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它們同源,那麽那個完整的個體究竟是怎樣的一種存在?
這是一個很可怕的事情,真相究竟是如何,沒人可以給尤蒙解釋。
關上懷表,尤蒙躺在草堆上,焦慮的等待着時間過去。
就在下午的時候,果然有人來保尤蒙出獄了。
獄卒打開了監牢的房門,将尤蒙的裝備都扔給了他,告訴他已經有人替他擔保,可以出獄了。
這個結果也在尤蒙的意料之中,畢竟他身爲勳爵,又和威爾塞斯是朋友,怎麽也不可能真的治他的罪。隻是他沒有想到的是,保他出獄的人,竟然是……蒙多?
高大的女士站在治安所前面,依舊是穿着那身遮住臉的兜帽束腰大衣。路過的行人在走過時還會時不時的打量她。
尤蒙敏銳的觀察到,蒙多的手上還捏着一張紙條。
“你怎麽來了?”
聽見尤蒙的問話,蒙多将紙條遞給了尤蒙,尤蒙接過打開一看,發現是威爾塞斯的擔保信。
想不到,威爾塞斯竟然回到威倫了,他在得知福瑞發生的事情後,立即派人送了這封信件過來,保尤蒙出獄。
“公爵大人邀請我去他的家?”尤蒙眼神晃動,瞧了一下街邊某處,那裏果然停着一輛華貴的馬車。
“奎克呢?”尤蒙急忙問蒙多。
“酒館裏。”蒙多說話還是字不多。
尤蒙明白了,他點了點頭,眉頭緊皺的又問道:“小黑……額……夏爾提也在嗎?”
蒙多搖着頭回到:“不見了。”
看來,那家夥在得到夏爾提的身體後,真的離開了。
尤蒙現在心裏是百味摻雜,說不出的苦悶。不管是夏爾提還是小黑,在尤蒙心目中都是比較特殊的,他現在确實不知道該怎麽處理這件事情。
沉默了許久,尤蒙忽然說道:“哎!你先回去吧!我去見公爵大人,奎克那裏就麻煩你看着點了,他不方便抛頭露面。”
蒙多沒發一言,尤蒙卻知道她肯定會照着自己說的做。
相較于小黑,蒙多卻是非常聽尤蒙的話,這大概是因爲現在尤蒙對于她而言,已經取代了當初在實驗室封存她的那個人的位置了。
送走了蒙多,尤蒙便走向了那輛馬車。
車夫對着他彬彬有禮的說道:“剛德大人,請上車。”
尤蒙點了點頭,便進入了馬車裏。
……
……
福瑞對于整個威倫來說,隻算是一個小地方,從這裏到威爾塞斯那裏也需要花三四個小時的路程。
作爲整個威倫的行政中心所在,威爾塞斯的直屬領地是一座古老的城池……尤蒙在馬車剛路過狹窄的山谷時,隔着車窗都看見了那座還保留着傳統城牆的城市。
整個威倫領其實也就是以這座城市命名的,它就叫威倫城。
此時已經到了黃昏,馬車駛過石橋進入城中後,城門就應着太陽落山的時間緩緩的關閉了。
這裏還保留着幾百年前的風貌,城市圍繞着集市與水井而建,居民區包圍着中央的領主城堡,以内外城的形勢修建。
馬車開到領主城堡大門時,車夫便通知尤蒙裏面不允許行車,需要他下車步行進去。
尤蒙當下就下了馬車,随着守衛的引領,進入了中心内城裏。
穿過花園與官員們的宅邸區,尤蒙跟着守衛推開了領主城堡的大門,走過一條狹長的紅地毯,來到了領主座位前方。
威爾塞斯并沒有坐在位置上等尤蒙,事實上整個大殿裏除了站崗的守衛就沒有其他人了。
沒過多久,一個像是行政官員的中年人上前确認了一下尤蒙的身份後,便讓他稍作等待,自己去通知威爾塞斯了。
尤蒙背着手站在紅毯上,百無聊賴的四下打量。
這座冷兵器時代修建起來的城堡是用巨大的石塊堆砌而成,那些窗洞都比較的窄,而且沒有玻璃,采光很差,所以牆壁上到處都挂着油燈,即便是在白天也不會很明亮,更别說現在差不多都到晚上了。
看來,威爾塞斯的家族已經相當的古老了,這一切都是大家族留下來的底蘊。
借着昏暗的燈光,尤蒙注意到正對着領主座位的背後挂着一幅油畫,畫上畫着一名女子,那女子側着身子,披着薄薄的白色輕紗,遮住了自己的半邊臉,回頭望向了畫面之外。
她的眼睛很明亮,像是照亮黑夜的星辰,整個人的氣質也是非常的溫和與陽光,在油畫背景的金黃色稻田襯托下,仿佛可以融化冰雪。
就在尤蒙饒有興緻的欣賞畫中女子時,身後傳來了威爾塞斯的聲音。
“剛德勳爵,歡迎你來到我的城市。”
尤蒙回過神來,轉身對着威爾塞斯微微點頭緻意。
“最近我都在雷倫加爾幫女王處理瑣事,自己也很少回到威倫來,有些匆忙與唐突了,你先随我上樓。”
說着,威爾塞斯非常不見外的領着尤蒙從旁邊的走廊上了二樓,直接來到了他的“辦公室”裏。
威爾塞斯示意尤蒙可以把外套挂在門邊的衣架上,可當尤蒙脫下外套後,眼神卻注意到了威爾塞斯辦公桌上的一幅畫像。
那畫框中畫的事物,竟然也是一個女人,而且與大殿上的那副畫中的女人看起來似乎是同一個人。
原本以爲那僅僅就是一幅畫而已,但當尤蒙在威爾塞斯辦公室裏又見到這個女人後,心裏已經猜測這個女人肯定不一般了。
威爾塞斯也注意到了尤蒙的目光,他很自然的拾起那副畫框,然後淡淡的說道。
“這是我的夫人……碧翠絲。”
“夫人?”尤蒙神色動了動,接着好奇的加了一句,“抱歉,我之前在大廳上看到了那張畫,以爲這僅僅隻是一幅普通的作品。”
威爾塞斯開始吩咐外邊的仆從去準備酒水,然後對尤蒙說道:“我繼承了家族爵位後,那副畫便挂在了那裏,算算,也差不多快十年了。”
“是嗎?您的夫人相當美麗,她的笑容讓我有如沐春風的感覺。”
尤蒙開始在威爾塞斯面前吹捧那畫中女人。
聽到這些話,威爾塞斯也有些欣喜,他接着說道。“在威倫古老的語言裏,‘碧翠絲’是‘爲人祈福的’,‘使人快樂的女孩。’在我看來,她确實是屬于那種非常善良之人……”
“是嗎?我由衷的羨慕您,不過她今天似乎并不在您的城堡裏,不然我剛才肯定已經見過她了。”尤蒙背着手笑道。
威爾塞斯聽後,臉上還是挂着笑容,手卻将桌上那副小的畫像反扣到了桌面上。
“如果她還活着……我确實想讓你見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