們先前所定下的,”紫發道人靈力傳音道,“我去引開那幾個土著,你趁機出手,殺了青衫小輩,隻要此人一死,危機自然解開。”
“老夫明白。”
祁師叔緊握着手中的靈寶,壓住心頭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