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
計都劍被李丹心插在地上。
“講!”
它靈體顫抖了一下,男朋友魂飛魄散的樣子,還留在它的腦海裏。
在驚恐之下,它的腦袋有點混亂了。
“爲什麽,爲什麽!三年前死的就是我,爲什麽我的男朋友背叛我。”
“現在受到傷害的還是我!”
“我不就是喜歡玩麽!該死的男人,竟然敢和我分手!還要去追求顧北!”
“該死!你們都該死!”
“然後我殺了他!我殺了他!”
“唰”
一道劍光閃過,朱珍靈體上的一隻手臂直接被李丹心斬掉,然後消散。
“我對你的血淚史不感興趣。”
“到底能不能講故事了?”
李丹心手持計都劍,惡狠狠地問道。
“你們都該死!你們都該死!這個跟我一模一樣的女孩更加該死!憑什麽她能活的這麽開心!”
朱珍的聲音變得凄慘無比,如同夜枭一般,開始不斷地重複一句話。
同時眼神無比怨毒地盯着幾人。
李丹心無奈,怎麽鬼物到了最後都一個樣子?都癫狂了一般。
随後他一劍過去,朱珍鬼魂也步了他男朋友的後塵。
“事件完成,獎勵靈韻點數500點。”
李丹心和瀾湘君都收到了靈韻的提示音。
随後,窗外的霧氣迅速消失,外面的喧鬧聲重新傳來。
這時候顧北目光炯炯地望着李丹心。
“顧北,什麽都先别說,你今晚先去我書店?”
顧北推了推眼鏡,點點頭。
接下來由瀾湘君開車,把安雪送到家裏,李丹心和顧北,則是步行回去,有給她散心的打算,同時也想試試能不能遇到那個靈韻叛變者。
在安雪家小區門口,瀾湘君嚴肅地警告她,今天所經曆的一切,都不要說出去。
“小姑娘,你要知道,我們能殺鬼,也能放鬼。”
瀾湘君笑眯眯地對着安雪說着。
“我的意思你懂的吧?”
安雪趕緊點頭。
“你放心,我回去就說服爸媽去别的城市生活,這輩子都不會再來H市。”
瀾湘君滿意地點點頭。
等了幾秒,發現安雪還不下車。
“怎麽?”瀾湘君皺眉問道。
安雪糾結了一下,鼓起勇氣說道:“大佬你幫我看看,我家小區裏有沒有髒東西?”
瀾湘君楞了幾秒,随後哈哈大笑。
“好了好了,知道了。”
“不過大佬叫的真不錯,要不再叫一聲?”
安雪清了清嗓子:“大佬。”
瀾湘君眯着眼睛。
啧,被人叫大佬就是這種感覺麽?
然後她朝着小區裏看了看,說道:
“行了,回去吧,小區很幹淨。”
安雪趕緊下車離開。
之後瀾湘君驅車前往李丹心的書店。
等她趕到書店的時候,發現李丹心坐在桌子後面,顧北抱着毯子蜷縮在凳子上,臉上還挂着淚痕。
“大佬咋回事?剛剛在學校外面那麽緊張,你不是對女人不感興趣的麽?你是不是在追這個小姐姐?”瀾湘君看了看二人開口道。
顧北聽到這句話,不由地噗嗤笑了出來。
李丹心則是無奈地看了瀾湘君一眼。
不過瀾湘君的到來,把書店裏有些壓抑的氣氛一下子吹散了。
李丹心不禁想到,雖然瀾湘君的嘴有時候好的不靈壞的靈,跟毒奶似的;但是活躍氣氛的能力不得不伸出大拇指給她贊一個。
真.工具人!沒跑了。
這時候,顧北擡起頭,擦了擦眼淚,問道:“那個,湘君,你跟丹心是?”
瀾湘君想了想說道:“戰友!”
“戰友,很難想象。”
顧北喝了一口水,接着說道:“你們倆,能跟我講講麽?講講我作爲普通人,所不知道的東西。”
“因爲我不想,有一天莫名其妙地死了。”
“我也不想,自己稀裏糊塗地過一輩子。”
李丹心有點爲難,他看了看瀾湘君。
在靈韻空間規則這一方面,瀾湘君經常泡論壇的才是大佬。
瀾湘君點點頭說道:“沒問題的,你可以告訴顧北,畢竟她也屬于靈異事件的受害者。”
李丹心思考了一下,對顧北說道:“顧北,我接下來要說的,對普通人而言,會覺得非常地不可思議,你做好心理準備。”
顧北輕輕點頭:“說吧,鬼都見過了,還有什麽不能接受的?”
于是李丹心組織了一下語言,從遇到金甲人開始,慢慢地把自己所經曆的一切,說了出來。
靈韻事件、僵屍世界、三國戰場、以及各種各樣的兌換。
他的語氣平鋪直叙,像是在講述一個幻想故事一般。
随着他的講述,一個光怪陸離,奇思妙想而又不可思議的世界,展現在顧北面前。
她從一開始的淡然,後來又變得驚訝,到最後睜大眼睛露出震驚的表情。
半個小時後,李丹心講完了。
顧北覺得自己腦袋亂糟糟的,原來自己遇到的靈異事件,對李丹心他們來說就跟吃飯喝水一般平常。
原來,這個世界上還有這麽精彩絕倫的事情。
那自己二十多年的人生,算什麽?一場楚門的世界?
李丹心看到顧北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他與瀾湘君對望一眼,瀾湘君無奈地聳聳肩,表示她也不知道該咋辦。
“顧北,其實普通人遇到靈異事件的概率,還是非常小的,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計。”
李丹心安慰道。
顧北擡頭,凄慘地一笑。
眼中的淚水無聲地滑落。
她的眼中露出恨意與自責。
“對不起,對不起。。。”顧北抱着腦袋,嗚咽着說道,悔恨交加地把自己埋進毛毯中。
“顧北,你怎麽了?”
李丹心皺眉,她不知道顧北爲何突然反應這麽大。
對不起?她在跟誰道歉?
顧北擡起頭,擦了擦眼淚。
“我,也給你們倆講個故事吧。”
還沒等李丹心二人做出反應,她就緩緩地講起了一個令人惋惜與憤怒的事情。
“我老家是山南省的。有一年過年回家,我表妹跟我住在一起。”
“她才上初中三年級,說出來不怕你們笑話,一個初中的小姑娘,她由于早戀,導緻内心受到了傷害;她父母把她放到我家裏,也是打算讓我開導她。”
“那個年,過得太亂了。”
“我與她住在二樓的房間,一開始她還很正常。”
“但是,有一天早上,她忽然跟我說,她晚上上廁所的時候,發現窗外站着一個人影。”
“我家的二樓是自建的,二樓的牆外非常空曠,根本沒有可以踩踏的地方,怎麽可能站着個人影?除非那人會飛的。”
“我表妹跟我也都沒當回事,她也覺得自己是看花眼了。”
“但是在第二天早上,我醒來的時候,發現她臉色蒼白,蜷縮在被子裏瑟瑟發抖。”
“我問她怎麽回事,她告訴我,晚上她莫名其妙地醒來了,然後,她又看到了那個人影,她非常肯定的跟我說,那個人影手裏這次多了一條繩子。”
“我感覺到荒謬,問是不是因爲她前男友的事情,導緻壓力太大了,出現了幻覺;她搖着頭說:顧北姐,我還沒有那麽傻,早戀分手而已,我早就走出來了,我真的是看到人影了!”
“爲了證實她的話,晚上我決定不睡覺,跟她一起守夜。那天我們還開玩笑說這是提前過年了。”
“結果到了後半夜,我不知不覺地睡着了。”
“早上我是被一陣哭聲吵醒了,我表妹蹲在角落裏,不斷地哭着,看我醒來她瘋狂地抱着我,說:姐,真的有人影啊!我叫你你也沒反應,他拿着繩子打開窗戶了,他要進來了!或許今天晚上他就進來了!”
“她的表情讓我感覺到毛骨悚然,但當時我正在備戰高考,腦子裏都是數理化,怎麽會相信這種荒唐的事情?”
“我安慰了她一天,并且讓她晚上去樓下跟我媽一起睡覺,同時我也準備了一個攝像機,對着我的窗戶,我打算拍整個晚上,明天拿給她看,打破她的謊言。”
“這一晚,睡得格外安穩,早上起來第一件事情就是拿着攝像機查看,攝像機裏什麽多餘的東西都沒有拍到,隻有我睡覺的畫面,窗戶外面根本沒有她所說的人影。”
“我興奮地拿着攝像機下樓,打算讓她看看,結果,她已經離開了。”
“我媽遞給我一個筆記本,說表妹一早就被她父母接走了,這筆記本裏是她留給我的話。”
“我疑惑地打開筆記本,上面的字迹看起來非常淩亂,她寫得也很用力,有些字寫的時候把紙都劃破了。”
“她在上面寫到:顧北姐,我又看到了!他進來了!他拿着繩子站在床邊,盯着我看,我叫老姨老姨也不理我,我覺得我要崩潰了。他盯上我了,它一定是個鬼!!!”
“短短的幾十個字裏,我能感受到她的絕望,但我是不可能相信她的說辭的,畢竟,當時的我怎麽可能相信世界上有鬼?”
“後來,因爲快過年了,我也沒過多關注這個事情,在大年初四的時候,我舅舅一家來我家走親戚,我表妹沒有來,舅舅告訴我表妹的情緒有些不穩定,已經送到精神病醫院進行治療了。”
“飯桌上氣氛很壓抑,舅媽眼睛一直紅紅的,想哭。”
“後來我回到了學校,兩個月後的一天晚上,我手機響了。”
“我接通手機,裏面傳來女生的哭喊聲,是我表妹,她哭着要我救救她,說它已經站在了她的床頭,手裏的繩子在往她腦袋上套。”
“這時候對面傳來醫院工作人員的聲音,說她偷了手機打電話,并表示會照顧好表妹。”
“由于我實在是太困了,草草說了幾句後,挂斷了電話。”
“卻不想,這是我最後一次聽到我表妹的聲音。”
“三天後我媽來電話讓我回家一趟,參加我表妹的葬禮。”
“我表妹,在精神病院上吊了。”
“她掙紮開綁着她的繃帶,用床單挂在衣服架子上,就這樣生生的把自己勒死了。”
“我當時就感覺到不可思議,衣服架子才多高?能把人吊死?”
“我回家以後直接報了警,三天後警察通知我,說他們破案了。”
顧北說到這裏,淚水再一次滑落。
“他們說,表妹是把床單挂在衣服架子上後,把自己得脖子套了進去,然後,雙腳離開地面,半跪着,把自己吊死了!”
“醫院方面賠償了一大筆錢,警察也已經結案,事情就成了定性。”
“醫生說,這是典型的精神病人自殺案例。”
“嗚嗚嗚,我對不起她,她說的都是真的,真的是一隻鬼慢慢靠近她把她殺死了。”
顧北的情緒徹底崩潰了,用毯子蒙着頭,放聲大哭。
李丹心和瀾湘君均是眼睛發紅,一個花季少女,就這樣被生生煎熬了這麽長時間,才被鬼物害死。
沒人知道少女的内心是多麽地絕望,在那每個晚上都獨自面對一隻邪惡的鬼物。
跟這些躲在背後的玩意比起來,那個靈韻叛變者最起碼殺人不隔夜。
“湘君,等我們擊殺了叛變者,我想去山南省,找到它,讓它求死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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