隸屬于空軍基地軍械庫裏的槍械不比陸軍的齊全,但有警衛部隊的存在,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裝備也差不到哪裏去,自動步槍、槍榴彈、輕重機槍,甚至狙擊步槍都一一都能借得出來,畢竟基地裏不僅有彈藥訓練指标,還有淘汰更新的指标,閑着也是閑着,給飛行員練練手,軍械後勤主管倒是從來不小氣。
基地裏新到了一批95式改進型自動步槍,林默倒是玩地愛不釋手,本身特殊設計結構的那點兒後座力對于他來說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指哪兒打哪兒,很适合新兵的入門級槍支。
最初十幾發以後,幾乎可以槍槍上靶,槍支運用得當甚至可以堪比魔法的威力,學習要求極低,隻要扣扣闆機就可以發射,普通平民都可以在很短的時間内掌握,若是林默那個世界擁有這樣的武器,戰士們還練個屁戰氣,一般的重铠也未必抵擋得住。
林默幾乎成了靶場的常客,一天幾百發子彈喂下去,他的槍法着實練了出來,私底下幾乎把槍支列裝到與自己斬龍劍同等的龍騎士标準裝備裏,不過他還沒有權限接觸反器材槍,隻能玩玩大衆貨95式,否則他會毫不猶豫的選擇反器材槍作爲自己的首選武器,更遠的射程,大威力的殺傷力,兩個世界空中武裝力量對于攻擊力的衡量标準幾乎完全一緻。
“聽說了嗎?王東醒了!”轟!~遠處的靶子被一團火球撕的粉碎,陳海青施施然放下一把95式步槍,像沒事兒一樣裝上了一枚90式40毫米槍榴彈,他的消息一向來的很快,似乎不爲地點變化而削弱,不得不佩服這個富二代的辦法總是有很多。
“······”林默看到自己打了半天的靶子還沒看到成績就被陳海青的竄靶行爲給炸得屍骨無存。
陳海青一直在和林默套近乎,在潛意識中,這個戰友恐怕不止是表面上擁有怪物般身體素質那麽簡單,他更好奇林默究竟是個怎麽樣的人,兩個人的關系也越來越密切。
“要不是你動作快,王東就挂了,這家夥欠了你一條命,第二天就轉到部隊醫院去了,他也算命大,但也讨了不好,這輩子再也别想開飛機,估計也是拿個賠償金内退,從哪來的回哪兒去,跟我們從航校一起出來的哥幾個,還沒兩個月就少了一個,這飛行員也不好混哪,帶着王東的飛行員聽說叫徐璘竹,湖南人,真是可惜了,他那愛人趕來後哭得那個慘啊。”
說到最後陳海青的語氣不無帶着深深惋惜,明顯低沉了下去,瓦罐不離井邊破,将軍難免陣上亡,雖然誰都知道空軍屬于高技術高危兵種,一進基地的時候就聽老兵們跟他們說了,一年摔個一兩架飛機,出點人命實屬正常。
看來飛行事故,帶給見識遠勝其他人的陳海青的震憾也不小,畢竟他也還年輕,沒有經曆過生死。
就算是老飛行員,升了空心底也會吊着一根弦,但初生牛犢不怕虎,一直沒有特别在意,可是親眼目睹了墜機發生在眼前,任誰都不可能當作什麽事都沒發生。在他和很多學員心目中,這就是戰士宿命。
陳海青瞄了瞄,又是一發90式槍榴彈發射了出去,似乎他挑了這麽一件大威力武器就是爲了發洩心中的壓抑,爆炸聲震得射擊場上所有的人耳朵嗡嗡作響。
在公安局開的,老百姓半開放的軍事俱樂部裏丢二十塊錢一響的手榴彈,絕對沒有在這裏發射槍榴彈來得爽,起碼在這裏還不需要花錢。
陳海青的舉動招來靶場上其他在射擊的同志們集體怒視,不過陳海青就隻轟了林默和他自己的靶位後,就沒再拿别人的靶子撒氣,靶子與射擊位之間幾乎半人多高的野草成了陳海青新的目标,就像一個拿着鞭炮什麽都要炸一炸的孩子,草屑崩得有半天高。
“查出原因了嗎?”林默退下打空的彈匣慢慢的裝着一粒粒金燦燦的5.8毫米子彈,看着陳海青的表演,槍榴彈轟靶子,讓别人還怎麽玩啊。
“聽說是好像是風切變是主因,不止這麽一個問題,有機械件老化,國産的合金配方還不達标,配件供應商要賠慘了!”陳海青吹了吹槍管,發射90式槍榴彈的95式步槍散熱性能稍差人意,抛殼口處淡淡散發着槍油受熱揮發的白煙。
低空風切變有分垂直風切變和水平風切變兩種,突然的出現下降氣流升讓300米高度下正在準備着陸的飛機一下子進入失速狀态,飛機根本來不及調整,造成的事故,可謂是天災,根本很難躲。誰都無法預測這種氣像災害,機械件老化這件事正撞到槍口上,也該生産商要倒黴。
“中國冶煉工藝不是很高嗎?還會出這種問題?”這個世界的金屬冶煉水平已經讓林默感歎到無以複加,在他心目中,他所在的這個龐大國家擁有極其發達的冶煉水準。
“還不是研發投入不足,你抄我我抄你,抄到最後,大家水平都上不去,跟國外比起來差遠了!冷熱處理,鍛軋等工藝,一點點的差異累加起來就可觀了。”陳海青倒是見多識廣,一語道破天機。
“什麽時候基地裏才能讓我們重新參加飛行訓練?”林默倒是最關心這個問題,當前他的戰鬥機操作技巧正漸入佳境,幾天沒握操縱杆,手開始癢得狠,他平時除了參加飛行訓練就是學習這個世界的各種知識,補全融合後殘缺不全的知識體系,打探消息什麽的全依賴于一起來的學員朋友。
接連發射了六枚槍榴彈,把靶場上的野草叢炸得猶如癞痢頭一般,隐約可見野兔倉惶逃竄的身影,陳海青才意猶未盡的收了攤,回應林默的問題道:“差不多事故鑒定書一出,更換掉那批質量問題的配件,就可以重新上機了,最多一個星期,畢竟基地裏不可能讓飛行員們閑着。”
陳海青忽然想起了什麽道:“最多月底,咱們航大來的幾個同學也能離開‘大通鋪’,成爲有正式軍銜的飛行員了。”
大通鋪是還在學員階段,沒有半點兒隐私空間的集體宿舍的代名詞,誰不願意擁有一個獨立的屬于自己的房間呢。
“那可是太好了,加油!我可等着他們呢!”林默露出鼓勵的神色點點頭,咔嚓一聲彈匣上了槍,這是他這幾天來唯一聽到的好消息。
“咦!好巧啊!林默,陳海青,你們也在玩槍啊!”這時雷東和幾個人扛着幾杆槍揣着幾隻彈匣走了過來,朝着林默和陳海青打着招呼。
“嗯,剛打空兩個彈匣!”林默微笑着打了個手勢,正要瞄準,卻苦着臉,自己的靶子被陳海青那家夥給轟了。
一看靶場上露着兩個豁牙子的靶位,再看看陳海青手裏的家夥,其他人對視一眼,忍不住笑出聲來:“來來來,換個位子,我們來比賽,誰輸了誰晚上請客。”
“要不,咱們比比?!”陳海青舉了舉手裏的槍,換下空包彈,插上實彈彈頭的彈匣。
“誰怕誰?!”林默翻了翻白眼,咔嚓毫不示弱的拉動槍栓。
靶場上的槍聲再次不絕于耳,不比室内靶場有報靶系統,露天的靶場有一百米,也沒有專門的報靶員盯着靶子,現場隻能追求上靶率,而不能保證命中環數,有學員自告奮勇地舉着望遠鏡陳海青和林默等人報着數,好事者更是現場開賭。
最終陳海青以微弱優勢勝出,在所有人眼裏,認真起來的陳海青完全像是一個老兵油子,95式自動步槍在他手裏玩得極爲熟練,槍身托得極穩,槍聲連珠般響起,一槍一個上靶,幾乎沒有脫靶之虞,射擊姿态更是猶如教科書一般标準。
相比之下,林默雖然命中率一樣很高,卻顯有些生疏,射擊時不僅僅是把瞄準三點一線這麽簡單,還要把自己的身體力量及風速都要考慮進去,雖然不及狙擊手一般精準,但依然需要相當豐富的經驗。
晚上,林默的一頓大餐不可避免的掏了腰包,足足吃空了他兩個月的兵饷,雖說午餐肉炖白菜不費什麽大錢,但也架不住趁火打劫的人衆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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