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現在,魏謹已經無所謂什麽打臉不打臉的了。爲了自己的皇位,爲了魏家能夠延續下去,打個臉又有什麽!更何況他的師父是個道修!他一開始也想修煉道修來着!
一把将三十六枚銅錢抓在手中,雙手空心合十,微微搖動。
“這次我坤昌大軍該如何攻破緣起城,拿下蘭國!”
魏謹在心中默念三次後,猛地将銅錢撒到空中,無比緊張地凝視着。銅錢在空中緩緩旋轉,可當落下之後,魏謹的雙瞳卻猛然一縮。原本在空中無序的銅錢,落在石台上後,居然呈現出了一個‘無’字!
而且,魏謹在原地足足站了一炷香的時間,腦海中也沒有出現任何關于畫面出現。
魏謹傻了。
什麽情況這是?難不成先祖留下來的這玩意兒其實是個假貨?根本沒有半點卵用隻是用來忽悠.......
魏謹這個念頭還沒有想完,石台上的一個銅錢突然躍起,直接砸在魏謹的腦門中間,砸的他生疼。
這狀況吓得魏謹倒吸一口涼氣,連忙用靈識覆蓋了整個書房,可上上下下掃蕩一遍後,卻沒有發現任何人操縱着銅錢的迹象。
難不成......這銅錢是自己跳起來的?魏謹心中猛然一驚!
如果沒有人操縱,一枚銅錢居然可以直接把自己一個大宗師給砸疼,而且還砸出血來了......
“嘶!”魏謹又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一次吸完之後他感覺有點頭暈。
嗯......用力過猛,這密室太小了,空氣被抽空有點窒息的感覺。
這果然不是什麽凡品啊!怪不得先祖會說這才是魏家的神物!現在看來,這玩意兒可比《商典》神奇多了啊!
隻是,此物越發神奇,魏謹便越發覺得頭疼。
這豈不是意味着,自己想要攻下蘭國,攻破緣起城的願望,注定是無法實現的嗎?那自己無法完成師傅的任務,這個皇位豈不是丢定了?魏家豈不是要完犢子?
之前三十六枚銅錢所呈現出來的可是個‘無’字啊!命運連他們坤昌大軍破開緣起城的可能性都沒有嘛?這天道,是不是太無情了一點。
萬念俱灰的魏謹,突然有點羨慕起田勝天了。這個滿腦子都是肌肉的家夥,在這種緊要關頭都不忘記去陪妃子,都不忘記享樂。自己呢?自打創建了坤國以來,兢兢業業,甚至連妃子都沒有找!
直接将原配升級成了皇後,偌大一個後宮中居然隻有一個皇後!簡直匪夷所思!
畢竟魏謹大部分時間都是在批閱奏折,想辦法調和跟自己一起起家的那幫子家夥,還要想着如何讓坤國更加強大,甚至還兼顧自己師傅留給自己的任務。
根本無暇去找妃子。反倒是他的那些兒子,一個個在這方面倒是放縱的很。
但自己這麽兢兢業業換來的結果,就是坤國必亡?魏家必滅?那自己這麽多年到底又是在圖些什麽。難道這就是德位不正?
魏謹徹底懷疑人生了。
整個人都即将變成灰黑色的魏謹突然抖了一下,他察覺到了事情的不對勁。憑什麽自己沒完成師傅的任務,坤國就一定要亡國?魏家就一定要被滅?
這三十六枚銅錢不是被叫做天道錢币嗎?不是可以問命運嗎?那自己直接給坤國、給魏家、給自己問一條出路不就是了?如果天道給自己的出路,一定是要自己舍棄這一身家業,那邊舍棄就是了。
有着《商典》,有着天道錢币的存在,魏家遲早還會在站起來!你一閣一觀再怎麽牛皮,不終究也是在天道的修煉秩序下求生存的?丫還能淩駕于天道之上了?
念頭一通達,魏謹突然感覺整個人都爽快了不少!連帶着感覺這些年的瓶頸都有些松動了。
他再次抄起銅錢,雙手閉攏,緩緩搖了三下後,朝着空中撒去。
這一次,還沒等銅錢落到石台上,魏謹便感覺自己被拉入了一個特殊的世界裏面。
十秒鍾後,呆愣住的魏謹突然一晃神,猛地捂住自己的胸口,一個勁的大口喘息。仿佛,看見了什麽可怖的事物。
“怎、怎麽會,坤國的出路,居然在緣起城?居然在那個開店了掌櫃身上?可師傅不是說,那家夥是個邪修,利用......”
魏謹自言自語到了一半,還沒說完,便猛然閉嘴。他突然想到,自己看到的畫面中,師傅的形象是沒有臉的。那是一道黃褐色的虛影,就如同這些年師傅和自己見面的方式一樣。
可自己印象中,師傅投射過來的虛影明明是青灰色,爲什麽在畫面中看到的,卻是黃褐色?而師傅那道虛影背後的黑色,又意味着什麽?
魏謹感覺自己的三觀受到了沖擊。師傅所說的邪修,那個可以威脅到武鬥大陸安全的存在,是自己的救世主?那豈不是意味着自己其實也是個邪修?
還是說,自己的師傅不是什麽好東西?謹慎多疑的魏謹當然不會一股腦就相信在天道錢币中所看到的場面,但同樣也不會對自己師傅就是正義這件事情深信不疑。
在他看來,人是一種利益動物。而這些年,爲了自己的利益,張口将白說成黑的事情,看的簡直不要太多。他并不覺得自己的師傅就一定是邪惡的。
最多就是緣起城的那位,威脅到了師傅的某些利益。至于投影的顔色,以及投影背後的漆黑,魏謹倒是沒有多想。
不過,既然緣起城的那個掌櫃,才是自己,是坤國的救星,那接下來的事情,自己可就要好好研究一下了!作爲一個逐利的商人,他到不覺得自己這種背叛師傅的行爲有什麽不對。
因爲他所在意的終究隻是自己的利益,自己的生存而已。如果不是因爲自己的皇位,是靠着自己師傅得來的,魏謹也不會接受師傅的任務。在他看來,自己這次背叛無非就是自保而已。
而師傅那邊,最多也就隻是會因爲自己的背叛而損失些許利益。利益這玩意兒跟性命相比可相差太多了。所以,魏謹,願化身二五仔!
隻是,如何巧妙的做一個二五仔,也難住了魏謹。畢竟這是他第一次搞這種事情,還不怎麽熟練。思前想後沒有頭緒的魏謹,下意識又将自己的視線,投向了石匣子中的《商典》。
對啊!祖先所留下來的《商典》裏面,肯定有記載類似的秘術!
魏家老祖的棺材闆都快蓋不住了!
特麽老子留下《商典》是爲了讓你們發家緻富的!特麽不是爲了讓你們當二五仔用的!裏面沒有關于如何成爲一個專業的二五仔一類的技巧啊混賬後代!
魏謹這一翻開《商典》,上面迅速閃現出一些詞語,什麽偷梁換柱啊,什麽暗度陳倉啊,什麽狸貓換太子啊之類的東西。看的魏謹是如獲至寶,一雙眼飛快的浏覽着其中的玄妙,久久不願離去。
在魏謹開始瘋狂翻閱《商典》的時候,田勝天也總算和自己的妃子完成了愉♂悅的運動。
看着床榻上熟睡的妃子,田勝天滿足地抹掉了自己額頭上的汗。
果然,人生就是要及時行樂,魏謹那個蠢貨,一天到晚就想着怎麽治理國家,這種事情留給大臣去做不就好了!不然他花那麽多俸祿給大臣幹什麽?
自己都當上皇帝了,真正在這個國家的無上存在,不想着怎麽快意人生那還是人嗎啊?
在心中吐槽了幾句魏謹後,田勝天飛快地穿起衣服,再次來到書房,拿出了自己的通訊符箓。當然,他不是要聯系魏謹,在他看來魏謹估計也想不出什麽好主意了。
而當下面對困局,最重要的當時還是找師傅啊!還有什麽比找師傅更能夠解決問題的呢?他老人家手裏面掌握着那麽多強大的武修,又有那麽多神奇的資源,不好好利用一下豈不是虧了?
可惜這麽簡單的道理,魏謹那個死腦筋就是想不通。
至于師傅的責罵?那是事兒嗎?無非就是被罵幾句,自己卻依舊可以完成任務,保住自己的皇位,繼續享受人生!相比起來幾句嘴臭算什麽。
田勝天飛快的聯絡上了自己的師傅,隻是,與往常不同,這一次師傅出來時候的投影,隐隐帶着一些黃褐色,且面部表情也清晰了不少。
嗯,他的師傅現在很生氣,眉頭緊皺着。
“田勝天?這麽晚找我有什麽事情?難道是緣起城已經攻下來了?”
聽到師傅那不怒而威的聲音,田勝天抖了一下,“不,不是。師傅啊,你聽徒弟說啊,那蘭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找來了陣法一脈的傳人,我們的坤昌大軍在剛進駝峰嶺的時候就遭到了伏擊!
百萬大軍啊!被對方幾個陣法磨滅的隻剩下了半數。師傅,徒弟苦啊!若是這樣下去師傅的任務弟子肯定是沒法完成了,之前和魏謹商議的時候,他那個死腦筋又不願請師傅幫忙。
但弟子真的沒有辦法了,還請師傅能夠出手幫助一二,不然這次的任務弟子真的懸了。昌國此前才損失了四個大宗師,十幾年前的戰争又損失了那麽多兵力,現在是真的無能爲力了啊師傅。”
田勝天這貨絲毫沒有一個大将軍,或者說一個皇帝該有的風骨。看見老者的虛影出現後,幾乎在第一時間就跪在地上哭訴,受自己如何苦,說敵人如何狡猾。
但老者不爲所動,“你昌國百姓沒有足夠的人作爲兵力,不是還有那些跟着你一起打天下的家族嘛。他們手裏面的兵可有不少,直接問他們借調就是了。
你是這個國家的皇帝,而他們隻是臣子!你從他們那裏調兵也沒有什麽說不過去的地方!找我有什麽用,爲師難不成還能給你變出百萬大軍來?”
聽老者說起這事兒田勝天心裏更苦了,“師傅啊,你有所不知,那些家夥對我都是貌合神離的!嘴上擁護我爲皇帝,實際上各種聽調不聽宣!我要是去問他們借兵,他們肯定都說沒有啊!”
“廢物!”老者突然猛地一聲爆喝,緊接着虛影一腳揣在了田勝天的肚子上,田勝天竟然直接倒飛出去,狠狠地砸在了書房的大門上,發出一陣陣響聲。
田勝天做夢都沒有想到,通訊符箓弄出來的虛影居然還能夠傷人?這他娘的是哪門子道理?這玩意兒不隻是一個虛影嗎?
“身爲一個皇帝,連自己的國家,自己的臣子都掌握不了,你還當什麽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