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李秋水收拾好東西,來找李丹心。
二人吃了點飯後,李丹心站在葉子的閣樓前,輕聲道:“師兄,我走了。”
李秋水笑道:“你在這裏說,牛師兄也聽不到啊,不如進去告個别吧。”
李丹心搖頭道:“昨夜已經告别了,今天就不要去了,徒增傷感。”
随後李丹心從藏劍山莊要來一匹快馬,李秋水則是騎着自己的踏炎烏骓,一起出了藏劍山莊。
李秋水的踏炎烏骓渾身漆黑,披着重甲,眼睛冒着淡淡的紅芒,簡直帥到飛起。
李丹心瞅瞅自己坐下的黃骠馬,雖說也還可以,但與踏炎烏骓一比,就差太遠了。
以前玩劍網三的時候,踏炎烏骓可以說是李丹心的心魔,刷副本刷吐了都爆不出來。
如今看到真的,他很是欣喜,期待着出劍三世界的時候,能夠在兌換列表看到它。
想起自己的靈韻事件,他就心裏沉重。
四階強者呀,自己這次要去撸四階命格使者的毛了。
破其道心?五年時間.....
李丹心眼神深邃,目光之中露出一抹凝重。
從藏劍山莊到華山純陽宮,需要一路向西,途徑揚州、洛道、楓華谷、最後臨近長安的時候,就算到了。
劍網三世界裏的大唐帝國與現實曆史上的差不多,都是尊道教爲國教,而純陽宮是根紅苗正的呂洞賓道統,自然坐落在長安城毗鄰。
二人一個身穿道袍,背負長劍,一個穿着天策府盔甲,騎着彪悍坐騎,一路絕塵而去。
路上遇到從名劍大會返程的江湖俠士,都會對二人拱手緻意。
李丹心也頗有江湖氣息的在馬上抱拳。
早上出發,臨近中午的時候,二人來到了揚州城外。
李丹心望着揚州河畔,不由地想起來剛來的時候,與牛進在這裏遭到花船妹子的嘲笑。
“秋水,前面有一家茶館,咱們休息一下,吃點東西再趕路。”
李秋水點頭答應。
随後在臨近茶館的時候,二人翻身下馬,把馬栓到一個樹上,走進了茶館。
茶館位于揚州城門,許多江湖俠客與平民百姓路過這裏的時候,都喜歡來這裏坐上一坐,吃點東西。
絕對不是因爲茶館老闆娘趙雲睿漂亮的緣故!
“老闆娘,來壺茶水,上點肉食。”李丹心一甩道袍,熟門熟路的找了個空位與李秋水坐了下來。
他的聲音很大,引起一些茶客不滿。
他們皺着眉頭向李丹心望去,然後看到身穿純陽宮道袍和天策府校尉軍官铠甲的二人後,趕緊低下了頭。
茶館老闆娘聽到叫聲,轉頭一看,随後狹長的丹鳳眼一亮,扭動着熟透的身姿,充滿魅惑的氣息來到李丹心面前。
“少俠,是你啊,從藏劍平安回來了?”
李丹心點點頭,感激道:“還要多謝老闆娘提醒。”
“無事就好,無事就好,稍等,我去給你拿吃的。”
不到兩分鍾,她拿着一壺茶和兩斤醬牛肉放到桌子上,随後坐了下來。
李秋水眉頭一挑,不知道這美豔老闆娘幾個意思。
李丹心則是沒說什麽,畢竟老闆娘跟自己也算熟人,加上她心地善良,也不會整什麽幺蛾子。
“少俠,你們吃你們的,我就想問問,那名劍大會到底是個什麽光景。”
老闆娘閃亮的眸子裏露着好奇,她等了好幾天了,但很少有參加名劍大會的俠士路過。
就算有,也都是一副兇悍樣,自己也不敢上去問。
今天遇到這個眼熟的少俠,她可沒打算放過這個機會。
李丹心呵呵一笑道:“好說好說,我們先吃點東西。”
二人都是武者,對食物的需求很大,兩斤醬牛肉不一會就吃完了。
老闆娘笑着說道:“我再給你免費上兩斤,少年人,得多補補。”
她說着還撇了一眼李秋水,給李丹心露出一個過來人你懂得眼神。
随後小二再次拿來兩斤牛肉,等吃完後李丹心滿意地點頭道:“不得不說,這牛肉比長安城裏酒樓做出來的都好吃。”
老闆娘笑着說道:“真羨慕你們江湖人士,走南闖北的。”
李丹心哪裏去過長安啊,這是吃了人家的東西,恭維一下而已。
“少俠,你快與我說說,那名劍大會的事情。”
李丹心喝了點茶水,開口道:
“要說名劍大會最熱鬧的光景,還要數少俠李丹心!”
李秋水撇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李丹心自名劍大會開始前夕,就一人于西湖之上獨戰三名三階高手!”
“後又打敗十五大門派傳人!”
“參加名劍大會當日.....”
李丹心侃侃而談,讓李秋水聽的嘴角抽搐,還沒見過有人這麽誇自個的。
老闆娘卻是聽的眼睛發亮,殷紅的嘴唇不時地傳出驚呼。
“最後,李丹心一人戰六人,強勢拿下這屆名劍大會冠軍!”
“一句俠之大者,爲國爲民,在江湖上廣爲流傳!”
老闆娘毫無疑問這時候成了李丹心的小迷妹。
她呢喃說道:“世間竟然有如此青年才俊。”
李丹心正打算說什麽的時候,一個小女孩的哭聲傳了過來:“安安不想去,不想嫁給再來鎮張員外,安安聽說他吃小女孩。”
李丹心一愣,聞聲望去,隻見一個中年漢子背着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女孩從茶館面前走過。
小女孩長的眉清目秀,身上穿着一身幹淨的衣服。
“安安,這都是命,爹也舍不得啊,但不把你嫁給張員外,那咱們全家都得餓死呀。”
中年漢子歎息說道,任憑小女孩怎麽掙紮,他都緊緊背着她,向遠處走去。
李丹心皺眉,雖然這種事情在封建社會很常見,但也讓他心裏不舒服。
李秋水對老闆娘說道:“張員外吃小女孩是什麽意思?”
老闆娘歎息一聲道:“張員外是再來鎮上的一個富戶,喜歡納妾,還專門找十幾歲的小女孩。”
“張員外有個嗜好,那就是喜歡折磨人,嫁給他的小妾很少有活過一年的。”
“所以剛剛那孩子才說張員外吃人的。”
“哎...”
李丹心道:“官府沒人管麽?”
老闆娘一愣:“管啥?這種事情在大唐任何地方都有,能管得過來啊。”
李丹心聞言眉頭皺的更深了,然後他深深地歎了口氣,是啊,這裏是封建社會...
他站起身來,往桌子上丢下一兩銀子說道:“秋水,咱們趕路吧。”
老闆娘一愣,望着桌子上的銀錢道:“少俠,用不了這麽多啊。”
李丹心卻是擺擺手道:“都不容易。”
随後二人騎着馬,繼續往西方趕去。
等二人走後,老闆娘歎息道:“多好的少俠啊,想來比起李丹心,也是不差的。”
“嘿,老闆娘,你可不知道吧,剛剛那人就是純陽宮少俠李丹心,名劍大會的冠軍!”
一個滿臉兇悍氣息的江湖人士說道。
老闆娘嬌軀一震,不敢置信地捂着嘴巴,然後她看了看手裏的銀兩,把它放在了自己的胸口,還拍了拍。
這輩子都不打算花出去。
兩匹快馬在官道上急速奔跑,忽然,一匹黃色戰馬在主人的控制下停了下來。
李秋水疑惑道:“丹心?”
李丹心擡頭,眼睛裏露出寒芒道:“我要去救她。”
李秋水笑了,然後說道:“我以爲你真的不管那,我還在想怎麽跟你說,你自己就先忍不住了。”
李丹心深吸一口氣道:“雖然這種事情在這個世界很常見,但,既然遇到了,不做點什麽,我意難平!”
“那個張員外爲什麽要折磨人那?好好待人家也好啊!”
“走!”
李丹心一甩戰馬,掉頭朝着來路沖去,李秋水緊跟其後。
一路毫不停頓,二人在兩個小時後,來到了再來鎮的外面。
李丹心對李秋水說道:“秋水,怎麽說你也是大唐軍方的人,如果放不開手,就在這裏稍稍等待,我一人去即可。”
李秋水搖搖頭,抽出背上的龍淵戰槍說道:“我小時候,就是被父母賣給了别人,要不是天策府宣威将軍曹雪陽救下我,說不定,我也與這女孩一樣,受到迫害,泯然于衆了。”
李丹心一愣,然後哈哈一笑道:“走,今天咱們放肆一把!”
他抽出計都劍,朝着再來鎮沖了過去,李秋水提着龍淵戰槍,緊随其後。
再來鎮,正在舉辦着熱熱鬧鬧的酒席,今天是張員外納妾的日子,衆多鎮民都去吃酒去了。
鎮民們都很高興,張員外每隔半年就會納妾,每次都會大宴三天,讓鎮民吃好喝好,因此深得鎮民的尊敬。
雖然也有血氣方剛的少年人站起來爲死去的小妾們打抱不平,但都成不了什麽氣候,不合群的,都被張員外想辦法弄死或者趕出了再來鎮。
張員外猶如再來鎮的土皇帝一般,君臨天下!
張府的大堂裏,今年六十歲的張員外一身紅色袍子,蒼老的面孔上盡是笑臉,他對着一個中年漢子笑道:“嶽父大人在上,請受小婿一拜。”
中年漢子望着比自己都大幾十歲的女婿,滿臉苦笑道:“起來吧。”
名爲安安的小姑娘坐在大堂的角落裏,渾身顫抖,驚恐地望着自己的“夫君”,這個六十多歲的張員外。
她看到自己的父親接過張員外給出的一小袋銀子,她看到周圍的人吃喝玩樂,紛紛給張員外道喜。
作爲主角新娘的她,沒人去在乎。
她茫然環顧四周,不知這裏是人間,還是地獄。
“吉時已到,拜天地!”
在唐,納妾是不用拜堂的,但張員外是個狠人,想辦法弄死了自己的結發之妻,從今以後,隻要納妾,都對外宣稱娶妻。
安安被兩個家丁拽着來到了大堂中間,張員外望着安安的眼神,充滿了淫邪。
他嘿嘿一笑道:“安安,拜堂了。”
安安再也忍不住了,大聲哭喊道:“我不拜堂,我不要嫁給你,你吃女孩,我不要拜堂。”
張員外臉一黑,對着兩個家丁道:“灌點酒,拜完堂扔新房裏去。”
兩個家丁聞言,一個繼續抓着安安,另一個則去拿了一壺酒,然後捏着安安的嘴巴,灌了下去。
從未喝過酒的她,開始覺得腦袋發暈,然後眼睛望着大堂外面的父親呢喃道:“爹,帶安安走吧。”
中年漢子身子一顫,然後咬着牙,離開了這裏。
安安強忍着昏迷的感覺,望着周圍的人說道:“救救我....”
沒人搭理她,都在笑哈哈的推杯換盞,大吃大喝。
安安隻覺得,入眼,皆惡魔。
“咚!”
一聲震動傳來,安安用盡最後得力氣轉頭望去,隻見自己的父親跌倒在前院,前院的大門已經碎了,一個穿着道袍的人,沖着自己走了過來。
酒勁上來,安安徹底昏了過去。
李丹心一劍劈開大門,與李秋水直接闖了進去,對于跌倒在地上的那個中年漢子看也沒看,直接朝着大堂走去。
張員外驚怒道:“你們是什麽人?膽敢闖我張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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