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輕輕吹了吹,然後嗅了嗅,抿了一口,稍稍含在口中,感覺到一股沁人的香氣,稍微過了會兒,才緩緩将茶水吞下,又是一股清冽的香氣。
曾雲風不由得搖頭感歎,這個航路打開了,真是好,有時尤其是對他這樣嘗盡世界美食的老饕來說,簡直就是享受。
不管是茶葉還是其他食物,他向來都是很挑剔的。
航路沒打通之前,茶葉運到美洲簡直就是類比黃金的價格,航路打通之後,幾乎大多數人都能消費得起這種東西。
當然,目前在白鐵王國,僅限于這些個貴族階層。
他現在做的事情也是爲了推廣這些東西,茶葉這個東西,隻有讓人們慢慢養成習慣,甚至開始接受它,才會逐漸的推廣開來,如同白鐵王國的咖啡推廣一樣。
曾雲風也已經派人移植了一些茶樹到哥倫比亞等地區進行試種,就是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産出來自己的茶。
白鐵王國作爲一個與其他國家完全不同的一個政治機制,甚至他的立國基礎跟其他國家都是不同的。
而且這種不同區非常大,它必須一直保持先進性,不停的進行更新換代,永遠保持着如同戰艦一般乘風破浪的勇氣,敢吃别人不敢吃的第一口螃蟹。
勇于探索,它才能夠長久的存在下去,它與其他傳統式的王國是截然不同的,如果不能走出這一步,日後白鐵王國終究會淪爲歐洲那些王室一般的國家,最終走向體制老化,人員臃腫,貴族之間相互聯姻,社會階級固化。
走向衰落幾乎是必然的事情,雖然現在白鐵王國已經有了根基,有了大量的國土。
可是并不意味着他們現在就可以高枕無憂了,反而在曾雲風看來,這種危機是看得見的,而且令他憂心如焚。
擺脫海盜的名聲不容易,同樣打破這種政治循環也不容易。
國家在一定統治時間之後,勢必出現土地兼并以及一系列的社會問題,這也是各王國幾乎無法逃離的一個怪圈。
而曾雲風卻從白鐵王國海軍立國的基礎上看到了些許不同。
也許未來,曾雲風想的是也許,他們的目标将不将是海洋,還有可能是星辰大海。
隻要敢想,敢于去做,這件事情在未來未嘗不可能出現。
人類需要的是源源不斷的探索,而絕不是在一塊區域内進行自相殘殺。
大航海時代最初的目的是好的,可後來就開始慢慢變質了。
人們開始看全世界,世界也爲他們展現了與他們往日不同的視角。
曾經他們視野的範圍僅僅局限在自己的一畝三分地,後來因爲海陸的連通,讓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一起,天地一下都開闊了。
可當世界探索結束,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曾經的政治循環的怪圈之中。
人們開始搶占資源、瓜分資源,互相傾軋,互相争鬥,戰争、暴動、饑餓、殺戮,這些事情似乎沒有盡頭。
而對星辰大海,人們卻是懷着巨大的畏懼,反而因爲這種畏懼,人們重新将目光投向了本身,開始在内部搞内鬥,相互殺戮,相互扯皮。
在曾雲風的認知裏,他所遇到的世界大多數人類都在幹這種事,幾乎沒什麽例外。
除了面對外來威脅,拉起一支短時間内可以聯合的同盟以對抗地外文明,其他的時候,人類都是在内鬥。
人類的發展史也證明了這一點,内鬥不休,永遠沒有盡頭。
因爲疾病、天災等原因造成的死亡的可能數量遠遠比不上人類自我屠殺所占到的數量。
可以說人類的文明史就是一部戰争史,打和殺幾乎已經成爲了人類的生活的一部分。
即使後來文明程度再提高些,也免不了這樣的事情。
隻不過将這些事情變得更加的溫文爾雅,不顯眼罷了。
可是背後仍然還是赤裸裸的,血淋淋的。
曾雲風不能指責這樣的事,因爲他也在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他也在做這種事。
可是曾雲風一直在想,有沒有一條新的路,哪怕這條路布滿荊棘,人類是不是可以再往前再邁一步。
離開這個自己曾經的文明舒适圈,走一條與衆不同、截然不同的路,就像是海洋探索新的世界,保持着好奇心,了解人類所未知的領域。
隻不過這一切在曾雲風的規劃圖景之中,還在遙遠的未來。
曾雲風甚至都不能确定自己王國的未來能不能看到這件事情落地。
但是總是開了一個好頭,曾雲風并不歧視海盜。
與那些披着文明的外衣做的是強盜事情的國家而言,在曾雲風眼裏海盜顯得反而更坦蕩一點。
殺戮就是殺戮,搶劫就是搶掠,沒有用那麽多文明華麗的外表遮掩的自己惡臭。
本就是赤裸裸的醜惡,沒有其他。所以曾雲風對于白鐵王國的犯罪行爲雖然保持零容忍的态度,可是在懲治手段上,更多的是傾向于懲罰,而不是殺,當然在前期除外。
隻有讓人開始敬畏律法,大家才會在一個制度和秩序之下做事情,雖然有些綁住手腳的意思,但是未嘗沒有好處。
海盜從來都是不遵循規則的,即使有,那也隻是偶爾。
曾經的海盜法典隻是一個約束性的文件,而且沒有什麽特定的約束力。
這也是爲什麽傑克斯派洛的老爹蒂格斯派洛異常重視海盜法典的原因。
隻有那一部分老家夥在維護這個東西,可是白鐵王國想要發展,就必須以法來限制住他們自己。
曾雲風也不希望看到在白鐵王國狂飙突進的過程中,突然有一天把自己給玩崩了。
太過自由的發展模式,雖然短時間内能給白鐵王國帶來巨大的提升,可是同樣有着巨大的隐患,這也是曾雲風爲什麽立國一定要制定法典的原因。
他最怕的就是不能綁住這些家夥的手腳,反而讓他們肆意妄爲。
曾雲風甚至可以預見這樣的未來,白鐵王國将分裂成數不清的小國家,争鬥不休,戰火不熄。
這與他最開始建立這個國家的意圖是完全相悖的。
春去冬來。
時間比人們想要快的多的多,這世間很多事同樣也随着時間的變化而發生着變化。
格裏斯艾倫在聖彼得堡的工作開展的很順利,他幾乎成爲各國大使争相結交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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