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話說完,連安德烈自己都有些開始懷疑起那位哈裏森醫生了。尤蒙看他的表情不像是作假,如此看來,尖刺圓環的人真的就是那個哈裏森了嗎?
羅伯探長将尤蒙從審訊室裏叫了出去,兩人來到警署的門外談了起來。
“我不信任他!”羅伯很直接的就否定了安德烈的供詞,而尤蒙卻有些不确定。
“探長,我覺得還是得找到哈裏森才行,您知道野馬鎮在哪對吧?能帶上我一起去嗎?”
夏爾提并沒有和尤蒙一起來鎮上的警署,此時她應該在協會裏配合亞伯拉罕他們清查體液學派的辦公區。
這樣正好,尤蒙心裏感覺去找哈裏森可能會遇見什麽危險,由他自己跟着羅伯去就夠了。
至于小黑......此時正在門邊悠閑的曬着太陽,因爲怕托蒙過來找麻煩,尤蒙不準備讓小黑回赫默耶斯協會了。
爲此,小黑還很不樂意,因爲他實在是喜歡在夏爾提懷裏蹭。
羅伯也沒有想到尤蒙竟然會提出要跟着他們去抓捕哈裏森,有些錯愣的問道:“剛德醫生,你到底是醫生還是一名偵探?”
“我當然是名偵探......啊呸.....一名取得赫默耶斯協會認證的醫生!哈裏森是我們協會的人,我覺得我有義務去确認一下他現在的情況。”
實際上尤蒙很奇怪,爲什麽他拿到了一枚尖刺圓環的吊墜卻沒有任何提示跳出來,哈裏森如果是尖刺圓環的人,懷表肯定會跳消息,而且他那個特殊主線任務現在也毫無頭緒。
如此看來,他必須得找到那位哈裏森醫生,如果丢失了這個線索,很有可能他的特殊主線任務會直接失敗。
“如果那位醫生真的能創造出這種嗜血的野獸,此行可能會有很大的危險,我們準備多些人手一起去,剛德醫生,如果你真的執意要跟我們一起行動,那就把我上次送給你的東西帶上吧!”
羅伯說的東西便是那把左輪手槍,尤蒙自從換取了一發破滅子彈後就一直帶着它,還沒有試過威力呢。
當下,羅伯便去通知他的幾名同事,準備立即行動,這段時間因爲蘇諾市調派了人手來小鎮,所以他們此行一共組織了八名警員,加上尤蒙一共九個人一起上路前往野馬鎮。
當羅伯看見尤蒙抱着的黑貓時,隻是皺了皺眉,卻沒有多問,以爲是尤蒙剛養的寵物。
警署安排了馬車與馬匹供他們騎行,當他們到達野馬鎮的時候已經快要到黃昏了。
野馬鎮比赫默耶斯協會下方的小鎮還要小上一半,羅伯探長直接去當地警署詢問那個哈裏森的事情。
“哈裏森醫生?我幾天前見過他,不過後來就沒看到了,他好像一直待在家裏沒有出來過。”當地警署的一名老警員對羅伯他們說道。
羅伯摘下警盔,梳理了一下他那既稀疏又雜亂的頭發,開口問:“他家裏還有其他人嗎?”
“他妻子和他那馬上就要成年的女兒一直住在鎮上......奇怪......我也已經有很多天沒有見過她們母女了,她們難道都不出門透透氣嗎......”
老警員疑惑了起來,接着又詫異的問道:“你們專門到這裏來找哈裏森醫生嗎?爲什麽?他犯了什麽罪嗎?要逮捕他?”
羅伯嘴唇扭動了幾下,然後說:“還不确定,我需要問他一些事情。”
“需要我們幫忙嗎?”老警員繼續問。
野馬鎮的警署可能也就不到二十個人,還都是上了年紀的,羅伯并不需要他們搭手。
“不用了......就找個人而已.....”
說完,羅伯又問了一下哈裏森家的位置,便和其他人一起出門準備去找他了。
哈裏森的家是一棟單獨的兩層屋舍,兩邊都沒有和其他民居貼牆,整個房子安安靜靜,窗戶上也沒有見到光亮,簡直就跟沒有住人一樣。
現在已經是黃昏,馬上就要入夜,小鎮上的其他住戶都點亮了油燈,對比之下哈裏森的家就顯得很奇怪了。
“别告訴我他們這麽早就睡着了!”羅伯走上木闆台階去敲哈裏森家的房門。
敲了好幾下,門内都沒有回應,還真就像是沒有住人一樣。
尤蒙抱着小黑也走到他的身邊,開口問道:“難不成他們悄悄的搬離了這裏?”
“有那種可能性.....”羅伯低聲說了一句,可是話音剛落,他鼻尖便動了動,疑惑的問道,“什麽味道......這麽腥.....”
他說完,尤蒙也聞見了,那味道明顯是從屋裏通過門窗縫隙漫出來的,以尤蒙這段時間接觸到的事物經驗,他很快就聞出了那股味道是濃郁的血腥味!
還沒等他說話,羅伯也聞出來了這股味道,他大喊了一聲:“是血!快把槍準備好!”
警員們紛紛掏出火槍,羅伯直接開始撞門,砰砰幾下便把那扇門給撞開了。
門撞開,那股濃郁的血腥味更濃了,簡直就是撲鼻而來,羅伯等人立即舉起武器,警惕的進入了房間裏。
客廳裏沒有電燈,光線非常的暗,什麽都看不清,有名警員不小心還踢倒了一張椅子。
小黑這家夥從來都不喜歡這種環境,身子一扭就從尤蒙懷裏掙脫了開去,一溜煙就跑出了房子。
尤蒙也沒有管他,因爲血腥味太濃了,所有人都覺得很不舒服。
沒過多久,終于有人發現了放在壁櫥上的油燈,動手點亮了。
燈光一亮,所有人都被房間裏的景象驚呆了......
隻見那牆壁上,地闆上,貨櫃上,還有餐桌上到底都被人用血紅色的液體畫出了密密麻麻的詭異的符号......
那些血紅色的液體應該就是鮮血,它們形成的符号非常的複雜,在場沒人能看懂那些到底是文字還是一種宗教的邪惡圖騰。
“光明之主在上......”有個警員似乎還是永恒之光的信徒,他顫抖着在自己的胸前換了一個手勢。
尤蒙仔細掃視房間,沒有看到屍體,動物的屍體都沒有,那這些血都是從哪裏來的呢?還有哈裏森和他的家人去了哪裏呢?
樓上?
就在他心裏剛想到這些時,樓上忽然傳來了木闆沉悶的咯吱聲......就像是有很重的東西在地上拖動着走一樣。
羅伯等人頓時就警惕了起來,他們再也沒管下邊那些詭異的咒文,陸續的走上二樓。當然尤蒙也跟着他們一起上去了。
到達二樓時,房間的門虛掩着,血迹随着門縫進入到了裏邊,裏邊有人活動的動靜,咕隆咕隆的,不知道在幹嘛。
警員們很擔心這二樓會不會關着一隻之前那種縫合怪,都非常小心的将槍口擡起。
羅伯輕輕推開房門,裏邊雖然很暗,但是還是隐約的可以看見一些景象......
地上躺着一個女人,她頭朝下,血迹一路蔓延到了她的胸下,應該是被人用利器給捅死了。而在她的前面,有個正在活動着的人影正拽着另一具瘦弱的屍體在地闆上拖行着,大片血迹跟随他們的行迹而去。
殺人了......尤蒙沒想到自己竟然會目睹一起兇殺案。而羅伯動作則非常的快,他和兩名警員竄了進去,用火槍對準了那名拖着屍體的人影,沒怎麽問就用斷定的語氣喊到。
“放下她!哈裏森!把手舉起來,不然我就開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