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nako在散發着“咯吱咯吱”宛如踩在雪一樣厚實的落葉上留下了一道道看不見的腳印,但腳印一直是存在于那裏的。
每次踩踏的時候,便會有一小圈的落葉下壓。
一直到電車進站停靠的時候,nako都還是抱着他的身子不願分開。
雖然沒有半個人應,但那種近乎危險的聲音,還是讓兩人盡量的遠離車站,在月台的邊緣處齊齊将視線鎖定在那裏。
随着陣陣巨響,電車進站的标志聲音很詭異的闖入這片安靜的天地之間,驚動了樹枝上栖息的鳥群,各自四散的結伴飛翔天空。
或是在上空盤旋,或是準備尋找新的落腳地。
“雖然很想留下來,但因爲行程的原因我不得不回東京了泷一醬。”
相擁彼此,nako擡頭凝視着泷一的雙眸,嘴角抑制不住上揚的弧度。
“等哪天我休息了,再聯系下一次碰面的事情吧,當然,也歡迎你來我家做客。即使我不在,哦都桑歐卡桑也會好好的招待你的。”
列車的司機已經是泷一和nako的老熟人了。
因見了太多次所以在停靠月台的時候,對方很善良的颔首,表示會一如往常的爲他們多停留一段時間。
說起來最後一站抵達這裏,車上一個乘客都沒有。
再過不久,nako就會上車,列車也會離開。
“啊...下次的話,在東京再見吧。”
轉交橘貓的瞬間,泷一的卷發随着列車進站,被乍起的噴氣吹動的微微搖曳,片刻之後又安靜了下來。
他像是完全接受了這種離别的不舍,微微笑道。
“真的很謝謝你能前來,等到你的生日的時候,我也會像你一樣,不管多忙都會過去的,阿裏嘎多,nako。”
“嗯...泷一醬...正如那個時候你騎着車過來接我,也謝謝你這個時候還能送我到這裏。”
nako的手托着橘貓Taki置于胸前,指尖因猶豫開始在Taki白色的肚皮上摸動着。
她想到的是夜裏看見的那個不知是誰偷襲親吻他的畫面,還有在家裏寫完始終裝在書包裏沒有交出來的信。
那是爲了交給他,爲了傳達自己無法傳達的心聲而寫下的東西。
多次準備從包裏拿出那封信交給對方的時候,總是會因爲各種突然的狀況而“被迫”停止。
在他的房間裏差點要親到他的嘴唇的時候——
如果不是光希突然打擾到的話...如果不是那個不知道是誰的女生搶先的話...
說不定這前後的兩個瞬間,就會體驗到心中所始終期盼的體驗了。
當nako意識到這一點後,她開始認爲信上所寫的内容非常不充分,甚至接近于什麽都沒寫。
并且在她看來,當決定要背棄不再淪爲Sakura傳遞和反複利用泷一對她的情感,而作爲不能輕易割舍的工具人時,那封信便沒了存在的意義。
因爲守護友情所以隻能通過寫信,最終還因爲自己的膽怯不能交出和說出,這是一個極其貶低奇迹價值的行爲。
Sakura的利己主義臉孔下所說出的關于他的語言,與本應該用最純真的情感對待他相比,簡直就是污染源。
所以那個時候還不知道後來這些秘聞的自己,那時所産生出來的強烈情感,現在看來不是以書信的形式記錄便能徹底概括下來的。
現在的她,還不能以完全成熟的思維去看待自己的感情,年齡差始終是泷一将她看做是“小孩子”的隔閡。
因此,總有一天要把那些話說出來的,但不能是現在。
因此,nako不想給泷一留這樣一個近乎是“童言無忌”的劣化的瞬間。
縱使每個對視的瞬間都無以言表。
就連說一百句一千句“我喜歡你”這句話都不足以囊括。
一想到他與Sakura對待彼此的付出是不相等的,更多的是他單方面的付出,一想到這個,胸口就會有種劇痛感。
分明是死了都想要陪着他直到世界的盡頭,可“我可以比Sakura更愛你”這種話卻像是完全不能在此刻說出口,以來得到他開心的認可。
“剛才那個畫面,還請泷一醬不要跟任何人提起。”
前腳踩在階梯上,一手扶着鐵欄杆,nako突然回頭道。
“除此之外,對于無論多忙都要來參加我的生日這件事,我會一直記得的。”
“嗯~~一路順風,到了東京,給我個電話或者信息。”
泷一本以爲自己會有很多話要說,可直到列車的自動門關上時,與手掌貼在窗戶上的nako相視,隻是緩緩的蠕動着嘴唇,一字一句“我很幸運,在最艱難時刻還有你的陪伴。”
隻有這句話,是一定要在離開的時候對她說的話。
這也是他希望自己能夠從Sakura的嘴裏聽到的一句話,不由分說,在某些時刻一定要聽到,且說出口的話。
于是他将這句話告訴了上車離去的nako,宛如告訴了眼前的另一個自己。
同時也告訴自己,nako不顧暴雨和列車晚點來到了這裏,他的思緒也在兩人相見的瞬間發生了某種變化。
雖然這種變化在當時未曾察覺,但它确确實實的是發生存在着的。
在nako離去的那瞬間,泷一察覺到體内因生存而聚集的緊繃的恐懼感,竟然在這顆煙消雲散了。
用現在已經長大成人的自己的話來說就是——我并沒有被這個世界所舍棄。
天将的祝福重新的降落在我的身上,而來源的對象隻是從Sakura,變成了其他人而已。
因此,泷一也同樣想要給予nako相等的答複。
其實,告知對方“我很幸運,在最艱難的時刻還有你的陪伴”這句話直接說出口,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但這又是一股不可或缺的力量。
很久以前,或許自己就應該這麽想,然後去面對下了車轉身離開的Sakura。
然而,自己終究是最先認真,最先輸掉了。
遠方的汽笛聲音開始響起,列車在關門的時候發出了即将起程的空氣壓縮聲。
壓縮外噴的瞬間,帶走了一些月台上的落葉與花瓣。
“阿裏嘎多,我也是...泷一醬。”
Nako輕聲說了句謝謝,然後眼簾下垂的瞬間流出了一滴眼淚。
“期待下次的見面,在司法考試結束之前,我會一直爲泷一醬祈禱的,不管是在東京,還是在其他地區活動。”
那個瞬間,他好像看到了nako笑中帶淚的模樣,同樣她把臉貼在車窗玻璃上,自沒有關緊的玻璃縫隙間說道。
“希望能夠全力以赴,Sakura這邊我會幫你照顧好她的。”
在距離着準備重新出發的近鐵京都線列車停靠的輕軌線邊上,泷一好像注視着自己的淚水一樣揮動着手,嘴角上揚的望着即使很危險也依舊把手伸出窗外回應自己的她。
就是在那個時候....
“泷一醬!”
“嗯?”
那個他擡頭的瞬間,眼前的車門突然敞開,之後...
nako的嘴唇貼在了他的嘴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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