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惜如,看到我們,你爲何如此吃驚?”沈丹遐明知故問道。
“有人做了壞事心虛啰。”江水靈挑眉道。
謝惜如還沒說話,柳迎春問道:“沈九,水靈,你們昨兒怎麽沒去杏花山?”
沈丹遐和江水靈對視一眼,道:“我們到是想去,可有人暗地裏搞鬼,害得我們去不成,隻好自行先回城。”
“出什麽事了?”柳迎春坐在第一輛車上,後面發生的事,她不是太清楚。
“謝惜如,你沒什麽話要說嗎?”江水靈目光冷冷地盯着謝惜如。
“我當然有話要說,你們說去又沒去,害得我們輸了比賽,你們等着先生問責吧。”謝惜如色厲内荏地道。
“是得讓先生問問是誰讓方明豔拿蟑螂吓唬水靈的?是誰讓趕車的婆子一去不返的?問清楚了,才好問責。謝惜如,你說對不對?”沈丹遐似笑非笑地問道。
謝惜如嘴角抽了抽,甩手道:“我怎麽知道。”
“你不知道,好,你不知道,方明豔你也不知道是不是?”沈丹遐扭頭問剛進門的方明豔道。
“啊,什麽是不是?”方明豔被問懵了。
“方明豔,你爲什麽要拿蟑螂吓我?”江水靈一個箭步竄到方明豔面前,厲聲問道。
方明豔一驚,向後退了一步,辨稱道:“蟑螂不是我拿的,是車上原本就有的。”
“方明豔,舉頭三尺有神靈,說謊可是要下拔舌地獄的。”沈丹遐看着方明豔,聲音低沉地背着昨日臨時翻出來看的《地藏書》,“凡在世上,挑撥離間、诽謗害人、油嘴滑舌、說謊騙人。死後被打入拔舌地獄,小鬼會掰開那人的嘴,用鐵鉗夾住那人的舌頭,生生拔出來,非一下拔出來,而是拉長,慢拽,一點點往外拽,拽啊,拽啊,血就從嘴角邊滴出來、一滴、兩滴……”
這個時代的人都相信神神鬼鬼的,沈丹遐經曆了自己穿越、生母重生這麽不靠譜的事,也相信這天地之間存在着某種神秘的力量。
“啊!不要說了你不要再說了!”方明豔吓得捂着耳朵大叫,“是謝惜如是謝惜如讓我這麽做的。”
言罷,方明豔轉身就往外跑,江水靈一把将她抓住,“事情還沒了結,你别想逃走。”
“謝惜如,你還有什麽可說的?”沈丹遐問道。這董籬落今兒怎麽還沒來?害得她要一人分飾兩角。
“她說謊,我才沒讓她那麽做。”謝惜如否認道。
“方明豔,謝惜如不承認是她指使的,你怎麽說?”沈丹遐問道。
“我可以對天起誓,謝惜如你敢嗎?”方明豔瞪着謝惜如問道。
謝惜如見方明豔已被沈丹遐吓得倒戈,咬咬下嘴唇,索性承認,“是,是我讓方明豔拿蟑螂吓江水靈的。我看她不順眼,我就要吓唬她。”
沈丹遐和江水靈又對視一眼,第一步成功了。沈丹遐急促地問道:“謝惜如,你看水靈不順眼的原因,大家都知道,可我和董籬落做了什麽?你要這麽害我們,爲什麽讓那個趕車婆子把我們丢在半道上?害得我們險些步行回城,害得董籬落扭傷了腳。爲什麽?說!”董籬落一直不來,沈丹遐不得不爲她做些遮掩。伴随着說字,沈丹遐還拿起桌上的鎮紙,重重地往桌上一拍,如大人審案時,拍驚堂木一般。
謝惜如驚了一下,脫口道:“不關我事,那婆子去洗車了,誰讓你們不等她,就心急的離開的。”
沈丹遐眸中閃過一抹笑意,放緩語氣問道:“謝惜如,你怎麽知道她去洗車了?你長後眼了?”
“我……”謝惜如目光閃躲,“我猜的,董籬落吐髒了車子,不清洗沒法坐。”
“謝惜如,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我不想跟你啰嗦了,水靈,走,我們去找謝老夫人,請她來主持公道。”沈丹遐轉身往門口走去。
江水靈拽着方明豔,“走,你和我們一起去。”
“你們不許去。”謝惜如飛快地跑到門口,展開雙臂攔着三人。
“讓開。”江水靈沉聲道。
謝惜如冷哼一聲,翻了翻眼皮,杵在門口不動。
“讓開!”江水靈大聲喊道。
謝惜如仍然不動如山。
江水靈皺眉看向沈丹遐,怎麽辦?
沈丹遐勾了下唇角,問道:“謝惜如,你真得不讓開?”
謝惜如斜了她一眼。
“你不讓是吧!好。”話音一落,沈丹遐就出拳,直攻謝惜如的胸部。
女人和女人打架,最常見的招式就是撓臉、抓頭發,然後糾纏滾在地上,打得亂七八糟,難分勝負;要想赢,就要找對方弱點攻擊,而胸部是女人最脆弱的地方;謝惜如十四歲了,胸部開始發育,輕輕碰觸都疼,被沈丹遐這一拳打中,頓時疼得整個人都縮成了團。
三人繞過謝惜如,走了出去。江水靈贊道:“沈九厲害。”沈丹遐笑着挑挑眉,對付謝惜如這種人,就得用陰招。方明豔縮着脖子,看着沈丹遐的目光帶着畏懼。
“站住,站住,你們不許去。”謝惜如忍着痛追了出去。
三人根本不理她,反而加快了腳步。
“走,我們也跟過去看看。”柳迎春招呼其他人道。
不管多大年紀的女子,都有着一顆八卦心,再加上謝惜如依仗着這是她家的閨學,明裏暗裏的欺壓人,讓人敢怒不敢言,今天鬧出這麽大的事來,大家樂得去看她的笑話。
“上課了,你們這是要去哪?”教她們文史的中年夫子正好過來,揚聲問道。
衆姑娘聽若未聞。
中年夫子搖頭歎氣,道:“又要另尋東家了。”
謝老夫人年事已高,要見她并不容易,沈丹遐三人找得是管她們的謝二太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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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裏本來有兩個小魔頭,表姐把她家的小魔頭也送來了,好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