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我說,你有沒有在聽姐姐說話?”
瀾湘君歪着頭側臉看着李丹心。
“我,額。。頭暈。”
小和尚看起來真是喝的斷片了,雙眼迷離的望着她。
癡癡的笑着。
瀾湘君也轉過頭,正視着李丹心。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停留,童男玉女,舉案齊眉。
瀾湘君突然想哭,她想把這一刻永恒的記着。
說什麽一眼萬年那是矯情了,但是,從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晚,知道自己有一個未婚夫後,她就把他當成了内心的牽絆。
不是一眼萬年,隻是一個孤獨害怕的靈魂,遇到另一個同樣孤獨的靈魂。
而兩個靈魂之間,又恰好有一紙婚約。
“隔。。”
李丹心一個酒隔發出,微妙的氣氛頓時被破壞,一股酒氣撲面而來,瀾湘君不由得笑了。
李丹心這個樣子,讓她想起前世地球自己認識的一個女孩子,她是自己的讀者。
在她知道自己一直一個人的時候,便自告奮勇的跑來找自己喝酒。
但是那個女孩從來沒接觸過酒,隻不過喝了一杯啤酒,就斷片了。
用她自己的話說,難得在這個浮躁的社會,碰到一個有些同樣孤獨的靈魂。
必須滿飲三杯。
而她隻是喝了一杯。
還欠自己兩杯酒。
如果她不是女孩子的話,瀾湘君肯定要和她談戀愛了。
“瀾湘君,我好困。”
李丹心搖晃着腦袋說着。
“困就睡吧。”
瀾湘君說完,伸出胳膊,把李丹心拉了過來;靠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瀾湘君,其實也不是很可怕嘛。”
李丹心閉着眼睛嘟囔道。
“從你記事起,我們就沒見過面,到底誰告訴你我可怕的?來告訴姐姐。”
“哦,是師伯。”
“師伯?定文和尚?”
“嗯,他說,女人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人。尤其是叫瀾湘君的。”
“........”瀾湘君無語,原來事情出在這裏。
“呵,等我能打過他了,一定拔他幾根胡子。雖然這輩子都不一定能打赢他。”
“師伯圓寂了。”李丹心突然哽咽道。
“哦,每個人都會死。”
“哎呀呀,本仙女突然有點傷心。”
“老和尚怎麽死的?”
“.........”
“李丹心?”
瀾湘君偏頭望去。
李丹心已經睡着了,眼角還挂着淚痕。
瀾湘君緩緩吐出一口氣,靠在背後的假山石頭上。
然後她拿起空酒瓶,對着空地抖動了幾下,兩滴酒水灑落在地上。
“老和尚,走好。”
瀾湘君靠着石頭,胳膊攬着李丹心,迷迷糊糊的也慢慢睡去。
如果歲月靜好,誰又會颠沛流離?看來無論是哪個世界,都有一些讓人傷心的事情。
瀾湘君心裏說完這句話,就沉沉的睡去。
當王守一許晴和定武和尚找到二人的時候,都是一臉懵逼。
尤其是定武和尚,差點扯斷自己的胡子。
現在看到瀾湘君攬着李丹心睡覺的樣子,分明是自家徒弟被人女娃娃給收拾了啊!他突然有點後悔,不應該帶李丹心過來的。
尤其是看到地上的空酒壺和烤肉用的樹枝後,他更是無語。
得了,佛門戒律一下子破了仨。
“快抱回去吧,這都能睡着?”
定武無奈的說道。
然後,許晴抱着自家女兒,定武抱着自家徒弟,各自回房。
第二天一大早,瀾湘君去找王老道上課的時候,等王老道指點瀾湘君練習完純陽劍決的基本招式後,王老道帶着猥瑣的笑容說道:“嘿嘿,徒弟呀。厲害呀!小和尚來的第一天就被你給收拾了。”
“...........”
“師傅,啥叫收拾了?這是基本操作。”
“不錯不錯,比師傅我強多了,人一個出家人都能讓你忽悠的喝酒吃肉還摟摟抱抱的。”
“不過徒弟呀,你們畢竟年紀太小。”
“師傅也不說别的,現在基本确定你有先天高手才能擁有的天人感應。
既然那個小和尚對你來說很重要,甚至能影響到你的一生,放棄咱們是肯定不放棄的,但是要控制住自己呀,你才六歲啊。。。”
“我六歲的時候還在玩泥巴那。”
王老道苦口婆心的說道。
“師傅!你也知道我才六歲,你說的什麽,我聽不懂啊。”
瀾湘君面若桃花,害羞的跑了出去。
實在是王老道開車開的太隐秘了,猝不及防啊!
我瀾湘君還是個孩子啊,這不是通往幼兒園的車,讓我下去呀!
“诶,徒弟别跑啊,師傅還沒請教你如何搞定出家人那”
王老道急忙喊道。
瀾湘君裝作聽不見,甚至運起内力,飄然離開了這裏
自從進階到二流高手後,瀾湘君發現自己對内力的掌控更加的随心所欲,好像内力生而有之一般,在體内運轉流暢無比,卻又延綿不絕。
她在半空中确定了方向,朝着大堂掠去。
等她趕到時,發現父母和定武和尚都在;唯一不在的就是李丹心。
“爹娘,定武大師,你們都在這裏,李丹心那?”
“哈哈哈,看看,老和尚我說什麽來着。”
“你家閨女進來第一件事肯定就是問我徒弟在哪。”
定武和尚笑着說道。
“湘君,李丹心小師父去找你去了。”許晴捂着嘴也是輕聲笑着。
“找我?”
瀾湘君有點不敢相信,雖然說昨天最後的時候,李丹心拉着自己說自己好看。
但是那是在喝醉的情況下,等他清醒了,還會主動找自己?
“對,定武師伯今天要回去了,他讓李丹心去跟你道個别,卻不想你們倆人錯開了。”
“師傅師傅,我沒找到瀾湘君,咱們可以走了.....吧。”
李丹心一路小跑過來,喘着氣說道。
但是話說到後半截,看到了那一襲紅衣的瀾湘君,說話的聲音又軟了下去。
有其他人在場,瀾湘君也不方便跟李丹心多說什麽。
她隻是轉身,俏臉嫣然的望着李丹心。
“女施..瀾湘君,我要和師傅回去了,你...”
李丹心磕磕絆絆的說道。
他很糾結,想跟瀾湘君說點什麽,但是又不敢多說。
實在是定文師伯所說的太可怕了,僅僅一天的相處,并不能讓自己完全放開戒備。
“嗯,回去吧,好好學習佛法,省的你連我都打不過”
“小憎會努力修行的。”
李丹心乖巧的點頭說道。
這時候定武走了過來。
李丹心趕緊對瀾湘君說道:“瀾湘君,我走了。”
“嗯,去吧去吧,有機會我會去天宏寺院找你玩的。”
聽到這句話,李丹心本能的打了個哆嗦。
但是他沒接話,而是望向了定武。
“現在,可以去天婵寺院找小和尚玩了麽?”
瀾湘君對定武說道。
前面還加了個現在。
定武眼神裏爆發出一陣精光。
盯着瀾湘君,陷入沉思。
良久。
“嗯,現在可以去了。”
定武和尚拉着李丹心走了,走的時候李丹心回頭對瀾湘君笑了笑。
但是瀾湘君一瞪眼,小和尚趕緊把頭轉了過去。
等兩顆光頭消失後,許晴夫婦神神秘秘地丢給了她一本心法,并且告訴了她這本心法的來曆。
清落心法!
随後瀾湘君返回自己的房間,打算看看這心法有什麽厲害的。
半小時後,瀾湘君放下書,心裏的震撼無以複加。
清落心法,是可以直接修煉到先天大圓滿的一本秘籍!并且修煉出來的真氣非常的霸道。
根據介紹,清落心法是由前朝大夏帝國的國師清落子編著而成,後被收藏到純陽宮,而自己的親生父親瀾衛國就是從純陽宮得到的這本秘籍!
看過這個世界曆史的瀾湘君清楚的記着,大夏帝國是距離現在一千多年前的一個強大國家。
現在大武王朝、大乾王朝和大楚王朝所占據的國土面積,在過去就是大夏帝國的疆域。
而這本清落心法不知道什麽原因被蕭瑾知道;從而被蕭錦所惦記,親生父母也遭遇了殺身之禍。
瀾湘君望着這本清落心法,那古樸的鎏金大字帶着曆史的滄桑,上面有着厚重的時間沉澱感。
如果說坐忘功是一個小家碧玉,青春無害的鄰家女孩。
那麽清落心法就是一個身材火爆,脾氣霸道無雙的禦姐了。
其根本性的差距就是,坐忘功是在自己體内,主要用自己精氣神形成内力。
而清落心法則是除了能轉換精氣神,還能從外界,從天地之間吸收虛無缥缈的靈氣來轉換成真氣!
是的,真氣,這清落心法在上面明确的标明,是真氣。
習武之人先天境界才有的真氣。
這一比,根本就不是一個檔次的。
一個是習武。
一個直接就是修仙似的。
習武之人,到了先天之境,才能初步調動天地之力,爲自己所用。
而清落心法則是直接霸道的從天地之間掠奪神秘的靈氣,來強化自己!
而瀾湘君隐隐約約有種感覺,這本清落心法并不是完整的一部,在自己手裏的更像是上半部。
瀾湘君壓抑住自己内心的激動,閉目盤膝,開始根據清落功法的運功路線來轉換内力。
跟第一次修行的時候尋找氣感不一樣,在運行清落功法的瞬間,瀾湘君就感覺到一股澎湃的氣流從身體四周進入自己的體内。
氣體剛進入丹田處,就緩緩的朝着坐忘功内力靠近。
然後在瀾湘君驚訝之中,這股清落真氣竟然在逐漸蠶食坐忘功内力。
瀾湘君辛辛苦苦壓縮的厚實無比的坐忘功内力,在短短十來分鍾的時間裏,被清落真氣吞噬一空。
本來墨綠色的坐忘功内力消失了,變成了火紅色的清落真氣。
瀾湘君控制着真氣在體内運行了一個大周天後,就感覺到四肢百骸到五髒六腑都舒爽無比。
她拿出自己的佩劍,緩緩的把真氣注入到劍身,然後佩劍就變的火紅通透,散發着絲絲熾熱。
而她感覺到,自己在二流高手初期的境界,竟然在這麽短的時間内急速的攀升到二流中期。
因爲修煉出來的是真氣,所以直接可以注入到兵器中了!
雖然知道現在打不過蕭錦,但是瀾湘君非常想拿着劍放在蕭錦的脖子上,好好的問問他:現在飛龍騎臉怎麽輸?你告訴我怎麽輸?
放下佩劍,瀾湘君穩定心神,進入到了修煉之中。
京都,東廠衙門内。
蕭錦手裏拿着一顆帶着紅色痕迹的東西在仔細的查看。
突然,他感覺到一股強烈的寒意從背後冒出。
蕭錦俊美的臉龐頓時變得桀骜。
到底是誰在打本督的注意?
“劉青陽!”蕭錦握着手裏的東西站起身來喊道。
一個身材高大的人從外面走了進來,此人身穿銀色龍魚服,是一個錦衣衛千戶。
“屬下劉青陽,拜見督主。”劉青陽面色剛毅,棱角分明,皮膚黝黑;不知道的人肯定想不到這樣的一個人竟然也是個太監。
“這個确實是佛門舍利,但又怎麽确定這個就是定文的那?”蕭錦寒聲說道。
“督主,根據我們在草原上以及泰洲府的探子彙報,定洪确實沒能從草原上返回天宏寺院”
“并且,這個佛門舍利,是從蠻族王庭流傳出來的,根據蠻族先天高手馬哈木的說辭,定文,極有可能真的死了。”
“本督不要可能,要确定!你現在告訴本督,你能确定定文死了麽?能确定麽?”
劉青陽跪在地上沒有說話。
“本督等不及了,一直有人在背後密謀本督,卻到現在也找不到是誰。”
“還有,如果再得不到那本秘籍,你我皆是王朝的千古罪人!”
“傳令!不惜一切代價抓到蠻族馬哈木。”
“本督親自來審!”
“一旦确定定文死了,馬上圍剿天禅寺院!”
“遵命,那現在要不要派人重新把天宏寺院和那個瀾湘君小丫頭給抓起來?”劉青陽問道。
“不用,定文生死無法預料,一旦他沒死,我們這麽做的話,就會面臨一個瘋狂的先天巅峰高手,要是定洪躲起來偷襲我們,皇城都不再安全;我們總不能時時刻刻都聚在一起吧?”
“行了,去辦吧。”蕭錦揉着眉頭說道。
.................
第二天一早,瀾湘君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紅芒。
感知到身體在慢慢的變強,瀾湘君輕咬嘴唇不由的笑了。
洗臉照鏡子的時候,她發現自己頭發竟然變成了烈焰一般的紅色!
本來就喜歡紅色的她,這下子更加高興。
吃早飯的時候,瀾湘君緩緩的把清落心法說了出來。
在場是三人,一個是武學啓蒙師傅,剩下的是如同親生父母一般的養父母,瀾湘君沒有隐瞞,連自己突破到二流高手中期的事情也說了出來。
但對于自己來自另一個世界地球,她還是隻字未提。
然而三人都沒有選擇轉修清落心法的意思。
這讓瀾湘君有點納悶,以前,武俠世界的人們對于高端的修煉功法可是趨之若鹜;怎麽到了這裏,這三位反而沒一個轉修的。
“爹娘,師傅,你們真的不打算轉修麽?”瀾湘君忍不住的再一次問道。
王老道首先搖了搖頭說道:“我雖然隻是純陽氣宗外門弟子,但也是純陽宮的弟子,已經修行了正統的紫霞心法,一時氣宗,一世氣宗!再說了,這可是呂祖創建的心法。”
王老道拎着一壺酒找地方喝酒去了。
而王守一追着王老道一起走了,剩下的許晴悄悄的告訴瀾湘君,他們打算生個孩子,來給瀾湘君作伴;爲了避免對懷孕有影響,他們最近都不打算轉修新的修煉功法。
聽到這個消息讓瀾湘君非常開心,她以前一直在愧疚,生怕因爲自己的原因,讓二人沒有真正的血脈傳承。
一上午的時間很快就過去了,吃過午飯後,瀾湘君拿着佩劍用真氣練習着純陽劍法。
卻不想剛練完四象輪回,手裏的佩劍就在咔嚓聲中折成兩段,瀾湘君知道這是劍身材質太差了,承受不住真氣的長時間灌注。
沒辦法之下,她找到了許晴。
“娘,給我點銀子。”瀾湘君笑嘻嘻的說道。
“诶?你可從來沒要過錢啊,你告訴娘,要銀子幹嘛?”許晴驚訝着問道。
瀾湘君以前别說要錢了,連出門都很少出,這次突然要錢,由不得人不驚訝。
“是這樣的,我想去鎮上找一個鐵匠,打造一把好點的佩劍。”
“行,你等着,娘陪你去。”
“娘,你忘記了,我都是二流中期的高手了,你還陪我去?你就讓我自己逛逛嘛。”瀾湘君拉着許晴的手撒嬌道。
“不行,沒得商量,怎麽說你還是個孩子,萬一出點啥事情,我和你爹可怎麽活啊。”許晴很堅定。
無奈之下瀾湘君隻有妥協,等許晴拿到銀票之後,二人走出了王府。
缥缈鎮不算很大,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
街邊有一排排的小商販在叫喊着,幾個跟瀾湘君一般大的孩童在追逐打鬧,小鎮上的居民在悠閑的逛着。
許晴是鎮上的首富,她一出來就有無數人跟她打招呼。
許晴應對完這些人,豪氣的對瀾湘君說道:“湘君,你看,這條街都是咱們家的。”
正在這個時候,瀾湘君聽到一個男人的說話聲:“公明哥哥,你看,那就是本鎮的首富許晴,旁邊是她的女兒瀾湘君。”
瀾湘君愣住了,公明哥哥?什麽鬼?梁山教父和他的小夥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