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蔡基這個朦胧的說辭，衆人多少是有些不滿意的。但這事兒确實沒人能給出一個确定的說法。現在也隻能聽聽蔡基的猜測了，至于第一個問題，他們也很好奇，但現在最重要的還是第二個。

蔡基點燃一根香煙，給每人發了一根，灌了一口快樂水後，将自己的猜測一一道來。

“關于武鬥大陸高端武修道修戰鬥力普遍存在水份的這個問題，我有三點猜測。第一個就是，靈氣的質量下降了。或者說就是，靈氣開始慢慢變得稀薄起來。”

這個猜測頓時讓衆人眉頭大皺。他們覺得這個說法相當不靠譜，如果靈氣濃度下降了，他們會感覺不出來嗎？在座修爲最低的，那都是宗師境界。

不過他們沒有急着反駁，蔡基說了隻是猜測，既然是猜測，那肯定得有依據，不能憑空捏造。

“我之所以這麽說，其實也是查閱了不少古籍，順便還詢問了一些道修後得出的結論。在蔡國之前，那段人類沒有形成大一統的時代，宗師大宗師的數量其實是很多的！

也不僅僅是武修，那個時候的道修，也并不講究什麽閉關，在人世間行走才是常态。但因爲那段時間太過于混亂，充滿戰争，也過于遙遠，以至于沒有多少史料流傳下來。

所以對比此前跟現在，我隻能猜測靈氣的濃度下降了。否則說不通爲什麽現在武鬥大陸的高端武修數量急劇下降。還有一件事情也從旁佐證了這個猜測。

根據我店内某個收銀員，咳咳，他曾經是某個道宗的宗主。他說，現在想要從靜河境突破到拓江境，非靈氣及其濃厚之地不可爲。天然靈氣濃厚之地，大多掌握在高階宗門，甚至一閣一觀手中。

而人造，他們也沒有那個經濟實力。所以漸漸就出現了道修裏面，拓江境變成了少數的問題。但實際上，在蔡國之前的那個混亂年代，拓江境的數量絕對是相當龐大的！用來對比現在的大武師境界也不爲過！

所以我猜測，是靈氣濃度下降導緻了高端戰力的水份開始逐漸增加。想要做到武氣化作武液，那需要的靈氣，可不比靜河到拓江少。”

到這兒，第一個猜想算是說完了。衆人紛紛陷入了沉默。蔡基的這個猜測以及各種論證，似乎真的證明了他們周遭的靈氣正在不斷減少。但他們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太對。

思考片刻後，侯時跟張易道同時開口，“蔡掌櫃，這事兒太絕對了。”兩人話語撞車後，稍微停頓，最後張易道還是示意侯時先說。畢竟這個世界的武修終究更多，今天來也是爲了武修的事情。

“蔡掌櫃，想要從大武師突破到宗師境界，按照你給我的描述，可不僅僅隻是将武氣轉化爲武液那麽簡單的事情。其中還涉及到了感悟天地還有以武入道。

這兩個必要條件，跟靈氣沒有多大關系吧？靈氣總不可能影響到法則吧？按照你的說法，法則就是世間運轉的規律而已。至于以武入道，我覺得應該是考驗悟性，以及一些水磨工夫而已。”

蔡基微微搖頭，“以武入道這個說法太過于玄乎。道是什麽？沒人能說的清楚。我更願意将其解釋爲，創造一門可以诠釋自己的武學！我也更願意将入道，解析爲了解自身，剖析自身的一個過程。

所以以武入道其實并不算多難。想要了解自己，多加自省就是。隻要說話做事不偏離自己的本心，這應該就算是一種恪守道心。至于說創造武學，也有很多東西可以參考.....至于感悟天地.....”

說到這兒，蔡基突然沉默了一陣，他不知道接下來該不該繼續說下去。因爲他覺得自己的第二個猜想跟第三個猜想是存在矛盾的，而且論證觀點也不足夠，他在考慮要不要說出來。

看到蔡基猶豫，衆人頓時急了。這話都到嘴邊了，怎麽又開始賣關子了啊！别搞心态啊！

思量許久之後，蔡基終于還說說出了自己驚世駭俗的第二個猜想，“關于感悟天地，這就涉及到我的第二個猜想了。爲什麽現在的宗師不再可以接觸到法則，或許是因爲天道正在遭到削弱。或者說，天道正在遠離世界。

所以，想要從感悟天地中觸碰法則就變得困難了起來。”

衆人都被震驚傻了。天道是什麽，沒人說得清楚。雖說沒人知道那到底是什麽，但卻從來沒有人否定過他的存在。因爲但凡修煉的人，多多少少都曾經有過接觸天道的經曆。

那種感覺雖說玄妙，但絕對不能說不存在。所以關于天道的存在，所有修煉者都是認可的。但現在蔡基居然說，天道開始變弱了，天道開始遠離他們了。

這是幾個意思？這話基本就跟他們說天要塌了一樣。

這怎麽可能！侯時幾乎都要出聲反駁蔡基這荒唐的謬言，可是話到了嘴邊，侯時卻怎麽也說不出口。蔡基這個猜測雖說大膽，甚至可以說是荒謬至極，但現在宗師開始感悟不到法則也是事實。

那種明明感覺對方所言無比荒謬，卻又完全找不到反駁點的感覺，真的十分難受。他們感覺自己的修煉觀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沖擊。原來天道不是一成不變的，天道也會被削弱。

“不對！”可就在衆人開始接受蔡基這個猜測的時候，張易道突然驚叫一聲，“蔡掌櫃，若是按你所說，天道開始變弱了，那你培養的那些學員是如何掌握法則的？靈氣充裕的環境可以認爲塑造，但法則這東西總不能人爲塑造吧？

會不會是因爲傳承時間久遠的問題，導緻現在的功法都丢失了那種感悟天地的某種辦法？而蔡掌櫃恰好知道其中一種？”

蔡基緩緩搖頭，“不好意思，還真不是。那些學員之所以能夠感悟法則，那是因爲，那些法則都是被我給抓過來的！對了，侯将軍跟薛城主應該見過！”

抓法則？天道都這般缥缈，更何況他們第一次聽說的法則了。按照他們的理解，法則這種東西，不應該是無形的嗎？爲什麽還能被抓？

侯時跟薛謙貴倒是見過，沒有過于震驚。那一次的體驗，讓他們感覺相當玄妙，但也隻是刹那。現在回憶起來，甚至都感覺沒有那麽真實了。

看到衆人的表情，蔡基索性也不多說了，直接伸手朝着空氣抓了一把，緊接着就看到蔡基的手陷入了到了虛空之中，再次拔出來的時候，又是那種帶着天劫氣息的玩意兒。

衆人連忙湊頭過來看，這時候誰還管什麽狗屁矜持！這可是法則啊！等衆人看到蔡基手中那條緩緩流動，看上去仿佛無形，但确實存在形狀的法則後，紛紛驚歎，原來法則是這玩意兒。

“上次給侯将軍兩人看的，是雷之法則，而這一次的，是暗影法則，兩者都帶有法則的氣息，但實際有本質的區别。這就是爲什麽那些學員能夠感悟到法則的原因。

我也讓那些初步掌握法則的學員試過。在掌握了法則之後，他們确實可以觸碰到天地中的法則了，但那隻限于他們初步掌握的法則。沒掌握的，就感悟不到了。”

話音落下，場面中又是一片沉默。蔡基這話的意思，基本就是将他們之後想要培養更多傳統宗師，以及傳統大宗師的夢想破滅了。他們可沒有蔡基那種能耐，直接将法則都給抓了過來。

而且看上去沒有絲毫的費力。這蔡基的實力到底有多恐怖？一時間，衆人思緒紛擾。蔡基卻以爲他們是在思考自己猜想的正确性。索性也不打擾他們，隻是點燃一根煙，默默等待。

一炷香的時間過去後，蔡基才繼續說道，“諸位，這終究是我個人的猜想，具體原因，我也不是很清楚。或許要找到一閣一觀中那些古老的存在，才能搞清楚原因。”

衆人繼續沉迷。他們當然想搞清楚事情的真相。可那真相不是他們想知道就能知道的。且先不說一閣一觀裏面，是否有關于這方面的資料，單單就說一閣一觀那超然的地位，也不可能給他們解答這般荒謬的問題。

“哎，也罷！是朕貪心了，有了現在的中梁砥柱，朕相信，蘭國要不了多久就會繁盛起來！說起來，最近有不少對蔡國充滿憧憬的人跑來找朕，說希望能夠謀個一官半職。”

見場面多次陷入沉默，蔡彙這個皇帝也不得不岔開話題，這個話題算是徹底被聊死了。聽到蔡彙的話，張易道冷哼一聲，“那些不過是牆頭草而已，陛下可當不得真。”

但蔡彙卻滿不在意地擺擺手，“不管那些人是否是牆頭草，也不管他們是不是真的仰慕蔡國，仰慕蘭國，隻要他們原以爲蘭國出一份力，就足夠了。”

反正他們也不可能真正接觸到權利的核心！蔡彙默默在心裏面補了一句。他何嘗不知道那些人都會些牆頭草，聽到蘭國這邊頻頻傳來利好消息，一個個就跟聞到血腥味的鲨魚一樣。

但蔡彙不在乎，反正現在蘭國缺人的緊。你如果真的要來，那肯定不會有太高的待遇，畢竟蘭國是在太窮了，就算他們手中現在握着幾億上靈也是一樣。

就在話題開始逐漸轉移的時候，一直沒有開口的張易道說話了，“蔡掌櫃此前說有三種猜測，現在才隻有兩個，張某希望能夠聽聽蔡掌櫃最後一個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