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剛威脅完畢,遠處的海面上,尤蒙與富商就浮出了水面,大口的呼吸着空氣。
船長站在邊上用望遠鏡掃到他們了,頓時驚呼提醒了起來。
“在那裏!那位大人在那兒!”
人們反應過來,紛紛朝尤蒙的方向看過去。
小黑放下小船,一名水手劃船過去,将尤蒙與富商救了上去。
回到船上後,富商想着自己情人的死,痛哭流涕。
尤蒙接過船長遞過來的一杯熱水,裹着毛毯喝了一口,感覺暖和了不少。
他注意到了地上的血迹,随即又看到了被小黑砍掉的手臂。順着血迹看過去,那名叫做喬納森的年輕學生已經死了……
“你幹的?”
尤蒙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小黑哼了一聲,走上去踢了法布斯一腳。
尤蒙沒有責備小黑,雖然他覺得直接砍死人有些過激。
其實仔細想想,法布斯才是最該死的人,這家夥用化學藥瓶去刺激利維坦,搞得整船的人都差點沒了命。
尤蒙走到老者面前,面無表情的問道:“你說,利維坦是肆虐海洋的大兇獸,是它吞噬了你的青梅竹馬。”
“沒錯!如果不殺了它,這怪物會繼續爲禍四方,還有更多的人會成爲它的腹中餐,你們必須得放開我!”
法布斯眼中的仇恨不像是假的。
尤蒙覺得現在與他交流應該沒什麽結果了,于是默默的離開了甲闆,下到了船艙裏,小黑跟在他身邊。
“我拿到了利維坦的血液,或許可以制作藥劑看到它的記憶。”尤蒙一邊走一邊對小黑說,“到時候我會讓城堡盡量靠過來,保護我們,這期間你幫我看着,不要讓别人發現我突然消失在船上了。”
小黑當然知道尤蒙想幹嘛,很自然的答應了。
于是,尤蒙拿出鑰匙,随便打開了一扇艙門就回到了城堡實驗室裏。
花費400點數做出一隻窺夢藥劑,尤蒙如之前那樣躺在躺椅上入眠。
……
這一次的記憶,是以利維坦爲主視角的。
尤蒙看見前方的黑暗被沖破了,自己的身體似乎從蛋殼裏艱難的爬了出來。
這是利維坦誕生時的景象,它爬出蛋殼後,在沙灘上挪步,艱難的朝着面前的海水爬着。
隻有它一個,孤獨的在沙灘上,生下它的母親并不像海龜那樣将大量的卵産在岸上。
烈日高照,小利維坦距離海岸線還有一段距離,但是它已經沒了力氣,體内也嚴重脫水了,眼看着就要幹死在沙灘上。
而就在這時,一對赤着腳的男女小孩奔跑了過來,那名女孩發現了它,雙手将它抱了起來。
“咦!這條魚好醜啊!”
小男孩指着利維坦說道。
小女孩看見利維坦掙紮着要死不活的樣子,意識到了它要失水過多了,于是急忙跑到岸邊,小心翼翼的将它放入海水中。
這時,尤蒙借着利維坦的雙眼審視自己,發現它像是一條有着皺巴巴皮膚的灰色抹香鲸,身體比例卻比一般的鲸魚要長許多,不似正常的物種。
而且,如今的利維坦遠不如在海裏興風作浪時那般的巨大,它小時候居然可以被女孩用雙手捧起來。
接觸到了海水,利維坦頓時無比的興奮,它活過來了。
得到新生的它沒有遊走,而是在海水裏随着潮汐起起落落,似乎在感激小女孩。
小女孩也看出來了,于是驚奇的對身邊的小男孩說道:“快看!它在謝謝我!”
……
記憶的畫面跳轉,瞬間過了幾天,幾乎每一天,利維坦都會遊到這片海灣,露出半個頭來,觀察着海岸。
小女孩幾乎認識它了,于是經常會從家裏偷偷拿些小魚來喂養利維坦,就這麽持續了許久。
尤蒙在記憶畫面裏看到了許久的日常,幾乎都是每天被女孩喂養的畫面,感覺得出來利維坦與小女孩的關系是多麽的友好。
記憶的時間很快,幾乎是飛速流過,轉眼間就過了三年,利維坦幾乎成年了,然而尤蒙發現,成年後的利維坦身體隻有人類大小,還是沒有長到那種可以被稱爲海怪般誇張的程度。
女孩的小魚已經喂不飽它了,于是它還會去海底捕魚,即便如此,它每天依舊會回到這片海灣來見女孩一面。
直到有一天,女孩不知發生了什麽事情,沒有來。在海灣沙灘上等着利維坦的,是一名身材矮胖的,穿着黑色袍子的“藥劑師”……
尤蒙借着利維坦的雙眼,看着那名藥劑師,總覺得很眼熟。
對方似乎知道利維坦每天都會到這片海灣來尋找小女孩,于是在它露面時,不知道給它抛食了什麽東西。利維坦被那怪異的食物吸引,一口吞下,隻過了三秒鍾,尤蒙眼前一晃,這段記憶就沒了。
随後的記憶是,利維坦的身體不知爲何,突然長成了誇張般的大小,幾乎趕得上一座小山了,它在海洋中暢遊,成爲了名副其實的巨無霸,任何生物都得退避三舍。
狂風呼嘯,遠處的海灣上在進行着什麽儀式,部落裏的人全都聚集在了海岸邊上,穿着詭異的奇裝異服,胸口挂着牙齒串成的飾物,舉着尖銳的長矛,将一艘裝載着棺材的小船推入了大海裏。
迎着風浪與雷電,利維坦的情緒無比的憤怒,憤怒中還帶着痛苦的悲憤,它用盡了全力朝着那片海岸遊過去,似乎那裏有什麽重要的東西等待着它去守護。
小船被推入海裏,随着潮汐遠離了部落,人們麻木的盯着小船,待到它駛離足夠遠後,一名弓箭手将裹着油的弓箭點燃,面無表情的松開了弓弦,火箭嗖的一聲射出,穩穩當當的将堆放在小船棺材底下的柴火給點燃了。
如此巨大的風浪裏,火焰依舊熊熊燃燒了起來,這說明船上依舊灑滿了油。
岸邊的人繼續進行着儀式,好多人跪了下來,将武器高高聚過頭頂,又恭敬的放在面前的地面上。
他們對看不見的神靈的崇拜,卻刺激着利維坦的瘋狂。
利維坦知道自己無法改變什麽了,可它卻可以守住最後的遺物,于是在所有人驚詫的目光下,利維坦一口将那艘小船整個吞了下去!
這一幕尤蒙看明白了,與法布斯說的幾乎沒什麽差别,但是有了之前鋪墊的畫面後,尤蒙頓時就知曉了不少隐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