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飛機的時候,顔滟接到一個電話。
“你來廣東了?”電話那頭的聲音找顔滟确認。
“你怎麽知道?”顔滟有點意外。
“不是你自己發的微博嗎?”打電話的人反問。
“啊?我今天才知道有這個東西,剛下載,就随便發一張照片你怎麽就看到了?”顔滟還沒有搞明白國内的微博是怎麽用的,因爲這是顔滟出國之後才開始有的新鮮事物。
“怎麽,你是想偷偷摸摸地來,偷偷摸摸地走,是嗎?”有人非常不爽地問。
“哪能啊?我這麽光明正大,陽光燦爛的人。”顔滟的形容詞,經常都有點與衆不同。
“你上個月還說要來深圳請我吃飯的嗎?你不是說你有緊急的事情回墨爾本了嗎,怎麽今天從溫州飛廣州啊。”焦知非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昨天我同學結婚,我就回來兩天,今天陪我爸媽到佛山買家具,等下夜裏就回墨爾本去了。”顔滟給自己申述,她肯定不可能是那種爲了少請人吃一頓飯,就假裝自己早就已經出國了的人,更何況,等着她請吃飯的人是焦知非。
“那我不管,你人都到廣東了,都不打算請我吃飯嗎?”焦知非對顔滟來廣州沒有提前通知他表示不滿。
“我怎麽記得,當時說的是,我請你吃飯,白米飯管飽,剩下的都要你負責埋單呢?”顔滟和焦知非約定的時候,可是咬文嚼字了好半天的。
“米飯也行啊,今天管飽嗎?”焦知非緊接着又問了新的問題。
“今天肯定不行啊,買家具就要半天了,再加上來回路上的時間,基本上就隻夠趕飛機的,我想去順德吃好吃的,都不一定抽得出來時間。”顔滟今天的行程确實是有點緊張的。
“你幹嘛這麽急着走?”焦知非對顔滟這個在校生的行程提出了質疑。
學校,應該是最容易請假的地方才對。
“我要回去趕畢業設計啊,親愛的老弟。”國内的大學,不管是本科生還是碩士生,最後一個學期都安排的比較閑,但顔滟反而是最後一學期最忙的那一種。
“晚一天會死人嗎?”焦知非問顔滟。
“呃~這個倒還真的是不會。”顔滟走這麽急,除了因爲要趕畢設,還因爲有點不放心鮑鮑。
鮑鮑本來心情就不好,這幾天又要準備新店的開業,顔滟擔心鮑鮑忙不過來,外加胡思亂想。
“那就行了,你今天不來深圳的話,我就死了,你自己看着辦吧。”焦知非給了顔滟一個“選擇”。
“如果'作'也能死人的話,你早就已經萬劫不複,萬箭穿心,永世不得超生了。”顔滟才不要相信焦知非嘴裏吐出來的那個死字。
“你到底來不來?”焦知非的語氣裏面,聽不出來有開玩笑的意思。
“你給我一個必須要改簽機票的理由。”顔滟索性直接問焦知非到底有什麽事情,非要現在讓她請吃白米飯。
“你老弟失戀了。”焦知非飛了一個非常充分的理由。
“失戀?你失哪門子戀了?你什麽時候戀愛了?你不是到深圳去追周圓的嗎?現在什麽情況?”顔滟因爲太過驚訝,一連問了五個問題。
“周圓把我甩了。”焦知非回答得很簡潔。
“啊?她甩你?不可能吧?她什麽時候搭理過你?你在和我開國際玩笑吧?”顔滟的驚訝程度,有增無減。
“我現在像是開玩笑嗎?”焦知非沒好氣地問。
“是不太像。可是你們完全沒有作案時機啊。你是什麽時候和周圓在一起的?”顔滟開始正兒八經地問問題。
“你上次不是說要來深圳嗎?我上個月就和周圓說,月底你要來,在深圳的初中同學出來聚一聚。”焦知非開始說明情況。
“然後呢?”顔滟不明所以,除了焦知非和周圓,她怎麽想都想不起來,還有哪個初中同學是在深圳的。
“然後你沒有來,但是我仍然是把周圓約了出來。兩個初中同學的聚會,也一樣是同學會。”焦知非直接解釋了顔滟的疑問。
“你能不能直接說重點?”顔滟就沒見過在自己失戀這件事情上,還要賣關子的人。
“重點就是我又表白了一次,周圓就答應做我女朋友了。”焦知非終于開始言簡意赅。
“那不就得了,你這也算守得雲開見月明了,認認真真地和你從小就喜歡的人,好好地在一起,記得不要太作,别回頭又把人給作走了。”顔滟沒有和計較焦知非上個月把人追到手之後,沒有及時和她彙報這件事情。
“作?我還沒時間開始作她就已經離我遠去了。”焦知非說的認真,仍然是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什麽情況?”顔滟有點不能理解,這到底是在一起還是沒有在一起。
要說焦知非追不到周圓,顔滟已經習以爲常了。
追到之後還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又立馬被甩,這就有點不符合常理了。
“不知道啊,那天吃飯,聊的挺好的,我們的興趣愛好都是一樣的,連喜歡的書和音樂都差不多。”焦知非其實也還沒有搞清楚真實的原因是什麽。
“然後呢?你什麽時候被甩的?”顔滟問了一個很具體的問題。
“吃飯之後的第三天。”焦知非回答地簡明扼要。
“你第二天幹了什麽,導緻一夜之間被甩?”顔滟決定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周圓不是一個會對自己的感情不負責任的人。
“我什麽也沒做,第二天一直在開會,晚上我給她打了會兒電話,也還是好好的。”焦知非陳述事實。
“那第三天呢?你做了什麽事情把人給吓跑了?”顔滟繼續尋找事情的真相。
“我什麽也沒有做,第三天的晚上,我準備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就收到周圓的短信。她說我太優秀了,我們兩個不合适,讓我不要在她一棵樹上吊死。說完就挂電話,直接把我給甩了。”焦知非現在說起忽然在一起又忽然被甩的這件事情,語氣裏面的無奈,仍然是無處躲藏的。
“呃……這肯定不可能是真實理由啊。”顔滟第一個就不相信這樣的說法,周圓又不是才認識焦知非。
“對啊,我也不相信,所以我上周末又去找了她,讓她給個明白的死法。”焦知非還是沒有放棄吊死在一棵樹上的努力。
“結果呢?”顔滟問。
“她想了半天,說我們兩個人的興趣愛好太像了,和我在一起,就像和另外一個自己在談戀愛。”焦知非把重音放在了“另外一個自己”這幾個字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