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夏景行放出消息,要拿出一大筆錢支持臉書離職員工進行創業後,他的辦公室直接被一大群離職人員踢破了門檻。
毫無疑問,此時的夏景行已經成爲了矽谷的創業代表人物。
再加上遠景資本的成功光環加持,他的名望不比前世的小麻子差多少。
誰不希望自己在創業道路上能獲得這樣一位大佬的幫助?
當然了,夏景行也不是所有人都投,會進行一定程度的篩選。
如果是前世的明星創業者,那麽自然得投一筆。
如果不是前世的明星創業者的話,他也會給一定機會,會派人進行跟蹤調查。
一大群出身臉書,來上門推銷自己的創業者中,夏景行最欣賞和關注亞當,以及另外一名叫做查馬斯·帕裏哈皮提亞的斯裏蘭卡裔青年。
這天,查馬斯第二次來到了夏景行的辦公室,給後者詳細闡述起了自己的創業計劃。
“戴倫,我由于加入臉書比較晚,因此在這次的期權套現中也沒獲得太多的資金,就幾百萬美元而已。
所以我打算暫時不成立自己的風險投資基金,先試着做做天使投資。”
查馬斯三十出頭的樣子,滿臉的絡腮胡,皮膚黑黝黝的,跟印度人看起來很相似。
而且他說話的語速也跟印度裔差不多,都跟機關槍似的,哒哒哒的掃射個不停。
夏景行倒也不讨厭這種愛表現自己、愛争取機會的員工。
事實上,他跟查馬斯也僅僅隻在一起共事了幾個月時間,在查馬斯加入臉書不久後,他就離職回中國了。
令他感覺記憶深刻的是這家夥高超的德撲牌技,應該稱得上是臉書第一,甚至連一般的職業選手都打不過他,估計跟還在澳門當職業賭徒的周勝複有的一比。
夏景行故作不解的問道:“你爲什麽選擇做金融?我記得你是加拿大滑鐵盧大學電氣工程專業畢業的?”
“我能說,是我比較喜歡金融或者數字遊戲嗎?”
見夏景行微微皺眉,查馬斯笑着解釋道:“戴倫,其實我的德撲牌技不是天生的,而是後天練出來的。
我1976年出生在斯裏蘭卡的一個普通中産家庭,6歲的時候跟随父母移民加拿大,後面我父親患上了抑郁症,開始酗酒,整個人直接就廢了,家庭條件也跟着一落千丈。
爲了幫助母親分擔養活家庭的重責,我上高中就開始在漢堡王之類的地方打工,常常一個人幹幾個人的工作。
那些體力工作實在太累了,直到後面我偶然發現了一種賺快錢的方式,給我打開了通往新世界的大門。”
“德撲?”夏景行問道。
“對!”
查馬斯曬然一笑,“有一次我借用假身份證潛入賭場,居然赢錢了。
後面我每周都去賭場一次,每次隻赢50美元就收手,一直連赢到了大學。”
夏景行聽得瞠目結舌,又遇到了一個挂逼。
周勝複在澳門打牌爲生,赢幾千萬身家。
面前這個挂逼貌似也有這種當職業賭徒的天賦,隻是他很懂得克制。
查馬斯繼續說道:“上了大學以後,我父親的抑郁症也漸漸恢複了,他開始去外面工作,家庭經濟有所好轉,我因此也沒有再進行賭博了,把全部心思都花在了學習上面。
1999年,我拿到學位以後,在加拿大蒙特利爾銀行幹了一年的衍生品交易員。
但我發現這份看似體面的工作,其實限制很大,不是我想要的生活,于是我就帶着女友搬來了矽谷。”
夏景行笑着補充道:“接着,你就投身互聯網大潮,加入了美國在線AOL,隻用了四年時間,便從開發聊天軟件的普通工程師升職成爲了公司最年輕的副總裁。”
面對前老闆的誇贊,查馬斯臉上也不由浮現出了一絲燦爛的笑容。
他攤了攤手,“不過我很快就發現我不适合AOL,我的駕駛習慣和速度追求,與那台慢吞吞行駛在路上的老爺車有些不搭。
因此我嘗試換了一個賽道,加入了老牌風投機構梅菲爾德基金。
隻幹了幾個月時間我就發現,我的這張亞洲面孔,無法真正融入那些白人老頭基金合夥人的圈子中。”
夏景行哈哈大笑,“老白男主宰美國,或許他們還認爲他們主宰了全世界。”
看着夏景行調侃老白男,查馬斯也跟着笑了,“所以我果斷離開了,選擇了加入由亞裔創辦的、企業文化更包容和平等的臉書。”
夏景行輕輕點頭,臉書應該是整個矽谷對亞裔最友好的公司了。
不是說其他科技公司就歧視亞裔,而是相比臉書,其他科技公司的亞裔高管要少很多,亞裔獲得提拔的機會也要少很多。
從某種程度講,臉書在矽谷還挺異類的,不過卻更加的國際化,相對較爲平等的升遷機會也吸引了大量優秀的亞裔人才加入。
不拘一格降人才,這也稱得上是臉書的一大優勢。
“你受雇于臉書這四年來,主要負責管理用戶增長部門。
不得不說,你幹的非常出色,把網站用戶從一個億增長到了八個億。
克裏斯汀娜還有點舍不得讓你走。
要不然,你再等一兩年?臉書很快就要上市了。”
查馬斯擺了擺手,“戴倫,非常感謝你和克裏斯汀娜對我的認可,不過我覺得我應該更适合,或者說更想從事投資方面的工作。
不是說像我的第一份工作那樣,整天望着幾塊死氣沉沉的大屏幕,而是指更有創造性的投資工作,比如風險投資就很不錯。”
見查馬斯創業想法十分堅定,夏景行也不再進行過多勸阻了。
查馬斯前世在業内名氣不小,是赫赫有名的十億美元級金融業富豪。
從臉書離職以後,查馬斯在貝寶創始人彼得·泰爾和領英創始人雷德·霍夫曼的出資幫助下,創辦了一家名爲Social Capital社交資本的投資基金,堅定不移的看多特斯拉,且投中了一系列的上市獨角獸公司。
僅用了九年時間,便累計爲LP創造了十倍淨回報率,在投資界聲名鵲起。
而查馬斯更爲人津津樂道的一件事,是其在2010年斥資2500萬美金買下了NBA俱樂部球隊——金州勇士隊10%的股份。
十年後,這筆投資增值了20倍,變成了5億美金,堪稱名利雙收。
同時這家夥還身兼SPAC交易之王、币圈大佬、推特網紅投資人等多重身份,是一位話題度頗高的億萬富豪,還被知名媒體評爲了“矽谷最了不起的一百人”之一。
不過夏景行不知道的是,面前這家夥在2021年還幹了一件更出圈的事情,帶領一幫散戶大戰華爾街,從而被散戶推舉成了“帶頭大哥”,在全世界都大大的揚名了一次。
“查馬斯,矽谷近兩年創業公司的估值上漲的很快,從事天使投資的話,你那幾百萬美元可能不容易搞出什麽名堂。”
夏景行的話很直接,就差說查馬斯資本實力不夠了。
不過查馬斯卻沒有因此生氣,反而笑嘻嘻地說道:“所以我很希望得到你的支持!”
夏景行沉吟片刻,決定抛出橄榄枝:“要不然你加入遠景資本矽谷辦公室吧,我拿一隻幾億美元的基金給你管理。”
查馬斯頓時目瞪口呆,有些難以置信的說道:“戴倫,你是認真的嗎?我隻是一個擁有一年零幾個月金融投資經驗的菜鳥。”
“你說這話就謙虛了,我聽說迪士尼有意收購社交遊戲公司Playdom,貌似這家公司接受了你2.5萬美元的天使投資對吧?”
查馬斯腦子轉得很快,馬上就爲自己辯解道:“戴倫,Playdom與臉書之間的合作,雖然是我介紹的,但我絕對沒有以手上的職權爲Playdom謀取什麽不正當的利益。”
夏景行笑了笑,“我又沒說你大開方便之門,你解釋什麽。”
其實這件事不能怪查馬斯多想,他投資的Playdom與Zynga星佳遊戲都是爲臉書開發社交遊戲的公司,彼此之間互爲競争對手。
而遠景資本投資了星佳遊戲,同時星佳創始人馬克·平卡斯又投資了臉書。
他冒冒失失的把Playdom弄到臉書平台,其實是動了大佬的奶酪。
夏景行完全沒有心思去計較這些,事實上除了Playdom以外,臉書還引進了很多由其他公司開發的社交遊戲,目的是制衡一家獨大的星佳遊戲。
查馬斯的行爲其實是幫助了臉書,還暗中得到了克裏斯汀娜的默許。
夏景行真正關注的是查馬斯投資Playdom的回報率,前世迪士尼是以7億至8億美元的價格收購的這家社交遊戲開發商。
查馬斯幾年前投資了Playdom兩點五萬美元,很可能會收獲幾千倍的投資回報。
有了這個耀眼的投資戰績打底,查馬斯以後出去募資還是挺容易的,也不必在遠景資本這一棵樹上吊死。
夏景行打算趁Playdom還沒賣給迪士尼,查馬斯還沒起飛的時候,就先把這家夥給圈住,讓他爲自己打兩年工。
長期圈住查馬斯肯定不現實,畢竟他有成爲大佬的實力和運氣。
夏景行未來打算把查馬斯培養成遠景資本的外部子基金管理人,如張三石、馬自名、比爾黃、埃因霍恩、斯皮茲納格爾這群人一樣。
雞蛋不放在一個籃子裏,免得這些人當中有人翻車。
“怎麽樣?加入遠景資本幹幾年,我給你獨立掌管幾億美元基金的權力。”
夏景行循循善誘道:“等你有了管理幾億美元基金的經驗和業績,對你将來創業可以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且我承諾,等你想出去創業了,我給你投資至少1億美元。”
聽到夏景行報出的條件,查馬斯猶豫了起來。
骨子裏有着冒險基因的他,天生就不安分,一直有着獨立創業的想法。
夏景行讓他管理幾億美元的基金,同時還可以使用遠景資本這個大平台的各種資源,這一點尤其令他感到心動。
相當于他是在用遠景資本的錢練投資手藝,上哪去找這種好事?
因此,考慮了一會兒,查馬斯痛快的答應了下來,“戴倫,我願意爲你工作……嗯,三年怎麽樣?
你放心,這三年,我一定會幹出成績的。
如果沒有成績,我也不會厚着臉皮向你讨要投資。”
“沒問題,就按你說的辦!”
夏景行笑着舉起手掌,與查馬斯擊了一下掌。
查馬斯滿臉都是笑容,感到無比的高興,雖然他拉投資的計劃沒有完全獲得成功,還把自己賣給了夏景行三年,但他收獲了一大堆隐性好處。
他笑着問道:“那戴倫,我什麽時候入職遠景資本啊?”
“這個倒不着急,你可以先試着替我完成一個任務。”
查馬斯滿臉疑惑道:“什麽任務?”
“幫我物色一家NBA俱樂部,能夠賺大錢的那種。”
查馬斯笑道:“戴倫,你也喜歡籃球運動啊?”
“那當然了,這可是全美國都喜歡的運動。”
“那NFL職業橄榄球大聯盟的球隊,你感興趣嗎?這項運動在美國的影響力和受歡迎程度,還要高于NBA。”
夏景行暼了查馬斯一眼,“如果你能找到符合我要求的,也可以一并拿下。”
聞言,查馬斯整個人頓時振奮了不少,他就喜歡這種把美元當津巴布韋币使用的老闆,跟着這樣的老闆混才有前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