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貓從李觀石的身上吸出運氣後并沒有直接吞下,而是一隻叼在嘴裏,這也就是說在它看來這應該是一個可以轉送給陸景的“好運”。
但是有了上次錯把桃花認成金葉子的前車之鑒,陸景現在也變得謹慎了起來。
雖說李觀石是當朝太尉之子,看他那副嚣張的樣子,能活到現在這個歲數估計也少不了運氣的幫忙。
可他身上的運氣究竟是不是陸景現在急需的财運或者抽卡buff就不好說了。
萬一是個增加調戲民女成功率或者吸引狐朋狗友的運氣,那這種好運陸景不要也罷。
可惜他當時正忙着跟太平錢莊讨論存銀的事情,也沒來得及細問李觀石,這家夥又溜得飛快,陸景現在也找不到人了,于是隻能先問黑貓。
黑貓伸出爪子,在地上飛快的畫出了一個圖案,但是這一次的圖案陸景有些看不明白,左右端詳了好半天這才遲疑道,“這是……烏龜嗎?”
黑貓畫出的那東西有四條腿,一個腦袋,還有一條尾巴,背上有花紋,看上去的确有點像是烏龜的俯視圖。
當即看的陸景就是一個哆嗦,跟烏龜沾上關系的運氣,總感覺哪裏怪怪的,這玩意兒他可不敢放在自己的身上,正想着要不還是給李公子送回去,就見那隻黑貓又搖了搖頭。
陸景也稍微放下了點心,再看了會兒,心中忽然靈光一閃,“這是老虎,不,是虎皮嗎?”
黑貓這次總算點了頭。
虎皮,會是什麽運氣?
陸景想了想,猛虎,百獸之王,看起來就威風凜凜,确實比烏龜要好不少,而且虎皮也很貴,無論在哪個時代都是妥妥的奢侈品,尤其是一張完整的虎皮,京師之中賣價基本都在百兩以上。
但是虎皮也有另外一種含義,尤其考慮到這運氣還是從李公子身上得來的,而這家夥平日裏又很喜歡将他那個當太尉的爹挂在嘴邊,不免有扯虎皮的嫌疑。
不過陸景之後想了想,李觀石這種行爲應該也不算是扯虎皮,畢竟人家的爹也真是貨真價實的當朝太尉。
想了一圈,陸景也沒什麽結論,再加上今天轉了一圈,除了福安公主和李觀石也沒再碰上什麽好運,既然前者他不好意思取,那就隻剩後者可選了。
陸景撓頭,看樣子也隻有試試才能知道了。反正真要有什麽問題,還可以再喂給黑貓。
陸景這麽想着,就用匕首劃破了自己的手臂,從黑貓招了招手,讓黑貓将新叼來的命運送進了他的身體裏。
和上一次一樣,除了靈台穴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暖意外,他身上并沒有什麽其他的變化。
于是之後陸景又扛起那兩麻袋的銀票,帶着黑貓消失在了街道的盡頭。
…………
他施展出輕功,跑出一段距離,确認身後沒有盯梢的人,這才将速度又放慢了下來。估計那群淨字衛閹人死掉的消息這時才剛傳到皇城,龍椅上那人應該也還在遣人搜集消息,還原之前發生的事情。
就算要對付他,暫時也沒有這麽快。
不過謹慎起見,陸景還是沒去找顧采薇,隻是饒了半圈後轉去了城南的棗兒巷。
出門前寒山客委托了他兩件事,除了解決太平錢莊的麻煩外,還讓他去棗兒巷看一看胡老頭。
陸景先找了間沒什麽人的宅子,将那兩麻袋的銀票藏好。
接着又找人打聽了一下胡老頭的住處,走了過去。
棗兒巷臨近碼頭,因此這裏住的人很雜,天南地北的都有,操着各種口音,絕大多數都是來京師讨生活的。
尤其最近天下不太平,各地天災人禍不斷,于是來臨天府投奔親戚的人就更多了,倒是讓棗兒巷也變得更加熱鬧了。
但胡老頭和巷子裏住的大部分人不同,他的那個小院一直冷冷清清,陸景聽附近的人說好像也沒見過胡老頭家裏來過什麽人。
有時候巷子裏的人見胡老頭孤苦伶仃,逢年過節還會給他送點吃食什麽的,但是胡老頭卻是一概不收。
日子久了,大家漸漸的也就不再自讨沒趣。
實際上平日裏胡老頭也很少與人交流,整日陰着一張臉,但是據說他的字寫的很好,這些年他就是靠着在橋下賣字爲生。
而陸景找過去的時候他恰好就出門賣字去了,陸景也沒等他回來,直接翻過了院牆。
反正寒山客跟他說隻要看一眼,确認胡老頭的生活沒遇到什麽麻煩就行。
而想知道一個人生活的好不好,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看他的住處。
不過陸景落地後還沒來得及好好觀察四周,就先在牆頭看到了一個腦袋,卻是隔壁院子的一個孩童,正睜着大眼睛好奇的在打量着他這個不速之客。
陸景沖那孩童做了個噤聲的手勢,然後将手伸進了口袋,可尴尬的是摸了半天,也沒摸出什麽适合送小孩子的零食或玩具。
于是陸景隻好将注意打到了肩膀上的黑貓身上,對黑貓道,“去,發揮一下你的貓類本能,陪他玩兒會,别讓他告訴家裏的大人。”
黑貓看起來一臉不情願的樣子,但還是沒能逃過被陸景抛上牆的命運。
眼見那孩童的注意力被黑貓吸引,陸景也終于可以打量起所處的院子來。
這小院很樸素,方圓也就幾丈,裏面的花木也很普通,但是看得出打理的很是用心,每一株都生長的很好,而這似乎就也能從側面說明這院子的主人的日子并不太拮據,否則整日爲生計奔波的人,肯定是沒心思養好花的。
陸景看過院子後打算進屋再看一下,沒什麽事就離開了。
但是等他走到屋前,目光卻被院角的一塊兒拴馬石所吸引,不,确切的說是被那塊兒拴馬石上那些淩亂的刻痕所吸引。
陸景覺得那刻痕似乎有些眼熟。
很快他就想起這些刻痕爲什麽眼熟了,因爲這些刻痕讓他想起了江上剛遇到的那夥淨字衛的閹人,這塊兒拴馬時上的刻痕很像是他們手中那些類似鈎鐮的奇門兵器留下的。
而且也隻有他們修煉的那門邪門武功留下的痕迹才會這麽淩亂,不過和那些閹人不同,這些痕迹刺入拴馬石很深,讓陸景都有些心驚,顯然留下刻痕的人也比那些閹人的武功要高得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