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寶!黃紙啊!低價大甩賣!買棺材送紙偶啊!”
“寶刀!上好的寶刀!吹毛利刃!削金斷玉啊!”
“符紙!城西靈隐道長畫的神符啊!驅鬼避邪!百試百靈!”
......
二人剛到東市,便聽到一陣熱鬧的叫賣聲。隻不過,這些商家叫賣的大多數是那些冥紙冥燭,棺材元寶。那些平常的買賣反倒顯得有些冷清。
街上行人倒是不少,隻不過步履匆匆,缺少了些生氣。
看着眼前人來人往的東市,秦鬥不由得歎了口氣。現在雖然顯得蕭條了些,可到底表面上還算是比較安定。但是小倩的事情過後才多長時間,整個郭北縣便已經盜匪叢生,藏污納垢。
“讓開!讓開!”
秦鬥沉思之間,一隊拿着官府告示的官兵在街上橫沖直撞,每見到一個面生的人,便會撲上去盤問一番。
“不是?不是你就滾開啊!”
一個留着大胡子的官兵一把甩開手中的行人,眼神開始向周圍打探,最終,目光落在了秦鬥和甯采臣的身上。
看到二人,眼睛瞬間爆發出一陣精光,大手一揮,沖着幾位同樣打扮的差役身上道:“這邊!”
“是!”
應了一聲,幾人便浩浩蕩蕩的向着秦鬥二人沖了過去!
“我看看!我看看!”
大胡子差役一把将甯采臣掀翻在一旁的小攤上,直接掐住下巴,和官府的告示對比。
看着甯采臣清秀的臉,大胡子臉上浮現出一絲的不悅之色。“M的,怎麽又不是!”
低聲罵了一句,便直接将甯采臣丢在一旁。
“我看看你!”
大胡子右手向着秦鬥探去,顯然有些不甘心!
“嘭!”
大胡子差役還沒碰到秦鬥,便感覺胸口一股巨力襲來,诶呦一聲,便向後飛了出去!
“啊!”
大胡子差役四仰摔在地上,直接砸翻了身後的一家冥紙攤,漫天的白色冥紙全落在了差役的身上。
“捕頭!捕頭!”
其他幾個差役,趕緊将大胡子差役扶起。又“噌”的一聲拔出腰間的佩刀,紛紛警惕的看向秦鬥。
“你!你...”
大胡子隻感覺胸口火辣辣的疼痛,就連胸口的骨頭都好像斷了一樣。
“上!”
“是!”
幾個差役應了一聲,舉起佩刀便向着秦鬥砍去。
看着幾人淩亂不堪、毫無章法的攻勢,秦鬥連嘲諷都懶得嘲諷,随便派出一個明教弟子,都足夠吊打這群人。
當下,嘭嘭幾腳踹出,幾人便和大胡子一樣,紛紛飛了出去。
這一下,原本還有些擁擠的街道瞬間就空曠了起來。
大胡子終于變了臉色,看着秦鬥的眼神隻剩下恐懼。
“你!你敢打差役!”
秦鬥挑了挑眉毛,冷眼看向大胡子。
“你有意見?”
“我,我...”
觸及到秦鬥冰冷的眼神,大胡子後半句就好像卡在喉嚨裏一樣,支支吾吾的怎麽也說不出後半句!
“那還不滾!”
秦鬥語氣不重,可是到了大胡子等人的耳朵裏卻好像催命符一樣。強忍着身上的疼痛,連衣服都來不及整理,便互相攙扶着,灰溜溜的街角。
這幫差役一撤,街上又恢複了平靜。衆人好像對這些事情習以爲常一樣,隻不過,秦鬥身旁卻是一下變得空蕩蕩的,哪怕是路過的車馬也都緊緊的靠向路邊,不敢靠近秦鬥。
甯采臣拍了拍有些髒亂的衣服,又幫着攤主将攤位扶正,看向秦鬥的眼神滿是感激之色:“又要多謝秦兄幫忙了!沒想到秦兄還有如此好武藝!”
秦鬥搖了搖頭,笑道:“君子六藝,我會點武功不是很正常嘛!”
被秦鬥這麽一說,甯采臣臉色一紅。雖然說是這麽說,但是到現在哪個讀書人不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拉,别說君子六藝了,文若的身闆便是連尋常的重活都累的不輕。
想到這裏,甯采臣心中越發羞愧,便忍不住對着秦鬥道:“對了!秦兄,我還要去客棧收債,秦兄若是有事的話,我們便就此别過吧!”
“客棧?”
系統還沒有發布任務,秦鬥哪裏有事情幹,便沖着甯采臣道:“甯兄也要去客棧?正好,我也要尋一住處!我們不如同行吧!”
“啊?你也要住店啊!”
甯采臣隻感覺胸口好像中了一擊,又覺得秦鬥是識破了剛才的小心思,不由得面色尴尬。
“正是,甯兄,我們直接去客棧吧!”
說完,直接拉起甯采臣,徑直向着客棧有去。
……
“诶呦,兩位客官是住店還是打尖啊!”
一見秦鬥二人進門,客棧掌櫃便滿臉笑容的迎了出來。一旁的夥計也極有眼力見的一把接過甯采臣背上的書簍,便要向着樓上搬。
甯采臣一看掌櫃如此和善,心中一喜,看樣子自己今天的事情好像能成。
“掌櫃,我不是打尖也不是住店的,我是來收債的!奇寶齋的債!”
掌櫃臉上的笑容戛然而止,就連走到樓梯口的夥計也是方向一轉,直接到了店門口,一把将書簍扔了出去!
“收債的啊!怎麽換了人呢?”
掌櫃嘟囔了一句,便愛搭不理的回到了櫃台後面,敲起了算盤。
“诶,诶~”
甯采臣歎了口氣,無奈地搖了搖頭,走到外邊将書簍撿了起來。
“之前的那個夥計死了,所以就換我喽!掌櫃你還是趕緊清點一下吧,拿了銀子我也好盡快趕回去!”
在書簍裏翻了翻,甯采臣便找到了已經被打濕的賬本,心中便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一打開,果然,賬本裏的墨記已經被雨水打濕,糊成了一團。
“額,掌櫃,你把店鋪的存根給我看一下吧!”
“看存根?”
掌櫃眉宇間布了一絲疑惑之色,瞟了眼甯采臣。
“對,對,這是奇寶齋的新規矩!”
“新規矩?”
做了三十年生意的掌櫃可從來沒聽說過這種規矩,看着甯采臣抱着賬本遮遮掩掩,眼神閃躲,便意識到有些不對。伸手就要将賬本搶過來查看!
“砰!”
掌櫃剛要動手,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刀便拍在了櫃台之上,就連看熱鬧的賓客也收回了目光,專心緻志地對付起桌上的飯菜,仿佛什麽也沒看見一下。
掌櫃被吓到打了一個激靈,伸到一半的手趕緊縮了回來,面帶懼色的看向秦鬥。
“這就是新規矩!要麽給他看存根,要麽我給你看看這刀子鋒不鋒利!”
秦鬥滿面笑容,可掌櫃的一張臉卻皺到了一起,一副被割了肉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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