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睜大眼睛,很是覺得不可思議。
檢察官,這種站在金字塔頂層的職業,他的極限究竟在哪裏?
金智秀這樣想着,即使在韓國,司法考試也是難度極高的類目,比起高考較之淘汰率更加殘酷。
“不知道呢,少爺是個很有想法的人哦,而且他總是喜歡去挑戰别人覺得新穎。
或者覺得不錯的東西,少爺認爲在挑戰的過程中可以升級自己。
所以我們都很羨慕Sakura小姐,能夠和少爺在一起。”
“Sakura,是個很漂亮的女生嗎?”
“是啊,你不知道嗎?ra小姐便是鹿兒島出身的呢。”
将手裏的貓糧喂完,女傭漸漸起身,似乎在用一種很詫異的目光盯着她。
“Sakura與少爺曾是這裏最般配的人,能夠和Sakura小姐永遠生活在這裏,一直都是他的夢想。
但很可惜...現在的少爺又是一個人了。”
金智秀反反複複撫摸着橘貓身上的皮毛,可惜嗎?
從這位女傭的嘴裏聽到可惜的語氣,卻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回複去繼續這樣的話題。
爲什麽大家都在談論Sakura?即使她對泷一影響很大....
不過她不得不承認,因爲Sakura,她才有了跟多去跟他搭話主題的機會。
比如,未來。
他的父親是商船平井株式會社與加賀屋集團的主人,連家族企業的名稱都看起來像是毫無辭藻修飾的程度。
過去這些東西皆是的從父親的嘴裏聽到。
相比起那個時候是左耳進右耳出,眼下有過逐漸的體驗之後。
泷一給她的觀感,與其說是社長之子,财閥二世,不如說跟自己一樣。
不...他似乎比自己更加備受認可與深受周圍人的喜愛。
蓋在這座小山村上的地上物,到生活必需品,食材工具。
可以說大約有八成是商船平井株式會社負責的,公司經營着海運,也有在經營的陸地運輸業務,其後還涉及了房地産,金融,餐飲行業,生産等領域。
總之,加賀屋代表的平井一家在這裏,在京都,在東京紮根的深的不能再深了。
雖然不是富家公子多麽了不起的存在。
但至少這裏的人們,或者說這裏的下人,看向他的眼眸裏總是不會出現畏懼與瑟縮的神采。
而是宛如教徒一樣的奉爲神祗。
問着這樣的話到底是想要表達什麽呢?她想起當自己問出。
“爲什麽你不能去東京找她,當面與她重逢”這樣的話時,他是用另一種答案來回答。
某些時候,他與很多人一樣是會背負着不能離開這座小山村的際遇。
就像是原則上,最初在這裏經營的加賀屋是不能随便跑去東京,京都,大阪,兵庫縣等地。
在具備一定條件之前,當地就是公司賺錢的場所。
人類也是如此。
就算可以去東京找尋Sakura當面與她重逢,背上仍是被綁上了繩子。
終于一天還是會被拉回故鄉。
不過,以前的泷一确實有過,要一輩子留在這裏紮根生存的覺悟。
但是他最終沒有這麽做,因爲他可以改變自己,可以束縛住自己,卻不能束縛另一個人。
因爲他的确不具備那種能力,所以他始終沒有去東京尋找那個人,與她當面重逢。
就像當初Sakura對他說的,未來以最完美的面目在另一個地方相見吧........
在重逢之前想讓自己變成更加完美,這是泷一是必須要去做,也是唯一的路。
因此在前往東京之前要好好努力,明明這樣想着,也做出了覺悟。
就不會再說出“我要去見她,問問她我們還有沒有可能”。
這種毫無價值而且彰顯幼稚的話。
這是泷一在頓悟之後對她說的真心話。
而金智秀也明白自己在無意之間,解開了一個人的心結。
用現有之物來滿足欲望吧,先從滿足的地方起步,然後再稍微想想辦法如何繼續下一步。
“我要不要也開始先從滿足的地方開始呢?”
就像那個時候對他說出“我可以親你一下嗎”。
雖然想很多次的再次說出這樣的話,可是金智秀始終開不了口。
與其說出這種羞人的話,比白蟻吞噬巨象的身子一百次要好多了。
就算說出口了,究其原因也是講不通。
果然,那層紙很多人無法輕易捅破的原因,就在于此。
“吃飯喽~~”
那裏傳來了這樣的聲音,應當是一位性格軟萌的女生發出來的。
雖然說的是日語,但憑借着簡單的理解能力,金智秀理解了這其中的意思。
她的腦海中在很久以前曾經跳過晚餐不吃的念頭。
啊~~那還是白天的時候,那個時候的她還在韓國,因爲YG的食堂菜連續吃了這些年下來,有些生澀無味。
但是下這樣的時刻卻想着這是不可能的。
一旦做出了這樣的舉動,開始在肚子裏翻滾的虛無感似乎會猛烈的暴動起來。
來到一樓大廳的中央區域,在前往用餐的地方無論如何都要經過盥洗室。
在那裏清洗着手掌,這裏的香皂是粉白相間的。
女傭介紹也是用櫻花制作而成的,即使在用溫水沖洗之後,手上的香氣依舊會緊緊的覆蓋在上面。
所謂的手有餘香,應當就是這樣的。
用餐的地方,便是位于之前與泷一父親,平井家的社長見面的客廳有房。
在女傭垂下頭顱,幫她推開門,做出“請”的手勢,金智秀迅速探頭進入。
“打擾了~~”
在進入房間内的時候,多道視線與她的眼眸産生了交集。
也包括,那在便利店見過的女生。
看樣子,宴會快要開始了。
多道爽朗的笑聲好似标明着發出聲音的人,酒意已經上來了。
醉漢獨有的咯咯笑聲撲面襲向她的耳畔。
但他們所持有的杯子内部的液體顔色,很顯然不是白酒,那深綠濃稠的更像是一種茶水。
諸多道的料理被下人們整齊的擺放在桌上,分量足夠。
僅僅是向那裏看了一邊便感覺到肚皮在向着大腦發出抗議之聲。
在打通了兩個房間的和式大廂房裏,聚集着一大堆人在那裏,像是進行着男人之間充滿着義氣的酒宴。
父親身上穿着這裏的和風睡袍,腰前用一根淺藍色的袋子簡單的打着結。
像是老友許久沒有碰過面一樣,和那些她不認識的人聊着。
“這一次沒能帶我的妻子過來真是可惜呢~下一次,一定要讓她過來一趟。”
父親頗爲惋惜的語氣充斥在金智秀的耳畔。
不過她隻當這是父親爲了奉承這裏招待很好的客套話罷了。
真要是把母親帶來了,多了一個時刻監督着他飲酒的人,應當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能夠生出智秀這樣美麗的女兒,金社長的妻子也一定是個美人了。”
平井家的社長這樣輕聲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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