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評完姑娘們的畫,又看了姑娘們做的詩詞,因徐蘿不擅詩詞,泛泛而談了幾句,然後在衆人的強烈要求下,徐蘿亦有些技癢,伏案作畫,那些喜繪畫的姑娘們圍在案桌邊,說笑觀賞。
徐蘿畫得是花開富貴牡丹圖,繁花之中有一對交頸孔雀,她正細細描繪孔雀的羽毛時,一個婢女腳步匆匆地走了進來,附耳跟徐蘿不知說了什麽。徐蘿臉色微變,道了聲惱,帶着幾個婢女離開了廳堂。
姑娘們交頭接耳,“王妃怎麽走了?”“出事了吧?”“出什麽事?”“誰知出什麽事了?”“那我們現在要怎麽辦?”“是不是應該告退離開?”“王妃走了,向誰告退?”
姑娘們有些慌亂有些迷茫,沈丹遐腦子裏閃過一個想法,環顧四周,尋找了一番,沒有看到劉氏姐妹。沈家姐妹聚集在一起,沈丹蔚皺眉問道:“九妹妹,你看到寶珍寶珠姐妹了嗎?”
“沒看到。”沈丹遐搖頭道。
“她們會不會去淨房了?”沈丹迼揣測道。
“不可能姐妹倆一起内急。”沈丹蔚否定道。
“結伴上淨房也是有可能的。”沈丹迼怯怯地道。
沈丹迅道:“上淨房要不了多少時間,說不定一會她們就回來了。”
可等了一會,劉氏姐妹仍不見回來,沈丹蔚心沉了沉,不安地道:“王妃去處理的事,該不會與她們有關吧?”
沈丹遐眸光閃了閃,九成九有關了,這應該就是劉氏姐妹非來跟着來的原因吧。
沈丹念噘嘴嘀咕道:“早就看出她們不安分了。”
“希望不要牽連到我們。”沈丹迅在旁邊歎氣道。
沈丹蔚也歎了口氣,沈丹莉和沈丹迼面露憂色。
又過了一刻鍾,萍兒來了,臉色不是太好,“王妃身子不适,就不久留各位姑娘了。”
“我堂姐哪裏不舒服,可有請大夫來診脈?”徐紋湊過去,一臉關心地問道。
萍兒眼中閃過一抹不耐,語氣微冷地道:“勞徐姑娘挂念,王妃飲了酒,頭暈已飲了醒酒茶歇下了。”
姑娘們沒敢多問,紛紛離去,沈丹蔚幾個也想走,可剛出廳堂,就被人給攔住了,萍兒皮笑肉不笑地道:“幾位沈姑娘請留步,我們王妃還有事要與你們說。”
“王妃不是喝了醒酒茶歇下了嗎?怎還有事與我們說。”沈丹蔚硬着頭皮道。
“不過就是那麽一說。”萍兒冷笑,“幾位姑娘随我來吧。”
“你要帶去去哪?”沈丹莉結巴地問道。
萍兒輕哼一聲,道:“明知故問。”
沈家姑娘沒再多言,跟在萍兒的身後,去見徐蘿。穿過一道垂花門,拐了個彎,進了一個小院子,候在屋外的小丫鬟屈膝喚了聲,“萍兒姐姐。”
萍兒笑笑,“王妃,奴婢把人帶來了。”
“讓她們進來。”徐蘿的聲音從裏面傳來。
小丫鬟撩起了門簾子,萍兒帶着沈家姑娘走了進去,進門就看到劉寶珍癱坐在小廳中正,頭發淩亂松散,身上的衣裳已然換掉,不是她先前穿得那件,露出的脖子上有一個很明顯的紅印。
沈丹遐雖然和沈丹蔚她們一樣未經人事,但因前世接受過某島國的片子熏陶,一眼就看出那是吻痕,倒吸了口冷氣,原來劉寶珍打得是這個主意,她真是好大的膽子。
“小女見過王妃,給王妃請安。”沈丹蔚帶頭給端坐在寶座上,面沉如水的徐蘿行禮。
徐蘿盯着衆人,并不喚起,沈丹蔚等人保持屈膝姿态。良久,徐蘿按按額頭,沉聲問道:“這人可是随你們一起來的?”徐蘿最憤怒的時刻已過去,高鋆身邊的女人不少,她早已習慣,隻是看向劉寶珍的眼中,仍舊帶着陰鸷。
“回王妃的話,劉寶珍和劉寶珠是随我們一起來王府做客的。”沈丹蔚垂首答道。
“她與你們是什麽關系?爲什麽要帶她來王府?她算計王爺一事,你們可知情?”徐蘿問道。
沈丹遐其實已經猜到讓劉寶珍失了清白的人是高鋆,徐蘿這話做了證實。沈丹蔚跪在地上心驚膽顫地道:“回王妃的話,劉寶珍的父親是我家老太太的娘家侄兒,前些日子才從外地投奔而來,現在暫住在小女家中。今日前來王府作客,劉家姐妹非要跟随過來漲見識,老太太礙于情面,讓我們将她姐妹帶來。我們并不知劉寶珍包藏禍心,想要算計王爺,求王妃明鑒。”
“求王妃明鑒。”沈丹遐幾個也不得不跟着跪下道。
徐蘿目光閃爍不定,抿唇又沉默了一會,道:“來人,去,把沈老太太和她的父母請來。你們去偏廳等着。”
萍兒将沈家姐妹帶去偏廳,沒有讓人給她們上茶水,門口守着四五個仆婦,不讓她們出去。
“都說了不關我們的事,做甚不讓我們走?”沈丹逦抱怨道。
“劉寶珍就是個禍頭子,膽大包天,早知道就不帶她來了。”沈丹念跟着抱怨道。
沈丹蔚幾個都沒接話,事已至此,抱怨無用。在偏廳枯坐了兩個時辰,萍兒再次出現在她們面前,“幾位沈姑娘請出來吧。”
沈丹蔚幾個戰戰兢兢的走了出去,被萍兒領着見到了沈母、林氏和劉氏一家四口,除了沈母陰沉着張老臉,另外五人面帶淡淡的喜色。
因在王府,衆人并沒有交談,萍兒将她們送到儀門口,上了馬車。過了兩日,黃昏時分,一頂粉轎從沈家側門擡了進來,将穿着一襲水紅衣裙的劉寶珍擡去了安平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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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初二的啊,明天更初三初四的。抱歉抱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