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事,母女倆從萱姿院出來,沈丹遐擔憂地小聲問道:“母親,要是弄不來請柬,老太太肯定會勃然大怒的。”
“愛怒不怒。”陶氏冷笑,壓根不在意。陶家又不欠沈家的,憑什麽要幫沈家勞心費神的。
“母親,老太太要請柬,是想讓六姐姐去,還是大哥哥去?”沈丹遐好奇的問道。
“兩個都去。”陶氏面露嘲諷,沈母獅子大開口,張嘴就要兩張請柬,真當送春宴是她開的。
沈丹遐眸中閃過一抹狡黠的精光,道:“兩張請柬不好弄,一張請柬應該不難,就不知到時老太太會讓誰去?”
陶氏微怔,略想了想,啞然失笑,“你這個小鬼丫頭。”
沈丹遐俏皮的吐了下舌頭,誰讓沈母和周氏有事沒事就擠兌她,她總得回報她們一二吧。
過了兩日,陶氏把一張請柬送到了程家,另外一張帶回了沈家,“老太太,今年送春宴的請柬,比往年更難求。”
沈母臉色微沉,滿眼失望,低聲罵了句,“沒用的東西,一點小事都辦不好。”
陶氏恨得咬了咬牙,道:“隻弄到一張請柬。”
沈母轉怒爲喜,眼睛锃亮,“弄到一張,好好好。”
陶氏把請柬交給沈母就退了出去,沈母拿着請柬有點犯愁,不過愁了一會,就拿定主意了,孫女怎麽樣都沒孫子重要,手心手背雖都是肉,但這手心上的肉要多于手背上的肉,這送春宴就由沈柏寬去。
沈母讓婢女把周氏喚了來,“這是送春宴的請柬,你讓寬哥兒好好準備,那天去赴宴。”
周氏奉承了沈母幾句,哄得她笑得見牙不見眼後,拿着請柬離開東居室,樂咧咧的回二房的院子,走到萱姿院的院門口,遇到了林氏。
林氏眼尖,那怕周氏立刻将手藏到身後去,她還是瞧清了那是送春宴的請柬,隻是她三個女兒已嫁,庶子嫡子還沒到婚配的年紀,對去送春宴也不眼熱,佯裝未見,和周氏打了聲招呼,邁步進了院子。
周氏以爲林氏沒看到,拿着請柬小跑進了二房的正院,恰巧沈丹蔚在房裏裁衣裳,擡眼看到周氏一臉喜色地進來,随口問了句,“母親,什麽事這麽高興?”
“沒,沒事。”周氏下意識的決定不告訴女兒送春宴請柬的事。
沈丹蔚目光微閃,探究地看着周氏藏在身後的手,“母親,你手上拿着什麽?”
“沒拿什麽,你趕緊把衣裳裁好收起來,弄得這裏跟魚草塘似的,都沒地方坐了。”周氏邊說邊往内室走。
沈丹蔚撇了撇嘴,示意婢女把東西收了,過了一會就見周氏空着手出來了。
“母親,喝茶。”沈丹蔚接過婢女手中的茶杯,奉給周氏。
周氏接過茶杯,抿了一口。沈丹蔚在她身邊坐下,“母親,祖母剛喚你過去有什麽事嗎?”
“沒什麽事,閑聊了幾句。”周氏把事瞞得死死的,任沈丹蔚怎麽試探,就是不露口風。
沈丹蔚見狀,隻能讪讪回小樓,在路上遇到了等候多時的林氏,“六丫頭,這幾日你好好準備,缺什麽要什麽,打發丫鬟過來告訴大伯母,大伯母保證給你備齊了。”
沈丹蔚詫異地問道:“大伯母,您在說什麽?我怎麽都聽不懂。”
“你娘回去沒跟你說?”林氏比沈丹蔚還詫異。
“跟我說什麽?”沈丹蔚不解問道。
林氏笑笑,“這個,就是……哎,你還是去問你娘吧。”
“大伯母,我是你侄女兒,有什麽話不能直說。”沈丹蔚唇邊閃過一抹譏诮,若剛才還不知林氏打什麽主意,這會子也知道了。
“你娘得了張送春宴的請柬。”林氏爽快的說了,“這請柬千金難求,也不知你娘走了誰的門道,才弄到這麽一張請柬,你可要好好表現,才不枉費你娘一番慈母心。”
言罷,林氏笑着走開了,留下沈丹蔚在那琢磨。
林氏打得什麽主意,沈丹蔚心裏一清二楚,她不會上林氏的當,隻是她雖然沒想去什麽送春宴,但周氏瞞着她這事,還是令她不快。她知道周氏偏心她哥,她也沒想過與沈柏寬争什麽,但用得着這麽防備她嗎?
沈丹蔚是聰明,可年紀畢竟還小,越想心裏越堵,夜不能寐,快天亮了才眯了會眼,清晨起來,頂着兩個黑眼圈去給沈母請安。看着精神不濟的沈丹蔚,沈丹迼幾個關心的問了幾句,沈丹蔚虛言應付了過去。
請安用過早飯後,周氏拽着沈丹蔚的手腕,道:“走走走,去幫娘掌掌眼。”
“掌什麽眼?我不去。”沈丹蔚甩開周氏的手道。
“你這孩子,這是怎麽了?跟誰置氣啦?”周氏問道。
“我不要你管,你管你大兒子去吧。”沈丹蔚氣呼呼地走了。
“行,我不管你,我管我大兒子去。”周氏心情好,不與女兒計較。
林氏站在一旁,看周氏陰陰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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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年不好玩,還累,家裏天天來客人,我雖要養病,不用做事,可是要陪坐,好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