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一股壓迫感随之襲來,nako看到了這些人眼裏充斥着的讨好意味。
聽Sakura說,以往每年的今天,便是在這裏工作的人收入最豐盛的時期。
因爲他們的所作所爲關系到主人公的心情,每年等待他們的将是最豐厚的獎金。
如果自己能夠向泷一吐露一句‘他們今天很努力’,這當然在某些人眼裏看來隻是順嘴的事情。
帶着這股不明緣由的緊張感,nako故作自然的應承着。
她開始熟練的代替Sakura,像女主人一樣迎接着每一位料理師的柔聲介紹。
可是,在當聽到這些話全都進入到尾聲之後,nako才意識到,原來是該要自己也說什麽時候的時候了。
“這些皆是少爺最喜歡的料理之一,每年到了這個時候都會點名用它來招待前來加賀屋的客人們,如果可以的話,想請nako小姐品嘗一下,畢竟,您是目前這裏最了解少爺的人了。”
周圍傳來的贊美聲令nako感到無地自容,那是羞怯之後瘋狂噴湧出來的欣喜。
她想着以往這樣的‘試吃’工作應當是由Sakura來完成的,而他們也沒有選擇讓momo過來。
直到此時,nako才開始第一次的用清澈的視線去望着四周。
這裏的傭人,料理師們都比她高出一頭。
她們在用非常謙恭的眼神垂下腦袋,順着眉宇皆看不到她們的眼神究竟是以何種狀态示人,唯獨自己是站立着,擡頭挺胸。
這樣的站立與微弱的彎腰的高低差讓nako感到眼前一陣暈眩,還像是個小孩子的她初次面對着可以掌控多人命運‘生死’的大權。
如果Sakura在這裏,她會選擇如何應對。
聽說自從很小的時候便頻繁出入這裏體驗像貴族一樣的生活,雖出身鹿兒島那種偏遠的鄉下地方,原來身上所謂無與倫比的氣質便是在這種氛圍下磨練出來。
果然,除了在年齡和身體發育上,還是有太多方面與Sakura相差甚遠。
這或許也是一段時間自己沒有吸引泷一注意的原因所在。
“好的...”
就像要從高處墜落到深淵之中一般,大家都在擡頭看着她。
如此集中的視線宛如一根根銀針,但,想到了僅僅是品嘗。
去體驗一下他所喜歡的料理是怎樣的味道,這種新奇感立即像天使散發的光,驅走了心頭上所有的陰霾情緒。
從停止呼吸,再到自然吸氣,心髒也跟着緊縮。
一股強烈的要做些什麽的自信感充斥在她的體内,既然決定這樣就理當不在退縮。
Nako知道那并非是害怕,而且缺少推動自己前行的動力。
在很久很久以前,面對着AKB48前輩們的注視,那種處于僅半米高的舞台上承擔的道道撲面而來的重力感,曾經将她體内的所有水分擰幹。
那種感覺很痛苦,身體更是無法動彈。
但...在那樣的時刻,他的聲音宛如真主的福音降臨,澆灌在身軀的每個角落,從此nako自覺自己得到了救贖。
視野開始旋轉,腳掌自然的擡起,nako專注的拿起餐盤前的銀勺,在滾圓的米飯與湯汁的貼合處挖出這樣一小塊,置入嘴中。
無法言喻的美味從口腔中四散開來,深深的刺激了味蕾,此後開始向大腦與心髒傳遞那種喜悅的情緒。
“嗯~”
Nako本能的哼唧了一聲,濃郁的鼻音成了一種讓這些料理師們長舒一口氣的訊号。
有人說了些什麽,那是令人感到愉悅的滿足。
有人繼續問着是否需要改良的問題,nako微微搖着頭,用滿足的微笑回應他們。
“他所喜歡的味道,我又一次的距離了解他更近了一步。”
Nako大膽的指揮着料理師們提出自己的意見,通常看起來稀奇古怪的東西往往會讓人意想不到,這是泷一在很久之前教授她的。
這就是她,這就是獨自一人的自己。
不管怎麽樣,都是與Sakura有着不同的亮點與差别。
櫻花是否仍在盛開,而nako全然不知。
放下勺子,在廚台的區域清洗了手掌。
之後結束廚房之行的nako,拖着偶爾觸碰到地面上的和風浴袍離開。
廚房通向裏外存在着兩道不同的門,一處向着前院,一處則向着加賀屋内部的客廳。
瀕臨午夜,天上的月球在漸漸散發着壓倒性的光束。
它們覆蓋了整個蒼白色的星球,天上的繁星時而失去蹤迹,過後又十分突兀的重現了出來。
卡布與糯米團在前院裏嘤嘤狂吠,似乎當下感受不到了空中的夜色。
能夠看到的,隻有放射狀的光線。
緊接着,眼前出現了一道完美的幻影,因爲她太過于耀眼,nako皺着眉頭揉着雙眼。
那個時候她的目光移到了那個幻影的身上,廚房内強烈的燈光,緻使她的眼球裏還殘存着一絲刺眼的後遺症。
漸漸的,她看清了這個幻影向她走來,懷抱着被粉色的布裹成一團的方形盒子,陡然一驚。
“Hitomi醬?你爲什麽會在這裏?”
Hitomi(本田仁美,後文直接用Hitomi)的出現令nako顯得惶然無措,比起Sakura能夠出現這裏,這位的出現仿似成爲今晚最大的意外。
“該怎麽說呢,這個,算是突發奇想吧...”
Hitomi雙手交錯捧着被包裹起來的東西,事實上她當下155的身高并沒有帶給nako太多的壓力。
“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Nako踮起雙腳,并沒有看到Hitomi的身後還有着其他的人影。
那麽,她是孤身一人前來這裏了?
與Hitomi的真正交情,大概在某一次聊到了小學六年級二月中旬過後。
當她們知道了中學考試的通知在現在看來,并沒有任何的意義,這樣一個小小的話題加深了她們對彼此的印象,開始成爲表面上無話不談的好姐妹。
比起懸殊兩歲的mi更能令nako感到親近。
“我父親被調到京都市任職了哦,恰好他工作的地址距離這裏很近,而我剛好在他那裏逗留,所以中途便請求他把我送到了這裏。”
突然來到加賀屋的Hitomi,宛如從學校裏歸來的學生一般。
身上穿着還未換下的水手服以及書包,此刻用聊天的語氣跟她說道。
“哎?這麽說,你沒有跟泷一醬說?”
起初nako并未明白Hitomi的意思,深深以爲這不過她爲了讓自己合理化來到這裏,而所找出的借口罷了。
但她說話時毫無躲閃的眼神以及并未湧起紋路的臉蛋,無不是在像自己證實這些真的就是‘真的’。
突發奇想嗎?Nako于是開始用心不在焉的眼神傾聽着她語氣裏的炫耀。
以友情而言,這對于泷一來說,或真的是一個意外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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