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眼光飄了一眼車廂,自己雖然可以消滅掉這幫劫匪,但自己畢竟不是刺客暗殺類職業,講究簡單和大殺傷力的龍騎士一旦動手,殺招大開大合,并不能保證車廂裏的其他平民安全,最起碼這個車頂是保不住了。
動手動靜太大,林默心中搖搖頭,乖乖的将自己的行李包遞了過去,順便摸出了自己的錢包奉上。
看到眼前這外國小子如此聽話,劫匪露出了算你識相的難看笑容,利索的搜索林默的财物,上千美元,幾百元人民币,大部分是哈薩克斯坦本國貨币堅戈,其他全是銀行卡,ipod?好東西,笑納了,ipad看上去也不錯,收了,還有機,喜歡就拿了,七零八碎,這劫匪專業的把值點錢的東西全部搜刮了幹淨。
不小心看到護照,果然,一大四小五顆五角星,中國的,難怪跟啞巴聾子似的,哈薩克語這麽差還敢跑這裏來找搶,簡直瘋得沒救了。
将隻剩下銀行卡的空錢包、旅行幹糧和隻剩下衣物的背包丢還給林默,“嗯!嗯嗯!~”劫匪跟林默打起了啞語,揮揮槍眼睛兇神惡煞的一瞪,意思很明顯,還有沒有藏的,趕緊掏出來?否則小心吃槍子兒。
林默哪裏還不明白意思,聳聳肩擺擺手,表示沒了。
打劫通用手勢全世界都一樣,就和啞語一樣流行,不過使用的人必需有足夠的耐心才行。
打劫一老外,語言不通,實在是太麻煩了,劫匪第一次感覺搶得這麽吃力。
“嗯?~”劫匪正要轉身離去,突然眯睛眯起來,像是發現了什麽,槍口指着林默哇啦哇啦一通話,說的林默莫名其妙。
語言障礙什麽的,實在是太讨厭了,林默和劫匪難得的意見一緻。悲催的語言障礙,出發前突擊了一陣外語教學,隻繼承了前任身體一部分英語底子的林默隻有限地掌握了一部分日常哈薩克語,而且還是結結巴巴,隻能作簡單溝能。任務裏林默并不需要多跟誰耍嘴皮子,與他接頭的人都懂漢語或者英語,而且路上會繼續擔負起教學的工作,情報組都已經爲林默事先安排好,所以也不用太過擔心他在異國百分百雞同鴨講,更何況由于中哈經濟來往頻繁,哈薩克斯坦會漢語的人也不算少。
劫匪槍指向林默的手,挑開袖子,露出林默手腕上一塊樣式豪華的浪琴手表,簇簇新的金屬腕帶泛着幽光。
“哈哈哈!~”好像是撈到了寶似的,劫匪發出怪笑,挑了挑槍口。
林默做出ok的手勢,順從的摘下手表,遞給劫匪,心底裏卻強按捺住偷笑,搶搶,等過會兒你們就知道什麽叫做請神容易送神難了。
“哼!~”劫匪一把搶過林默的手表,斜眼蔑視了一眼林默,把劫掠的戰利品丢進搶劫專用的袋子裏,跟着其他同夥退了出去。
大巴外的馬蹄聲疾響,這夥劫匪帶着之前受傷的同伴呦呦嚎叫着帶着戰利品,向遠方逃竄去。
大巴車上隻剩下男人們呼哧呼哧憤怒的喘息聲,婦孺們受到驚吓的哭泣聲,還有死傷者親友控制不住的放心痛哭。
此時,林默抓起自己的背後從座位上站起來,一步一步,讓開倒在過道上的傷者和死者遺體,向大巴車的中門走去,剛才大巴車司機特意留了一手,隻開了前門,卻沒開中門。
滿臉血污的司機突然從前後駕駛座上沖了過來,死死地拉住林默,哇啦哇啦大聲說着什麽,不過看他臉上急切的表情和語氣,大概還是能夠明白對方以爲自己要獨自走路或者是找劫匪報複,不論哪一樣都是愚蠢的行爲,就算遇不上手裏有槍的悍匪,夜晚上草原上的掠食者也不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林默微笑着不在意似的地甩開司機的手,嘴裏不斷的在說:“ok!ok!”反正詞不達意,司機發現自己的力氣居然沒有這個年輕人大,對方直接從手裏松脫出來,兩三步就已經下了車。
大巴司機還想再追出車外,卻被林默随手輕輕一推,一屁股坐倒回車門裏,他傻傻地盯着林默一步步離去。
這個年輕人居然是瘋了還是怎麽的,怎麽能獨自一人行走在草原上,迫于一車的乘客還需要照顧,還要救治傷員等待救援,大巴司機隻能看着林默消失在視線裏。
這個世界沒有龍神,卻有龍的傳說,林默的龍騎士契約就隻剩下一個心靈溝通的能力,劫匪們雖然騎着馬逃之夭夭,但從林默手上搶走的手表卻是兇殘的金屬巨龍,都說無知者無畏,如果他們知道真相,别說打劫,恐怕連靠近的勇氣都沒有。
感覺好方向,林默順着劫匪逃走的方向一步一步追了過去。
他不着急,反正力氣有的是,走路可不會累死龍騎士,然而劫匪卻要停下來休息,林默心底卻是穩穩的吃定了這夥劫匪。
沒有直接讓金币暴起殺人,主要是考慮到善後,這個世界的人族推理能力簡直是太強大了,要是知道個什麽怪獸,三兩下扯到自己身上,那可是滿身是嘴也說不清。主要還是怕麻煩,龍騎士隻管殺人,什麽時候要還顧慮合理善後收尾,沒有了以前的空騎軍團相關人員配合,這個世界上隻剩下自己唯一一個龍騎士,林默隻能自力更生,小心行事。
這夥劫匪極爲狡猾,往一個方向直跑出二十公裏後,又折轉另一個方向,不斷的策馬狂奔,不愧是号稱馬背上的民族之一。
劫匪卻不知道有個家夥居然靠着心靈溝通遠遠的吊在他們後面,不緊不慢,一步步的追蹤着。
林默的步伐雖慢,但一步卻是踏出平常人兩三步的距離,在這茫茫草原上猶如鬼魅般忽隐忽現,當初穿着幾百斤重的龍騎重铠依然平步如飛,更何況此刻身無重物,真要是跑起來,大概也不會比賽馬慢多少。
天色入夜,林默獨自一人行進,依然是手表模樣待在劫匪行囊中的金币向林默指明方向,雖然伸手不見五指,隻有微弱的星光,但劫匪們所處的位置就像一支沖天的光柱一樣,在林默眼中清晰畢現。
劫匪們雖然在早有準備休息地點換乘了馬匹,但是卻依舊人困馬乏,入了夜後,在草原中紮下營來。
想必遭劫的大巴那裏已經有警察趕到,但從事發到警察趕到,起碼需要兩三個小時,再加上救治傷員和彙報,至少會拖上幾個小時,要從這遼闊無比草原地找到這些已逃遠的劫匪,卻是一件非常不容易的事。
深沒及膝的草可以輕易掩蓋住所有的馬蹄痕迹,而且劫匪們随時可以換裝扮作牧民,躲過天上飛機的搜索。
臨時搭起的幾個戶外帳篷圍繞起一個小營地,在小小的野外行軍爐上熱着一鍋熱湯,一柄鋒銳的哈薩克鷹嘴小刀不緊不慢地向鍋内削着熏肉塊,不時撒下一小搓香料,熱騰騰的水蒸汽帶着鹹香向周圍飄散而去。
周圍割了一大圈草,拌上豆餅喂上了馬,一個絡腮胡子的劫匪從馬匹的背囊裏拎出幾支小瓶裝的伏特加,丢給坐在行軍爐前的人,嘻嘻哈哈的擰開蓋子,你一口,我一口互相傳遞着,等着鍋裏的東西煮好,不時唱個一兩句民謠,表達自己今天收獲的喜悅。
性子有些等不及的一個劫匪忍不住拉開袋子,翻看着收獲,不時發出哈哈哈大笑。
大把的鈔票,金銀珠寶首飾,還有值錢的東西,這夥劫匪們清點着戰利品,盤算着怎麽盡快脫手,換取大把現金,又可以花天酒地的享受揮霍奢華的舒服日子,這夥亡命徒完全不把軍隊和警察放在眼裏,本來就是提着腦袋的買賣,隻要跑得快,混得一天算一天,哪管得日後是吃槍子還是把牢底坐穿。
行軍爐裏固體酒精發出淡藍色的火焰,湯鍋裏翻騰起來,熏肉塊兒,蔬菜還有其他什麽,已經餓壞了的劫匪食指大動,掏出各自的湯碗,分好人手一張馕餅,準備開動。
“@#^※*”遠遠傳來有人在附近說話,可是聽不懂是在說什麽,林默偏就沒學過那些匪話。
劫匪們有些驚詫的扭過頭望去,一個年輕人站在營地外圍,行軍帳篷邊的野外led燈微弱的燈光照在他的臉上,正笑盈盈地看着他們。
如果他們能聽得懂中文的話,一定能聽得明白林默所說的話,“好香啊,各位有沒有多一人份的嗎?!”
這個龍騎士倒是挺會趕在飯點兒上。
“是,是這家夥!白天的時候,我就在車上見過他,還搶過他的一塊表!”其中一個劫匪突然站了起來,指着林默喊。
這家夥怎麽追上來的,難道還有其他人,劫匪們如臨大敵,乒乒乓乓将手裏的餐具丢了一地,手忙腳亂找出自己的槍,齊齊對準林默,還不忘手開了手電筒對着林默身後和周圍一陣猛照,試圖找出包圍自己的軍警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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