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這女孩讓尤蒙很難脫身,不過好在現在把無面人找回來了,到時候可以讓無面人暗中保護她。
至于之後會遇見哪些情況,現在沒有到礦場還不好說。
兩人收拾了一下,尤蒙向醫院請了假後,就一起前往了羅伯失蹤的那個礦場。
礦場在北區,也就是約頓城外的北面,那是一片丘陵地帶,規模很大,而且相關的管理也比福瑞那個臨時開鑿的洞窟要好很多。
當尤蒙帶着喬莊打扮成小痞子的尤利娅來到礦場的時候,不出意外的被監工給攔住了。
“這位先生,這裏是私人産業,請問你找誰?”
尤蒙扯了扯領帶,他這種紳士的打扮和旁邊尤利娅那背帶褲很不搭,以至于監工沒辦法确認尤蒙的身份與地位。
“不好意思,我是尤蒙·剛德,聖喬治醫院主任醫生,也是雷倫加爾的勳爵,今天過來是因爲我有一位朋友在你們的礦場失蹤了。”
聽了前半部分,那監工神色一震,可聽到最後一句,他的臉色瞬間又沉了下來。
“不好意思,閣下,礦場裏除了我們這些監管人員就隻有礦工,以您的身份,不會是有位礦工朋友吧?”
尤蒙望着面前人狐疑的表情,他在思考要不要給他解釋一下。
“我的朋友是約頓城的警探,他前幾天應該帶了人來這裏調查過你們前任老闆的事情。”
聽到這話,監工的臉色又有些難堪了。
“閣下,我确認是有一位叫做羅伯的探長來這裏調查過,不過他們已經離開了,并不存在你說的失蹤的事情。”
離開了?
尤蒙有些不信的問:“可他并沒有回到警署。”
監工很确定的說:“那就不關我們的事了,當時無論是我還是那些被他詢問過的工人,都親眼看見他們一行五個人離開了礦場。”
尤蒙摸着下巴想了想,如果羅伯他們當時就走了,那之後來送紙條的那個男人說的又是怎麽回事?
或許,羅伯他們表面上應該是離開了,可後來又通過什麽方法僞裝成了礦工住進了工棚裏,然後就遇見了那什麽迷霧和巨影……
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羅伯他們調查的時候肯定是問出了些什麽事情,而之所以會僞裝,可能也是因爲受到了這些監工的阻力,不得不裝成礦工溜進去。
事實可能真是如此,因爲此時此刻,這個監工不管怎麽說都不讓尤蒙踏入礦場一步,他似乎對尤蒙很警惕。
尤蒙咳嗽了一聲,試探性的問了一句:“好吧,我聽說,你們礦場經常有人失蹤?”
監工目光閃爍了一下,立即回答到:“那隻是意外而已,任何地方的礦場每年都會出些事故,我們這樣規模巨大的礦場事故的頻率肯定會更高。”
“你在害怕什麽?”尤蒙話鋒突然一轉,快速的問道。
那監工愣了一下,感覺有些懵的支吾道:“什……什麽……閣下,我不明白你說的話。”
“我們倆從剛才對話開始,你不管說什麽,手都是自然而然的攔着我,好像很害怕我踏進一步,真的這麽敏感嗎?”尤蒙皺眉問道。
“閣下,你應該知道,菲利普斯先生前不久死于非命,現在新來的老闆爲了安全着想,同時也爲了防備那些競争對手和仇家,所以對礦場的安保下了強硬指示。”監工臉色稍微緩和,似乎将背好的段子說了出來。
“能說說新老闆的事情嗎?”尤蒙再次轉換話題。
監工眉頭一皺,有些不悅了:“那位先生名叫波多姆,其他的事情我也不清楚,你可以自己去拜訪他,他的家就在城裏……閣下,我們礦場的工人不需要你治病,你是位醫生,不是警探。”
确實,尤蒙現在做的事情就是狗拿耗子,人家不願放他進去在情理之中,他也沒其他辦法。
隻不過,他可不會就這麽放棄這裏。
扭身拉着尤利娅離開,往回走遠了幾步後,尤蒙剛準備開口,尤利娅似乎早就料到他想說什麽一樣,對他道:“你是不是想讓我幫你化個妝,扮成礦工混進去?”
這女孩還挺聰明,尤蒙确實是這麽想的,就和當初羅伯他們想的一樣。
打了響指,尤蒙贊同了尤利娅的話,說道:“似乎你還有點用處。”
“這根本不算什麽,我經常會幹這樣的事情,隻是,我從來沒有進過煤礦場,有些好奇。”
尤蒙呵呵了一下:“那裏面隻有渾身汗臭味的工人而已,你這樣的權貴子弟可受不了。”
尤利娅聽後又不服氣了:“你在諷刺我嗎?也不想想當初我們第一次見面時,我那時的模樣,我不信那些礦工比我還髒。”
……
……
玩笑歸玩笑,這小女孩給人化妝确實有一手,把尤蒙帶去簡單鼓搗了幾下後,尤蒙感覺自己完全就成了火車頭裏送煤炭進燃氣機的邋遢工人,那一身黑斑點點的破舊内衣,還有那些油滋滋的汗液……
把懷表和鑰匙裝好後,尤蒙忽然扭頭問了一下尤利娅。
“你那時是不是打開過我的懷表了?”
尤利娅也給自己打扮了一下,像個從炭堆裏滾出來的少年一般。
“其實我對别人的私人物品不感興趣,隻不過當時它震動得太厲害了……”
尤蒙表情一緊:“這麽說你打開看過了?”
尤利娅裂開嘴一笑。
“你猜啊!”
這女孩把自己的牙齒都動了手腳,兩塊門牙黑乎乎的,看起來極度惡心,尤蒙覺得辣眼睛,瞬間就不想和她說話了。
打扮了一番後,兩人去到了約頓城裏礦場招工的地方,經過介紹人一番忽悠,他們就加入了一共十個左右的新人堆裏,一起再次回到了礦場。
這次那個監工根本就沒能認出他們倆,很幸運的混了進去。
礦場确實很大,整個中央已經被挖空,周圍都是鼓起來的丘包,将場地圍合了起來,人們通過腳手架上下礦坑,尤蒙掃了一眼,就下方在推車和砸石頭的工人都不下上千人,更别說在洞窟裏的那些人了。
那些監工對工人雖然不算殘忍暴虐,可也說不上好,他們經常會大聲呵斥工人,并且還會和工人争論,時不時的會言語辱罵,這種争吵在礦場時有發生。
“你們幾個新來的,這裏是工棚,晚上就睡這裏,看到下面的人幹的活了嗎?拿上工具,去下面找那個監工,讓他給你們安排活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