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凡卡仿佛找到了一個傾訴者一樣,敞開心扉談起了自己的工作壓力,以及外界對她的種種誤解。
“從全球範圍内房地産項目的評估分析,到項目的建設、行銷和租借,我都需要涉足一遍……”
“爲了調查酒店業競争者的情況,我甚至每個月都要在其他酒店住上一晚。
我的日常生活并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遊艇派對、私人環球旅遊、逛遍奢侈品店鋪。
而是坐着飛機奔波于各地,參加各種商業會議,經常一天隻能睡上4個小時。
平時我最喜歡談論的話題,也不是什麽名牌時裝,而是商機或者讀過的新書。
如果我幹得不好,也會被父親解雇的,我并不想灰溜溜的離開。”
“即使我這麽努力了,在很多人眼裏,我還是一個依靠家族上位的花瓶!”
說着說着,伊凡卡眼眶泛紅,淚珠兒開始打轉,楚楚動人的樣子,男人看了都會忍不住生出憐愛之情。
“你不要理會外界那些噴子,做好自己就行了。”
夏景行遞了一張紙巾給伊凡卡,笑着說:“活在别人的評價中,那會很累。”
伊凡卡說了聲謝謝,接過紙巾擦了擦眼淚。
突然她破涕爲笑道:“我猜你肯定在笑話我,怎麽那麽脆弱,跟你創業的艱辛比起來,我這些壓力根本不值一提。”
“我可沒說過這種話,别冤枉我。”夏景行一臉無辜的攤了攤手。
“那你跟我說說你創辦臉書的經曆吧?感覺就像一部商業傳奇!”
伊凡卡手肘撐在桌子上,雙手抱住臉,像個小迷妹一樣看着夏景行,滿臉的崇拜。
“那說來就話長了。”
夏景行笑呵呵的看着伊凡卡,“你想聽哪一段?幹脆你來問,我來答吧。”
“那說說你是怎麽說服比爾·蓋茨投資的吧?”
伊凡卡眼睛瞪的大大的,“我朋友都猜測,可能是比爾在你身上看到了他年輕時候的影子,産生了惺惺相惜之情。”
“你父親也說過這樣的話。”
伊凡卡噗呲一聲笑了出來,然後她白了夏景行一眼,“你不許說我父親壞話。”
“我誇他呢,能和比爾·蓋茨并列,他肯定很高興。”
伊凡卡笑着說:“其實我父親很欣賞你,在家裏還教育我弟弟來着。”
“是嗎?怎麽教育的?”夏景行饒有興趣的問道。
伊凡卡模仿着父親的語氣:“我的小巴倫,你快快長大,等你長到18歲開始讀大學的時候,也要創業,一定要超過那個叫戴倫的家夥。”
夏景行聽得哈哈大笑,“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巴倫是你最小的弟弟,應該才半歲吧?”
“沒錯!”
伊凡卡也忍不住笑了起來,“但我父親就是這樣說的,他對小巴倫寄予了厚望。”
夏景行笑了笑,伊凡卡老爹還是可以的,60歲了還抱了一個老幺兒,一樹梨花壓海棠。
兩人聊着聊着,就開始偏題了。
話題從彼此的事業,談到了更廣泛的話題,比如家庭、夢想等等,相互之間熟稔了不少。
見火候已經差不多了,伊凡卡指着桌子上的邀請函問道:“戴倫,這是什麽派對的邀請函嗎?”
夏景行很随意的說道:“對,這是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給我的,他們兩家公司要在長島的一個莊園别墅組織一場派對。”
伊凡卡恍然大悟的點點頭,“哦,高盛和摩根士丹利組織的派對,規格肯定不低,能獲得邀請函的肯定都是在華爾街呼風喚雨的大人物。
戴倫你去了,那畫面肯定很美。
一群老頭子裏,突然混進來了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人。”
伊凡卡突然吃吃笑了,“真想看看那些老頭子的表情,一定相當精彩。”
夏景行淡笑,狐狸尾巴終于露出來了吧。
從剛開始聊天,他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伊凡卡在僞裝,故意表現得很柔弱、很崇拜自己,還刻意的與自己聊起家長裏短,目的自然是拉近彼此的距離。
另外,她還注意到,伊凡卡瞟了桌子上的邀請函好幾眼。
既然對方想讓自己帶她去參加派對,而自己也差個女伴。
這不正合适嗎?
說不定還能白嫖。
夏景行笑眯眯道:“如果你想去看看老頭子們的反應的話,那我可以帶你一起去參加。”
伊凡卡撩了撩頭發,低着頭道:“這不太好吧?我又不是金融圈的人。”
裝!
接着給我裝!
夏景行笑吟吟的看着伊凡卡,十分配合的說道:“沒關系,沒人會在乎這個。”
“可是……”
伊凡卡吞吞吐吐道:“如果有人認出我了,跑去告訴我父親了,他肯定要找我的麻煩。”
“咱們不是朋友嗎?你父親不會在意的。”
伊凡卡表情猶豫,“但是……我明天還有工作。”
“哦,這樣啊!”
夏景行故意道,“那确實太遺憾了,工作要緊,你先忙工作吧。”
伊凡卡美目圓瞪,這不按套路出牌啊!
你不是應該再勸勸我的嗎?
這麽沒有耐心,一定不是什麽好男人。
伊凡卡在心裏默默地給夏景行打上了一注标簽。
她故作思考狀,片刻後,突然道:“對了,那派對是在晚上嗎?”
“對,晚上。”
伊凡卡一臉的喜悅,“那有辦法了,我早點下班就行了。”
夏景行故意裝作一個直男,說道:“如果實在太忙就算了,你之前付出那麽多努力,不能因爲這點小事被人家小瞧。”
伊凡卡氣的牙癢癢的,很想說一句“老娘我不去了”。
但現實情況要求她,還得爲了傭金低頭。
“沒關系的,我抓緊時間,早點把該完成的工作做完就行了,全部門的人都早點下班,這樣就沒人有意見了。”
夏景行一臉欣喜,“噢,這樣啊,那簡直太好了。”
伊凡卡暼了夏景行一眼,後者正笑眯眯的看着她。
于是她假意撩了撩頭發,爲了逃避夏景行的目光,更是羞澀的把頭低下。
夏景行心中微微歎氣,這修爲還是淺薄了,亂不了我的道心。
…………
…………
次日。
晚上。
夏景行乘坐在紐約新買的幻影去伊凡卡工作的酒店接上已經換上禮服的大水蜜桃,一起往目的地長島駛去。
一個小時後,汽車停靠在了一棟燈火通明的城堡建築前。
伊凡卡走下車,挽着夏景行的手一起朝莊園内走去。
夏景行穿着黑色西裝,伊凡卡穿着一件米色的露肩抹胸晚禮服,兩個車燈包裹了一半,露出了北半球。
兩個人從遠處走來,郎才女貌,宛如一對璧人,很快就吸引了一群老頭子和貴婦的目光,紛紛向周圍打聽身份。
貝蘭克梵和麥晉桁越衆而出,兩人各自挽着自己的太太,迎了上來。
“戴倫,這位是……”
夏景行沒介紹太多,就說伊凡卡是自己的朋友。
兩個老頭也沒瞎打聽,寒暄幾句後便領着夏景行往人群中間走去,伊凡卡則被兩人的太太帶去了一旁的貴婦堆。
“給大家隆重介紹一下新成員,戴倫,臉書的創始人,遠景資本的CEO……”
順着兩個老頭的介紹,夏景行和周圍人一一打起了招呼。
“橋水基金創始人,瑞·達利歐先生。”
“AIG保險CEO,馬丁·沙利文先生。”
“雷曼兄弟CEO,理查德·福爾德先生。”
……
一群五六十歲的老頭子反應平靜,表現得既不熱情,也不冷漠,分寸拿捏的剛剛好。
夏景行對此絲毫不感到意外,因爲世界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和恨,他又沒給這些人創造過利益,别人沒道理捧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