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行知的隊伍就如期離開了玉泉山莊,那三百私兵隊伍雖然沒什麽大用處,不過這做起儀仗護衛還真是不賴。
華麗的馬車行駛在官道上,數百騎兵相随煙塵滾滾,這架勢當真是風光無限。
不過沈行知心中卻有些不同的感受,尤其是在大周世界見識了那些地級傳奇強者之後,深刻認識到實力差距的巨大鴻溝是何等可怕,這些世俗的風光富貴都是過眼雲煙。
大周女帝何等驚才絕豔的人物,她一襲紅衣揮斥方遒意氣風發的樣子何等氣概,可這樣的人在時光神杖下連動彈都做不到。
石中劍戰衣隻是一人,就将大周世界強者全部滅殺,而且他還明顯沒有盡力,那蒼天泣血白骨盈野的景象現在都還深深的震撼着沈行知。
這一次沈行知回來身體虛弱,一路上也少了往日與周茹和沈婷的嬉笑,他靜靜的坐在車廂中,周茹偶爾看向窗外,倒是沈婷還不時問上幾句,沈行知也是隻是簡短的回複幾句。
玉泉山莊距離帝都不遠,估摸着時間也快要到帝都的城門了,然而就在此時沈行知的馬車忽然停下,整個隊伍也在官道上停滞不前。
沈行知還沒有向外詢問,便聽不遠處傳來這一陣子吵鬧的聲音,而後屠二已經在車窗外恭敬的說道:“主君,前面出了些意外,擋住了去路,我們要不要繞道?”
聽到屠二的彙報,沈行知面露疑惑,他知道這裏已經靠近帝都城門,平日裏往來行人車輛都不少,而且這裏是帝都,怎麽會無緣無故擋住去路?還有如此多的人圍觀?
“去看看怎麽回事。”沈行知坐在車廂中說了一聲。
“是。”屠二應了一聲,立刻轉身上前查看。
隻等了片刻,屠二就折返回來,在車外說道:“主君,是蕭國舅的公子幹的,一個外地戲班的牛車走在前面,這位小國舅嫌牛車走的慢,派手下護衛驅趕牛車。那些外地人不知是小國舅,便出言罵了幾句,而後小國舅就讓護衛以八匹寶駒套着牛車将其拉的四分五裂,那頭牛也被宰了,現在護衛正在教訓那幾個外地人。”
屠二打聽的倒是仔細,幾句話就将來龍去脈說了個清清楚楚。
沈行知一聽這狗血的劇情先是一愣,不過下一刻他臉色竟露出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蕭國舅是太後的兄長,家裏隻有這麽一個獨子,向來頗得太後寵愛,據傳此人在太後面前幾乎有求必應,乃是帝都有名的小魔王,要不我們繞道吧?”周茹注意到沈行知臉上的變化,她連忙開口說道,似乎有些擔心沈行知一時沖動與這位臭名昭著的小國舅結下梁子。
“哦,既然如此得太後寵愛,那本侯更要見上一見了。屠二,帶人把那些肇事的人圍起來,本侯要親自去看看。”沈行知沒有因爲周茹的話而改道,反而鐵了心要教訓一下這位小國舅。
在大虞朝有兩位國舅,一個就是蕭太後所在的蕭家,另一個才是皇後李娴的李家。
而且蕭家是老牌的外戚,除了沒有李家有錢以外,其它方面都要超過李家許多。
屠二聞言還愣了一下,放以前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和蕭國舅家作對,不過現在他隻猶豫了一下,就立刻領着手下騎兵圍了上去。
很快前方就傳出更嘈雜的聲音,還明顯夾雜着兵器出鞘的聲音,而原本圍觀的百姓則退的老遠,一個個噤若寒蟬。
“這裏人多眼雜,你們就留在車上吧,我很快就回來。”沈行知對周茹和沈婷說了一句,而後便起身走出了馬車。
周茹和沈婷雖然也很想出去,但沈行知說的也有道理,她們是侯府女眷不宜随便抛頭露面,便撩開車窗一角,悄悄的看着不遠處。
很快沈行知就在幾個私兵護衛的簇擁下來到了前方,他看到地上散落在許多車廂部件,還有一頭牛被斬斷了脖子,流出一大灘血已經倒在地上沒了氣。
而在那頭牛屍旁,幾個男男女女被十幾個身穿勁裝手持鋼刀的武士押在地上跪着。
在這群人的前方,則是一個身着錦衣,看起來風流倜傥,頗有幾分賣相的俊美男子。
屠二帶着私兵也隻是将這裏圍成了一個圈,他不敢擅自對小國舅動手,隻是将百姓隔開。
“好威風啊.京都之中敢帶着鐵甲騎兵出行的,隻有那位撿漏的武甯侯吧?”俊美的公子手中搖着折扇,他看到沈行知出現,立刻陰陽怪氣的說道。
此人将撿漏二字咬的極重,雖然滿臉不屑,但他的目光看到沈行知那一身高貴的紫色蟒袍時,還是難掩嫉妒和羨慕。
紫色蟒袍是大虞朝世襲勳貴獨有的服飾,就算太後的兄長蕭國舅也沒資格穿,尤其是沈行知還在一群鐵甲騎兵的簇擁下出現,這如何不讓小國舅嫉妒。
年輕人嘛,總是心比天高,小國舅也是從小含着金鑰匙長大的,他覺得沈行知隻是運氣比較好而已,可就是這個所謂的運氣,讓人最覺得不公平。
沈行知目光淡然的看着小國舅,他刻意端着步子,看起來就是一位穩重的帝國勳貴,臉上還露出一種長輩看晚輩的神情。
又朝着小國舅走了幾步後,沈行知才緩緩的開口道:“你就是蕭衍的兒子?”
“大膽,你敢直呼家父姓名?”沈行知那高高在上的樣子本就讓人不舒服,小國舅本就不爽了,當他聽到沈行知直呼自己父親名字後,已是怒不可遏。
沈行知繼續滿臉不屑的看了對方一眼,那樣子真的讓人看了很想揍他,繼續用一種不屑的語氣說道:“本侯乃國朝世襲罔替的武甯侯,你父不過區區一個外戚,直呼其名有何不妥?”
此刻的沈行知真的表現得很嚣張,小國舅氣的将手中折扇一合,作勢就打上來。
不過下一刻幾個身着鐵甲的私兵上前一步,又吓得小國舅後退一步。
剛才沈行知的聲音很大,四周圍觀的百姓都聽到了沈行知的聲音,雖然他們對這位新晉的沈侯不太了解,但就憑剛才沈行知那番話,也讓這些百姓覺得這位侯爺不一樣,而且這些百姓都能看出來,這位沈侯明顯是來找小國舅麻煩的。
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不管以前沈侯是什麽人,至少這一刻百姓們心向沈行知,希望他能好好教訓一下蕭家的小國舅。
“你等着,别以爲一個侯爺就了不起,我姑媽會讓你後悔的。”小國舅心中好氣,可也明知眼下鬥不過沈行知,自己就十幾個護衛,沈行知卻是有三百鐵甲騎兵,于是丢下一句狠話,就打算先離開這裏。
“慢着,這就想走了?”小國舅已經轉身,但沈行知忽然又開口說了一句,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你還想怎樣?”小國舅真的快被氣炸了,可四周那三百虎視眈眈的鐵甲騎兵又讓他隻敢說狠話卻不敢真動手。
沈行知環顧四周,頓了片刻這才說道:“大虞律法規定,無故損壞他人财物者,照價賠償。性質惡劣者,受十仗責。”
這一下小國舅真的被氣笑了,他沒想到沈行知居然對他搬出了律法,而後隻見小國舅怒極反笑的說道:“想讓小爺賠錢?哈哈真是天大的笑話,有種你找太後要去啊!”
小國舅也是真的被逗笑了,那樣子簡直就是在說有種你打我啊?
“本侯還真沒想要你賠錢,若國舅府拮據,這些賠償本侯代付也不是不可以,我武甯侯府這點錢還是拿得出來的,隻是本侯想代你父親教訓你而已。”沈行知臉上忽然露出一抹笑意,這一笑正好落在小國舅眼中,吓得他身軀一顫。
下一刻沈行知身形一晃,兩三丈的距離瞬息而至,而後所有人都聽到一陣清脆的啪啪聲。
隻見沈行知手掌在小國舅臉上左右落下,頃刻間就是幾巴掌,等聲音停下,小國舅原本一張白皙俊美的臉龐上,已經落下了一排指印,那一張臉更是變得通紅,指印深的地方還有明顯的血絲。
“好樣的,侯爺好樣的。”不知何時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百姓們竟然激動的爲沈行知喝彩。
打臉纨绔好像永遠是人民群衆喜聞樂見的,這位小國舅平時風評真的實在太差了,此刻被沈行知如此羞辱,不僅沒有得到絲毫同情,反倒迎來一片喝彩。
小國舅就是臉皮再厚也頂不住這樣的羞辱,他惡狠狠的瞪了沈行知一眼,連狠話都不敢說了,領着一群護衛狼狽的逃走。
“不服氣的話,讓你父親蕭衍自己來找本侯談。”看着小國舅狼狽離去的樣子,沈行知還一臉笑意的說了一句,似乎他根本不将蕭國舅和太後放在眼中一樣。
周茹在車廂中看着剛才發生的一切,雖然沈行知直接出手教訓小國舅很讓人解氣,但她覺得沈行知有些太魯莽了,眼神中露出了一絲擔憂。
倒是沈婷看着沈行知,顯得一臉興奮,口中還嚷嚷着:“叔父又把壞人打跑了,叔父真了不起。”
小國舅狼狽離開,這裏的事也算差不多結束了,那些圍觀的百姓也陸續散去。
“别人裝逼是費勁,我裝逼是費命啊.就這麽一下又少活十天。”沈行知心中吐槽着,人卻走到了那幾個被小國舅教訓的人身前。
他直接從懷中掏出一個錢袋,遞給了爲首一人:“你們在外行走也不容易,牛車和東西都被小國舅毀了,這些錢拿去以解燃眉之急吧。”
沈行知看到這些人帶的東西都被小國舅的馬匹踐踏過了,那些多是戲服道具,自然是用不成了。
反正沈行知此舉的目的就是樹立一個形象,或者說在朝野内外營造出一個正直剛正的人設,他自然要好人做到底,幾十兩銀子對現在的他來說确實也不算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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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