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丁,你在幹什麽!”威爾特納又問了一遍。
“我在練功!”曾雲風無奈道。
“練功?那是什麽?”威爾特納聽完曾雲風的解釋,反倒是更疑惑了。
曾雲風就知道不應該給他開這個頭兒,因爲完全沒必要,甚至還有些畫蛇添足。
對于威爾特納這小子,曾雲風既沒有太多的惡感,可也并沒有太多的好感。
功夫一道,一張一弛,一文一武,從來都是要通過時間的積累的,而不僅僅是靠嘴皮子。
功夫是完全靠時間才能沉澱下來的,尤其是像曾雲風這具馬丁布朗的身體。
曾雲風也不知道他能開發到什麽地步,可是這個身體已經十幾歲了,眼看着過不了多久就會成年,這具身體其實已經錯過了練武的最佳時機。
打熬筋骨幾乎已經成爲了曾雲風這幾個月以來雷打不動每日必行的事情。
正當此時外面晃晃悠悠的走回來一個人,正是托尼布朗,曾雲風搞不清楚脫托尼布朗究竟是怎麽從宿醉中醒來第二天還能摸到酒館裏的,甚至還可以到酒館裏去喝一杯,可這幾乎是托尼布朗每天開工的必須,誰都攔不住他。
每天開工如果托尼布朗不喝一杯酒,他就會沒有精神,這是脫離布朗給曾雲風說的。
可是曾雲風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酒精隻能麻痹人的神經,絕對做不到讓一個人的生活和精神變得更好,更會讓一個人的生活變得渾渾噩噩。
對于托尼布朗的說辭,曾雲風是完全不相信的,可是不相信也沒辦法。
托尼布朗也不會向他解釋什麽,甚至會一如既往,“小夥子們,該開工了!”他甚至根本都不問威爾特納這家夥究竟是從哪兒來的,叫什麽,因爲他根本就不關心。
對于他來說,在這個鐵匠鋪來來回回走掉的人很多,經常就有港口總督給他送來一些人,很多人就是因爲吃不了苦又離開。
對他而言,已經習以爲常了,打鐵這工作又髒又累,不是所有人都能幹得下來的,即便是那些士兵,也不一定能幹得下來。
幾人推開鐵匠鋪的門,走了進去。
對于馬丁布朗,托尼布朗是很滿意的,這幾個月在他的眼裏,這位馬丁布朗自己的便宜侄子仿佛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轉變。
每天早上的壁爐溫度都是足夠的,壁爐裏的火也從來沒熄滅過,他回來之後,隻要簡單的進行一些升溫,壁爐的爐溫就會再次回到可以鍛煉鋼鐵的地步,這給他省了很大的功夫,也節省了他很大一部分時間讓他去喝酒。
所以每天工作結束,他都可以非常自由的去往酒館,不需要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後續事情。
而鐵匠鋪的工作一日一日也變得格外有規律起來,就連那些軍刀對于托尼布朗來說都看得非常舒心。
它們一柄柄如同軍陣一般整齊,被整齊地碼放在那裏,精良的軍刀甚至一排排挂在那裏,看起來琳琅滿目,甚至是有些賞心悅目。
“我要幹些什麽?”威爾特納有些懵,對于打鐵他從來沒玩過,他更不知道這東西該怎麽玩。
托尼布朗瞅了一眼曾雲風,聳了聳肩膀說道:“小夥子就在旁邊看着吧,他現在什麽也幹不了,純粹是個吃白飯的。”
可對于吃白飯這個三個字,威爾特納十分的抵抗,因爲曾雲風就說過,他們這裏不需要任何吃白飯的,而他更不可能在這裏吃白飯。
曾雲風隻是看了威爾特納他一眼,說道:“你去把那邊的鐵塊都搬過來,今天我們需要用到,今天可能要打造很多的東西。”
“好的!”威爾特納答應得很爽快,但是當他想抱起那些鐵塊的時候,卻發現根本不是那麽回事,臉開始憋得通紅。
他這個身體還太弱小了,連他的個頭都比曾雲風足足矮了一頭,他根本沒有那麽大的力氣搬動這些鐵塊。
“馬丁,你不要這麽欺負他,他還是個瘦弱得如同小雞一般的家夥,他根本搬不動。”對于托尼布朗毒蛇般的嘲笑。
“我不是!”威爾特納咬了咬牙,狠了狠心,雙手猛地一用力,可是除了憋的臉更紅了以外,什麽都沒發生。
曾雲風搖了搖頭,對于逞強的威爾特納,他很無奈。
曾雲風放下手中的錘子,走到威爾特納的旁邊說道:“小家夥,伱現在無法使用蠻力,你更沒有這種力量,你現在需要的是動腦子。”曾雲風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曾雲風走到威爾特納手中那塊根本沒搬起來的鐵塊旁,示意他往後退了退。
曾雲風用一隻手輕輕抓着鐵塊,抓起一根鐵棍插在鐵塊下面稍微一翻,鐵塊向前翻了一個身,又是一撬,鐵塊接着又翻了一個身,最後被曾雲風翻到了一個木制的筐子裏,然後曾雲風走到毛驢身邊,拍了拍毛驢的屁股。
毛驢開始圍着齒輪轉動了起來,曾雲風随即在旁邊的一道木制的鐵閘上輕輕拉動一下,機關仿佛被啓動了,那個鐵塊随即被吊了起來。
曾雲風示意了一下,看向威爾特納,威爾特納連忙點點頭,示意他看懂了。
曾雲風最開始就是靠這種方式來搬運鐵塊的,他身體的力量最開始也沒多大,最起碼沒辦法把托尼布朗這個家夥從外面扛回來,直到幾個月後他才有這種力量。
人類最強大的東西永遠不是自己的力量,而是自己的頭腦,人類可以通過頭腦來讓自己的力量變得更強大。
有些是憑借外物,有些是憑借更多的思考,如果單單是使用蠻力,人類永遠站不到食物鏈的頂峰。
叮叮當當的捶打聲不久之後在鐵匠鋪裏響了起來,極富有規律,威爾特納從最開始的厭煩變成了後面慢慢的習慣,再到最後開始喜歡上了打鐵。
時間一天天過去,日月輪轉。
曾雲風在這港口和威爾特納等人仿佛過了很久很久。
威爾特納甚至沒有記清楚到底過了多久?
隻不過如今的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比曾雲風當年還要高的家夥,甚至還要略略高出一點。
又是一個清晨,兩個少年站在了鐵匠鋪的門口,都是閉着眼睛,紮着馬步,深深地呼吸着,每次呼吸都帶着身體有規律的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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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