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雲風卻是搖了搖頭,“殿下,看來你并不完全明白你所要面對的境遇,所謂的不惜代價可不僅僅是一時的,一旦和我們扯上關系,那可真的是有無窮無盡的麻煩,你确定要這麽做嗎?”
腓特烈二世卻是微微開始沉思起來,曾雲風的話說的沒錯,與他們白鐵海盜團打上交道,可并不是如理想中的那麽美好。
有些事情一旦粘上了,就會如同牛皮糖一樣,怎麽甩也甩不掉。
曾雲風看着陷入沉思的腓特烈二世,這才說道:“我很明白也很能體會普魯士當前的處境,而普魯士相信不久之後在殿下的領導之下必然能夠成爲歐洲強國,這幾乎是注定的事情。”
“哦,閣下對我這麽有信心?”
曾雲風卻是笑了笑,沒有直接回答。
腓特烈二世卻是有些疑惑起來,“可是我剛剛還在門口聽到你的話,完全與你這個意思不相符啊,你并不看好普魯士的前途,我雖然有信心,但當前的局勢确實很糟糕,我國内的那些大臣,尤其是那些青年軍官,現如今一個個的都很激進,巴不得能夠打下更多的疆土。”
“可是我作爲君主,确實很清楚現如今的普魯士已經快到極限了,在當前收手是最好的局面。即使是這樣,後期普魯士仍然要面臨巨大的外交壓力與糟糕的歐洲形勢。”
“所以我迫切的希望尋找到一個盟友,一個堅定的盟友!”
曾雲卻是沒有絲毫沒有絲毫的表情,也不爲腓特烈二世所打動,他口中所謂的盟友絕對不會是他們這些人,他所謂的盟友必然是歐洲大陸上一個國家。
可是,真正能被普魯士所信任的盟友在整個歐洲大陸上卻一個也沒有。
可以說普魯士從崛起到興盛,幾乎和歐洲大陸上的國家基本上都交過手,他們沒有真正的朋友。
“殿下,國家和國家之間沒有情感,隻有利益,更沒有其他。”
可見曾雲風想要建立海盜王國,與普魯士成爲盟友,隻能說是一件很可笑的事情。
“國家和國家之間出賣利益是很正常的,如果人心裏過不了這一關,覺得一旦成爲盟友就應該守望相助,而且不背叛,那才是一種幼稚的笑話,可我們都不是小孩子了。”
曾雲風看向腓特烈二世說道:“盟友這個詞不适合當前的你我,殿下,以後還是不要再提了,所謂的盟友隻不過是一時的,與其結一時的盟友,不如雙方心中存着善念,有朝一日可以在某些時間,某些地點,某些機會中合作一把。”
“與其做盟友,我更相信這種合作。”
腓特烈二世眼中一亮,國與國之間沒有真正的感情,隻有真正的利益。
腓特烈二世聽完曾雲風的話,眼前不由得一亮。
曾雲風這句話真是說中了歐洲大陸上的關鍵點,不管是英國也好,法國也罷,又或者是奧地利,這其中戰争的爆發與結束,毫無疑問都是利益在起作用。
腓特烈二世他沒辦法去左右這些國家的很多東西,但是卻可以左右其中的利益,這一句話也可以說是點醒了他。
曾雲風又繼續道:“而且陛下不是已經做了一些謀劃嘛,比如.”曾雲風說着看向格裏斯艾倫。
腓特烈二世立刻明白了腓特烈二世的所指,“不錯,我将大公的女兒嫁給俄國皇儲,就是在做這個準備,相比于普魯士處于四戰之地,俄國雖然在北方天氣寒冷,環境惡劣,但是他的敵人最起碼都來自于他的面前,而不會有人在背後給他捅刀子。”
“俄國作爲我們的盟友,毫無疑問是一個優秀的選擇,隻不過”腓特烈二世說到這裏,歎了一口氣,“我的計劃出了一些差錯。”
“索菲如今雖然已成爲彼得皇儲的妻子,但是他們兩人的關系并不好,想要拉攏俄國,現如今也并不是一個好的時機。”
“再加上彼得的母親如今還在皇帝的位置上,彼得什麽時候成爲皇帝還尤爲可知。”
“在當前的情況之下,俄國想要和我們走到一塊兒非常的困難,而且由于當前這個局勢我們很有可能成爲俄國嘴下的肉。”
“何以見得?”曾雲風卻是笑了笑,反問道。
“雖然我并不太關心外交,但是有些事情我還是知道的,俄國在很早就已經介入遠東地區,并與遠東那個龐大的帝國打了一場,而且在遠東攫取了大量的土地。”
“從這一點來看,俄國的野心遠遠要高出普魯士,所以俄國不僅不會幫助當前的普魯士,甚至會升起吞并東普魯士的心思。”
“雖然東普魯士的地域是勃蘭登堡從上一任普魯士公國的手裏繼承過來的,但仍然是我們普魯士王國的領土。”
“波蘭早已對此很不滿,而且俄國更是希望吞并波蘭,他們迫切希望找到在南方的出海口進入到海洋殖民勢力的過程中。”
曾雲風聽着腓特烈二世的話,微微點了點頭,沒想到腓特烈二世看的這麽遠。
當前俄國介入海洋勢力十分的困難,這也是後來爲什麽葉卡捷琳娜拼了命的想要拿下克裏米亞半島的原因,雖然從黑海作爲出海口十分尴尬,而且被奧斯曼卡住了脖子。
但是也總比沒有出海口要好,北邊的不凍港屈指可數,海上貿易對于俄國來說基本上已經關上了大門。
這也是爲什麽後世俄國頻頻在克裏米亞、在遠東、在北歐地區搞事的原因。
雖然北方地區是一個優良的軍事地域,而且也幫助他們擋住了絕大多數的敵人,但是也帶來一系列的問題。
俄國想要真正的成爲海上以及陸地上的霸主國家,可并不那麽容易,甚至還有些尴尬。
這種尴尬尤其是讓俄國人無法介懷。
俄國雖然被稱爲土地最龐大的帝國,可是也隻有俄國人自己心裏清楚,他的土地到底的利用率有多少。
相比于氣候宜人土地富饒的歐洲大陸,俄國的土地常年之間陷于冰天雪地,這是俄國皇帝自己希望的嗎?當然不是。
他們希望的是更多如同歐洲大陸一半的土地和财富,但是他們卻無法做到,即使他們疆域龐大,但是俄國仍然面臨着巨大的困境。
這也是曆代俄皇想要突出北歐,進攻遠東,甚至走向中亞的原因。
每一個國家都有每一個國家的優勢,但同時每個國家也有每個國家的短處,國家更多的工作是擺脫爲當前的令人焦灼狀況,而不是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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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