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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秦鬥和小青在枉死城中四處打探的時候,一座青磚黑瓦的宅子裏,氣氛顯得有些沉悶。
遠遠看去,那屋内的窗戶上好像籠罩着一層黑霧,根本看不清屋子裏邊的情形。
“元君,我已經答應了黑山老妖,願意助他一臂之力,拿下閻羅王的位置。”
一個低沉的聲音響起,順着聲音尋去,忍不住讓人一驚。
隻見說話那人牛頭人身,一身漆黑的鬼差一副,一說話,便有呼哧呼哧的熱氣順着鼻孔飄出來。
“呵呵,如此甚好!”
座首,一蓄着長須的男子撫須颔首。
這男子身着火紅色的長衫,就連胡須和眉毛也都是火紅色的。
“有了你支持那黑山老妖,這些鬼王的勢利就算是徹底平衡下來了。呵呵,都想當閻羅王,那就打一架好了,看一看到底是誰的拳頭大!”
聽了陸元君的話,牛頭點了點頭:“是啊!最好拼個你死我活的!這樣一來,閻君便可以将這些鬼王直接一往打盡,這枉死城附近,那就是徹底的安靜了!”
“呵呵~”
陸元君淡淡笑了笑,說道:“不過是一些稍成氣候的厲鬼罷了,真以爲有點實力便可以做這閻羅王,殊不知,不過都是砧闆上的魚肉罷了,哪裏逃的了閻君的算計!”
牛頭也一同笑了起來,不過,很快卻是又露出了一臉的愁容。“隻是還希望閻君的動作快一些,如今整個枉死城的鬼都以爲閻君不在了,已經有不少的冤魂偷偷逃出城了!”
“逃出城?”
陸元君眉頭一皺,剛剛的喜悅蕩然無存。
“他們又不是城内的鬼差,沒有令牌爲什麽能逃出去?”
牛頭搖了搖頭,說道:“這個屬下也不知,不過,在閻君消失的消息剛剛傳出去沒多久,枉死城裏便失蹤了幾個鬼差,他們手中的令牌也不見了,不過,當時爲了不耽誤閻君的大事,便一直拖到了現在。
恐怕,這件事情逃不了是那些鬼王的影子,還有那些鬼逃出城的事,應該也是他們的手筆。”
陸元君手指不停的敲擊在桌面之上,顯然正在思考這件事情。
“想來錯不了了,如今這些鬼王的争鬥已經越來越激烈了,這麽長時間,也該缺人手了。不過,還是囑咐手下盯緊一些,我們要的是他們消耗掉自己的實力,最終一無所有,而不是消耗掉又能繼續補充。”
“是!元君!”
牛頭重重地點了點頭,事情關乎到閻君的計劃,看樣子以後得多多上心一些。
陸元君端起茶盞,細細品了一口。
“嗯,好茶啊!”
牛頭說道:“元君,這茶是屬下從凡間帶回來的,原以爲隻是些凡物,沒想到竟然得到了元君的贊許。”
聽着牛頭的話,陸元君笑了笑,淡淡說道:“呵呵~酒不醉人人自醉,心情好,這茶自然也就錯了。好了,我還有其他的事情要去辦,就先走了。”
說完,陸元君的身形竟然慢慢隐去,如同褪了色一樣,最終消失不見。
牛頭見陸元君離去,也緩緩放下了茶盞,深邃的眼神望向窗外,呢喃道:“也不知道老白準備的怎麽樣了?”
……
枉死城外,一片荒山深處
血紅色的山坳處,不知是何人竟然搭建了一處巨大的擂台,台上已經布置了精緻的桌椅。
雖然都隻是臨時搭建,可是卻透露出一股極緻的奢華。
台上座首,一個高瘦男子坐在其上,身着一身金色華服,那布帛連接之處,依稀可辨是細密的金線。
一條玉帶記載腰間,上邊挂着幾個雕刻精緻的玉佩,長發被玉冠束起,一支金鑲玉的钗子别住了長發。
男子雙手交叉在桌子前,十個手指上,帶滿了各種金的,玉的,瑪瑙的戒指。
瘦長的臉上,一雙丹鳳眼半開半合,靜靜的凝望着眼前的虛空。
沒多久,高台之下,一個身着藍色錦衣的手下匆匆趕了上來。
“王上,俾樂鬼王和空空鬼王已經應了下來,王上再等上一會兒應該就來了!”
那手下說完,乾藍鬼王那一雙半開半合的眼睛卻是,已經完全睜開,那八字胡也,随着嘴角條了起來。
“不必等了!”
“什麽?”
那藍衣下屬一愣,如今還沒到王上和兩位鬼王約定的時間,王上怎麽不等了?
這時,卻又聽乾藍鬼王笑道:“他們已經來了?”
“哦?”
那藍衣下屬一愣,可是高台周圍空蕩蕩的,哪裏有兩位鬼王的身影?
卻又見乾藍鬼王緩緩起身,沖着高台前方緩緩抱拳,開口道:“沒想到二位如此準時,還請上座吧!”
乾藍鬼王話音一落,荒山遠處,緩緩浮現兩隊身影。
“嘿~呦~嘿~呦~”
幾隻身材壯碩的鬼,赤着精壯的上身,喘着粗氣。在幾隻鬼的肩膀上,是一個巨大的轎辇。
轎辇之上,則是一個龐大的肉山,随着轎辇的晃動,那龐大的肉山也掀起一陣陣的肉浪。
或許是聽到了乾藍鬼王的聲音,那肉山一陣蠕動,一個球一樣的腦袋緩緩擡了起來。
那腦袋足有臉盆大小,可是臉上的五官卻和常人無益,所以,看起來就好像将正常人的一張臉揭了下來,貼在了一個肉球之上。
而那腦袋确實也和肉球無益,沒有一根頭發,而且,整張臉好像都已經被脂肪填滿,撐的圓鼓鼓的。那不斷翻滾的肚皮,更是看起來隻要被針輕輕一戳,便會破裂,湧出一大堆油脂。
轎辇上,俾樂鬼王的身旁,跪坐着一個眉清目秀的嬌小女鬼,和俾樂鬼王那碩大的身軀比起來,簡直就如同小貓一樣。
“呵呵,乾藍鬼王的帖子已經送到府上了,又哪裏敢怠慢呢?”
那肉山輕輕一笑,配上這肉球一樣的臉,看上去竟然有幾分和藹。
說話之間,又一個壯碩的女鬼頭頂突然站到了轎辇胖,那托盤之上,也是一條條已經被收拾好的生肉。
那肉幾乎全是白色的肥肉,看不到一點紅色,而且,上邊已經泛出一層白霜一樣的油脂。
那嬌小女鬼此時從轎辇之上緩緩站了起來,伸出手摸了摸托盤上的白肉。細細攆了攆,感覺到那油膩的質感,不由得發出一陣銀鈴般的笑聲。
“王上,今日的白肉,質地可是上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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