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修雲依舊在閉關。
九十三種道心法訣并沒有達到他的極緻,雖然偶爾遇到些坎坷,但都能很快闖過去,這也不奇怪,如果顧修雲連九十幾種法訣都領悟不了,秘境山谷的主人也不會将第二卷送給他了。
漫長的歲月裏。
殺戮真身的道法緩緩提升。
終于,在顧修雲閉關的第二十三億年裏,殺戮真身掌握了第二種法随境規則——殺心規則。
殺身、殺魂、殺心三種殺伐類規則中,殺心無疑是最難的一種。
但顧修雲有命運體系作爲根基,對意志方面的感悟遠遠超越肉身跟神魂,所以這門規則反而成了最快的一個。
與此同時,他掌握的道心法訣也達到了120種。
呼!
時空壁障深處,顧修雲睜開眼睛,緩緩吐出一口濁氣。
“果然,越往後道心法訣修煉起來越難,數十億年的苦修,我才領悟了120種,想要将七千六百種法訣全部悟透,真不知要多少年月。”
二十三億年,僅僅是混源虛空的時間,算上時空壁障的百倍加速,他的修行年月已經達到13道年,可是進步依舊小的可憐,由此可見,乾坤帝君之後,想要繼續提升有多艱難。
那是以漫長歲月作爲積累,才能一步步跨過去的艱難。
“相比道心法訣,命運規則倒是進步不小,千心界配合七曲玲珑心,已經将三品融合規則悟透九成,而且速度越來越快,剩下那幾種三品規則,估計千萬年内就能盡數掌握了。”
顧修雲口中低語。
以九大命運規則爲根基,他可以掌握36種二品融合規則,84種三品融合規則,數量之多足以讓人瞠目結舌。
這些三品融合規則中,他已經悟透了79種,隻剩下最後5種,且都已經入門,從入門到圓滿,難度也着實不低,但以顧修雲現在的境界,也算不上多難了。
一種圓滿的三品規則,就相當于太上宗那位丁巅道人的境界。
顧修雲足足掌握了79種,可想而知,他的境界達到了什麽地步,這是量的積累,但即使是量,隻要達到一定程度,也會形成質變。
36種二品規則、79種三品規則,已經讓顧修雲的意志瀕臨極限,甚至有種随時破開三山絕境的感覺。
“這一道年結束,七曲玲珑心就要還給三源帝君,千心界也沒法再參悟了,繼續修行吧……”
顧修雲閉上眼睛,無數靈光閃過心頭。
他的境界依舊在以驚人的速度不斷提升,千心界配合七曲玲珑心,而且參悟的又隻是三品層次的低階規則,難度自然要小的多,如果是參悟四品規則,七曲玲珑心的效果就要衰減大半了,如果是五品規則,甚至連一點效果都沒有。
再好的寶物,也是有極限的。
時光荏苒。
又過去了七千萬年,一道冰冷的聲音傳入耳中,“惜命長老,您一直讓我關注的六域神宗盛會即将開始,時間在千年之後,您若有意,現在就可以出發。”
“終于要開始了。”
顧修雲緩緩睜開眼睛,眸光深處神光翻湧,仿佛蘊含了無窮變化。
不出他所料,最後這七千萬年,他隻用了十分之一的時間,就将三品融合規則全部悟透,之後便開始參悟四品規則。
隻可惜,四品規則确實不是三品可比,哪怕顧修雲的境界已經極高,又有千心界跟七曲玲珑心配合,還是沒能入門。
至于道心法訣……就更不用說了。
呼!
顧修雲揚身站起,同時揮起手掌,散去周圍的時空壁障。
“老爺,您出關了?”
烏啼尊主面露激動。
數十億年過去,這頭源獸也有了驚人的提升,上百顆玄黃玉讓它的血脈威能不斷增長,時至今日,已經凝聚出六種魄身,單論修爲,跟巅峰尊主也相差不遠了。
“烏啼,貧道準備去混源虛空走一趟,你是留在羲皇宮,還是随我離開?”顧修雲說道。
以烏啼尊主現在的實力,跟不跟着也沒有區别了,巅峰尊主修爲,足以對抗源獸帝君的因果咒殺,何況這麽多年過去,源獸勢力還記不記得它也是個未知之數,十有八九早就忘到腦後了。
“老爺,我跟着您,”烏啼尊主連聲道,“您可不能丢下我,這裏人生地不熟的,說不定就被哪個帝君抓去當炮灰了。”
“行吧。”
顧修雲笑了笑,“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們得先去見一個人。”
……
半日後。
羲皇宮某座偏僻的秘境深處。
數萬道身影正在其中修行,每一個都有着七難以上的修爲,甚至還有不少九難界尊,這些界尊無一不是修的命運道法,而在他們的最前方,一座巍峨的帝君雕像矗立于秘境中央,時刻散發着濃烈的命運波動。
“易明殿主真不愧是命運帝君,對命運道法的感悟太深了,上次講道之後,我至今都沒能參透殿主所說的幾種變化。”
“你的運氣算是好的了,至少還能請教殿主,哪像我們,十次任務隻完成了四次,連請教的資格都沒有。”
“羲皇宮的任務本來就難,怎麽可能次次都完成,不過隻要十次中完成一次,也能繼續留在主殿修行,相比之下,那些連續九次都沒能完成任務的家夥,可就真的要倒黴了。”
幾名修行者口中談論着,同時看向秘境最邊緣的數十人。
按照羲皇宮的規矩,每失敗一次任務,位置就會向後挪一步,九次任務失敗,就隻能坐在秘境最邊緣的位置,連感悟的命運之力都比别人少上一大截。
而那些最邊緣的身影中,就有一個白袍青年。
“其他人也就罷了,朱喜這家夥是真倒黴,連續九次任務都被人截胡,照這樣下去,第十次任務,他肯定是沒希望了。”
“這能怪得了誰?他也不看看自己的身份,居然敢跟應晟大人作對,大人可是專門分管我們任務的使者,跟他作對,能有什麽好下場。”
說話間,幾名修行者眼中閃過鄙夷。
朱喜跟應晟使者的恩怨,在場的衆人無不知曉。
那是在數億年前,應晟正在講述道法,忽然談論到了羲皇宮的新晉執法長老顧惜命,當時應晟嘲笑了幾句,朱喜就立時出聲,爲顧惜命辯解。
也是在那之後,朱喜接到的任務就開始被人截胡。
一次又一次,連續九次全部失敗。
“再過六千年,就是派發下一次任務的時候,到那時,朱喜就得被趕出主殿,降爲記名弟子了。”
“他是活該,應晟大人可是應鴻帝君的後裔,如今殿内事務繁忙,應鴻帝君撤出戰場之後,就接手了主殿的部分事宜,我們這些主殿弟子也分管在帝君麾下,他居然敢得罪應晟大人,不是找死嗎?”
“也幸虧他是主殿門下,如果是外面的散修,敢跟應晟使者争辯,早就被人一掌拍死了。”
“瞧着吧,隻要他降爲記名弟子,就離死不遠了。”
幾名修行者眼中冷笑連連。
應晟使者,可是出了名的睚眦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