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雷木在關鍵時刻發揮了奇效,不但接下了那條雷龍大部分的攻擊,而且因爲雷電都被吸入到那節木頭中,就連雷龍本身也出現了崩潰的迹象,半個腦袋都消失不見了,看的司天監一衆修士精神都是一振。
眼見那條雷龍就要支撐不住了,頭頂的天空中卻是忽然再生變故。
這一次從雲層裏鑽出的是一隻大鳥,體型比那條雷龍還大,展開的雙翅足有四十多長寬,不過和雷龍不同,它的全身上下都是由水流構成的。
甫一現身,就直奔拿着引雷木的那名修行者而去。
顯然它的目标是想要毀掉引雷木,救下那條雷龍。
然而司天監的一衆修行者又怎會讓它如意,那隻大水鳥剛一撲下來,立刻便有數十道法術迎向了它,除此之外,弓手們也再次拉滿了弓弦!
隻是一般的物理攻擊面對全身都是水流的怪物所能造成的傷害很有限,至于那些法術,倒是發揮出了一些效果來,然而也隻是稍稍阻礙了一下那隻大水鳥。
就在後者即将撞上那個拿着引雷木的監察時,卻見樹林裏忽然沖出了一道人影來。
看那人的穿着打扮并不是司天監的修士和吏員,而是一個年近三旬的女子,頭戴鳳钗,身着一身豔麗宮裝。
不過那件宮裝相比起她的身材來說委實過于寬松了,跑起來的時候很容易春光乍洩,而且更讓人覺得震驚的是她在那件宮裝下,居然并沒有再穿其他的衣服。
她一邊跑着,嘴裏還發出咯咯咯的笑聲。
不一會兒就來到了那隻大水鳥前,而接下來她又做了一件讓所有人的驚掉眼球的事情。
隻見她伸手,抓住了自己的衣衫,随後她的身子直接從裏面滑了出來,就如同一隻鳗魚一樣。
按理說現在正在大戰之中,衆人的心思都應該放在頭頂的大敵身上,然而奈何這一幕還是太引人矚目了。。
尤其許多年輕的男修士,根本控制不住自己的目光,紛紛轉到了這位不速之客身上。
再然後就看到她縱身一躍,跳進了那隻水鳥的腹中。
水流以肉眼可見之勢變得狂躁了起來,形成了一道道漩渦,就像是要将她撕碎一樣。
然而明明置身險地,但是那女子卻是絲毫不見慌亂。
反而睜大了眼睛,在水中快樂的嬉戲了起來。
那些恐怖的暗流和漩渦非但沒有能困住她,反而成爲了她的玩具,她在其中自由穿梭,一點不見阻礙。
而且這時候有眼尖的人,發現了她的雙足正在發生變化,并攏在一起,化作了一條魚尾。
黃監院像是想到了什麽,神色微變,“奇物。”
說完他又望向一旁的葵,“你之前和我說還有援兵,就是她嗎?”
“不隻是她。”葵道。
兩人說話間,又有大概三十多人陸續趕到,這夥人裏有僧有道,有男有女,長相穿着也是千奇百怪。
領頭的還是夏槐和晏筠等人的老熟人——火行孫。
不過他似乎對那隻水鳥有些害怕,故意走得慢了幾步,落在隊伍的後面,見到黃監院望過來,還沖對面裝模作樣的點了點頭。
黃監院愣了愣,但最後也颔首還禮。
“這些人都是你找來的,什麽時候?”
“不全是我找來的,陸景也出了很多力,那個火行孫就是他介紹給我的,大部分人其實也是那個叫火行孫的奇物召集起來的,不過之前你們抓了紀先生,還殺了不少奇物,很多奇物都不願再和我們聯手。
“這三十七人,差不多就是所有願意阻止世界毀滅,幫我們一起對付那條龍的奇物了。”葵道。
“你們倒是挺大的膽,”黃監院神色複雜,“沒有提前告訴我,是怕我從中阻撓嗎,所以直接給我來了個先斬後奏,有了這次援手,若是我們還能僥幸活下去,将來我肯定也不好再爲難那些奇物了,隻是以活人來煉制奇物,終究不是正途……”
“陸景說以後的事情就留到以後再糾結吧,先把眼下這關給過了才是最要緊的,他之所以沒提前告訴您這事兒,倒不是怕您拒絕,隻是知道您一向剛正不阿,嫉惡如仇,擔心您會爲這事兒一直郁悶。”
“哼,那家夥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黃監院冷哼一聲,“那日我召集書院所有師生,宣布應對危機之策,他從頭到尾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真以爲我不知道他心裏在打什麽算盤嗎?”
葵默然不語。
黃監院終于話鋒一轉,“不過他有句話說得不錯,先把眼下這關給過了,将來的事情就留到将來再解決吧。”
說完這話黃監院已經借助一隻金鱗秘鯉恢複了一部分秘力。
随後掐起手訣,又迎向了那隻自顧不暇的大水鳥。
随着這群奇物的加入,尤其是那個會控水化作人魚的女奇物出手,那隻水鳥終于沒能再支撐下去,發出一聲哀嚎,消散開來。
而另外一邊那頭雷龍也沒好到哪裏去,身上的雷電都被那節引雷木給吸走了,再也維持不住身形。
沒過多久也煙消雲散。
司天監這邊忍不住發出了一陣歡呼,因爲這意味着前兩次交手最終占據上方的人都是他們。
而且那三十七名奇物的加入,也提振了不少士氣,不過黃監院和葵等人的臉色卻是依舊嚴肅。
這兩波攻擊雖然他們都有驚無險的扛下了,但是消耗卻不小。
如今天地之間的秘力稀薄到已經可以忽略不計的程度了,眼下除了金鱗秘鯉,修行者這邊再沒有其他恢複手段。
而偏偏金鱗秘鯉的數量又是有限的,像剛才那樣的攻擊再來兩次,就沒幾個修行者還能放得出法術了。
他正想着,第三波攻擊也已經到了。
而這一次對方的攻擊手段很是簡單。
既然有了烏雲,那自然也會下雨。
于是天空中開始落下雨滴。
一開始那雨并不大,但很快就變得瓢潑了起來。
大家夥是過來打架的,自然沒什麽人帶傘,不過大部分人都學過避水訣,這時候不敢怠慢,紛紛用了出來。
而不會避水訣的人也在尋找避雨的地方。
誰也不知道這場雨有什麽古怪,沒人想成爲以身試法的那個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