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個戴着白色卷發的中年人,走了從莊園的樓梯上走了下來,看見大堂裏站着的威爾特納立刻就漏出了和善的笑容。
“特納先生!”斯旺總督走上前看向特納,笑容很燦爛,這個孩子可是他當初救上來的,對威爾特納他抱有了一絲好感,即使後來他幾乎沒去鐵匠鋪看過威爾特納。
“看看你給我帶來了什麽?”斯旺總督很是期待。
威爾特納恭敬地将禮盒奉上,打開禮盒,一柄仿佛綻放着光輝的軍刀出現在禮盒裏,它是那樣的優雅靜谧而深邃,靜靜地躺在禮盒之中。
它的刀鞘幽暗深藍,讓人的眼神不自覺地陷入其中,斯旺總督下意識撫摸上了軍刀,用手摩梭着軍刀贊歎道:“布朗先生真可謂是鑄造的大師,這種精美的藝術品也隻有他能夠鑄造出來,這不僅僅是一瓶武器,完全就是一件華美的藝術品,我想諾林頓準将一定會喜歡它的。”
威爾特納笑眯眯的點頭躬身,随即說道:“總督大人,我可以”說着威爾特納拿着眼神投向斯旺總督。
斯旺總督像是被威爾特納驚醒了一般看着他有些狐疑,不知道他想幹什麽,可是看着威爾特納的眼神,他明白過來,“當然!”順手将那一把軍刀遞給了威爾特納。
威爾特納握住了軍刀刀柄,斯旺總督吓了一跳,身形稍微往後退了一點,威爾特納卻是将軍刀猛地抽了出來,可是軍刀沒有發出一絲一毫的響聲,卻是如絲綢般順滑的從刀鞘中流了出來。
一道閃亮的銀光在大廳裏閃現。
威爾特納拿到軍刀的那一刻,仿佛再也不緊張了,他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并在一起溫柔地撫摸着軍刀的刀身說道:“刀刃是鋼制的,刀柄處鑲有金子,且用了極緻的螺钿和掐絲工藝在刀上鑲嵌了寶石。”
說着威爾特納挽了個刀花,用食指托在了刀柄和刀刃的交接處,刀就靜靜地平衡地懸在了威爾特納那根食指上沒有一絲一毫的晃動。
“柄腳和刀刃基本同寬,它達到了完美的平衡,這柄刀使用起來會如同東方的絲綢一般潤滑!”威爾特納再次挽了一個刀花,發出幾乎無法聽到的聲音,軍刀順暢的流入了刀鞘之中。
威爾特納雙手托着軍刀朝着斯旺總督奉上,而剛剛的一幕以及威爾特納的說辭讓斯旺總督有些目瞪口呆,情不自禁地贊美道:“太美妙了,真是太美妙了,布朗先生不愧是鍛造的大師。”
“我想諾林頓準将一定會喜歡這件禮物的。”斯旺總督再次贊歎,又情不自禁地撫摸起軍刀來。
“能爲總督大人服務,是我們的榮幸!”威爾特納躬身道。
“威爾特納,你這家夥實在是太懂禮貌了!”斯旺總督搖頭微笑,很是滿意。
正當此時,樓梯上走下來一個女子順着旋轉樓梯直接延伸到大廳,那女子聽到威爾特納四個字,緊緊地盯着威爾特納說道:“是你!昨天晚上還夢到過伱。”
聽到這女子的話,威爾特納下意識看向了上面的女子,曾經遙遙在人群中看了一眼的畫面和當前的那種感覺頓時契合在了一起,優雅,高貴,還有着令人心往的悸動。
伊麗莎白斯旺,他心目中一直想念的人兒,隻不過兩人的階級差距讓他們之間有猶如有一道天塹鴻溝。
而如今,他們竟然能說上話。
威爾特納并沒有答話,隻是微微躬身。
伊麗莎白走到了威爾特納的面前,眼神緊緊的盯着他,仿佛要看清他的面容,威爾特納的名字在她的夢中不停不斷的出現,尤其是在昨夜格外的強烈。
而對于伊麗莎白灼灼的目光,威爾特納并沒有立即直視,因爲眼前的斯旺總督還在。
“伊麗莎白,你該出發了,我的乖女兒,諾靈頓上校的晉升典禮馬上就要開始了,你可不能缺席!”
“好吧!”伊麗莎白很是不情願提了提自己的裙角,轉過身。
而這時威爾特納才敢擡起頭仔細的看了一眼伊麗莎白,如今的伊麗莎白穿着西方貴族式的禮服,身形窈窕,姿态婀娜,端莊優雅,簡直和他心目中的那個人重合到了一起。
威爾特納爾的小心髒不由得自動的砰砰跳了起來,這是一個男人青春期自由的律動,無論什麽禁止都避免不掉。
不過威爾特納失望的是斯旺總督并沒有邀請他一起去參加諾林頓上校的晉升典禮,也許是因爲他隻是一個鐵匠,而且是鐵匠的徒弟,他根本沒有機會加入到這場歡慶的典禮中去,這也是曾雲風預料到的。
曾雲風可沒有那個心思非得去給這些貴族老爺們舔腚溝子,即使他們是那樣的謙遜有禮,可是在曾雲風看來,這更多的是一種表面的做作,他們根本就沒有想跟你交朋友的意思。
即使看起來像是能和你交上朋友,但那也隻是看起來而已。
階級的差距在這個時代就是一道天塹鴻溝,想要輕易的逾越過去那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貴族天生就對底層民衆有着一種疏離感,這種疏離感是來自于血統上的,也是來自于他們心靈上的。
如今各國王室之間互相通婚,可是絕不代表他們願意和平民之間通婚,所以這也是爲什麽斯旺總督催促自己的女兒伊麗莎白去參加典禮的原因。
相比而言,諾靈頓和伊麗莎白才更配,他更看好的是諾林頓準将,而不是眼前的威爾特納,一個小小的鐵匠鋪的徒弟,即使他們的技藝再怎麽精湛,即使他們打出來的刀能夠讓世界都爲之瘋狂,可是論到底,他們還是一個鐵匠,一個低賤的鐵匠。
即使他們會鑄造的如同藝術品一樣的工藝感到贊歎,可是鐵匠在他們眼中仍然是一個玩物,或者一個不可或缺的工具而已,威爾特納并沒有自己想象中的那麽受人尊重。
而在港口一艘船遠遠的行來到了港口進行停泊,到了碼頭,這艘船已經緩緩沉到了桅杆,一個人卻悠然自得地從桅杆上踏上了碼頭的棧橋。
曾雲風看着那個優雅的人,耳中不覺地想起了一首BGM,他終于還是來了。
他帶着皮帽,兩撇小胡子,渾身的打扮看起來并不是那麽紳士,可他身帶着一股神奇的魅力,不錯,就是神奇的魅力,在曾雲風看來就是這樣的。
即使他那艘船沉了,可是他還是感覺那樣的自由,而且并不慌亂。
“你好,先生!”在碼口負責收稅的稅吏走上前手中端着稅簿,看着眼前這人說道。
“先生,如果你的船想要停靠,那麽得先繳付一先令。”
傑克斯派洛轉回過頭看了一下自己幾乎已經沉得連桅杆都不剩的船,又看下這眼前的稅吏,挑了挑眉毛。
稅吏卻是絲毫不動搖地扶了扶自己的眼鏡着重強調道:“即使他沉了!而且你需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先生!”
一隻手拍在了這位稅率的稅簿上說道:“我給你三先令,不過,你不需要知道我的名字了。”
稅吏愣了一會兒,卻是陡然露出了迷人的微笑,“好的,史密斯先生。”說着手不停在稅簿上寫上了史密斯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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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