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趁着現在還沒什麽活兒,我叔叔又去喝酒了,咱們也出去轉轉。”曾雲風說着拍了拍身上塵土,威爾特納同樣也站起身來跟在曾雲風的屁股後面像是一條跟屁蟲。
曾雲風打開鐵匠鋪子的門,外面的陽光透進來,曾雲風微微用右手遮了遮自己稍微被晃了一下的眼睛,待到威爾特納從門中走出,他才将門上的一把鎖栓了起來。
随即說道:“走吧,我們去買點東西,要知道,我叔叔那個家夥可不會做飯的家夥,他隻會把自己灌醉,然後給我帶幾個黑乎乎的家夥回來,其他的就别想了,我們想要快點長大,還得靠我們自己。”曾雲風說着,步履不停,直接走向外面。
從鐵匠鋪走出來,面對的是一條街道,這個街道遍地都是爛泥,好在今天天氣晴朗,地上的泥土還不是很泥濘,但是走上去仍然是軟軟的。
正在此時,後面的特威爾特大突然高呼了一聲,說道:“天哪,這是雞屎嗎?我居然踩到了雞屎,真是倒了黴了。”說着用鞋底在一旁的草上擦了起來。
曾雲風撇了撇嘴,頭也沒回地說道:“别在意,這裏到處都是這玩意兒,習慣了就好。”
曾雲風說的是事實,這些港口的居住環境其實跟中世紀的歐洲幾乎沒啥區别,遍地都是動物的糞便,尤其是在不是貴族居住的這裏,更是如此。
什麽雞啊,豬啊,拉的糞便都有可能讓人中獎,曾雲風剛來時也是很不習慣,畢竟這裏養雞養豬純屬放養,滿地亂跑,但是也就是因爲這樣,所以雞屎、豬屎有可能在街道随時随地遇到。
如果晚上出行,那麽恭喜你,有可能會中一等獎、二等獎,甚至特等獎。
當然,更是因爲這裏是海港,所以時不時的還會有從天而降的特殊獎勵。
那些海鷗它們才不會在乎底下是不是底下有人,他們想什麽時候發獎勵就什麽時候發獎勵。
這鎮子上的很多底層民衆很多身上都是臭烘烘的,他們有些人不知道聽誰說的,洗澡會導緻出現瘟疫,所以他們不太愛洗澡。
再其次,這裏是一個海港,淡水卻是比較珍貴的,沒人太願意來洗澡,這就導緻了這裏的人洗澡的次數都很少,甚至有些人一輩子都沒洗過幾次。
曾雲風剛開始确實是非常的不習慣,甚至是有些厭惡,可是慢慢的也有些習慣了。
而且他更是在這座海港的山中找到了一個好地方,那個地方是他經常去洗澡的地方,他可不想像他那位便宜叔叔那樣整天喝得醉醺醺的,甚至根本聞不到自己身上泛出的那股馊味。
打鐵是一個重勞動力工作,每一次工作下來,身上都會滿是汗水,積累到一定時間段身上所形成的灰垢搓起來估計得有半斤。
而他的便宜叔叔托尼布朗身上到底有多少灰,曾雲風也沒算過,但是想來三四斤應該是有的,當然,這隻是誇張的說法。
曾雲風見過最臭的人不是他的便宜叔托尼布朗,而是那些海上從遠方開船來到加勒比海的水手。
那些個水手一下船,那身上的味道,才真是過瘾。
腥味,臭味,酸味,還有各種稀奇古怪的味道集合在一塊兒,根本沒法形容。
而這些水手身上的味道,讓曾雲風對在海上到處漂海盜的自由自在的生活産生了一種深深的排斥。
大航海時代所帶來的遠洋貿易雖然能賺錢,可是也非常的辛苦,不僅要經曆各種風雨,同樣也要經曆各種疾病。
曾雲風經常在港口看見船上出現各種死屍,甚至還能看見有些船在海上航行的時候就朝海裏抛死屍。
畢竟在海上航行會出現各種意外,說不定哪天就有哪個倒黴蛋突然就突發疾病然後歪在了船上。
這個時候,如果不把他的屍體抛進海裏,那麽恭喜,又有可能中獎了,會成爲下一個倒黴蛋。
因爲船員根本不清楚他身上得的是什麽病,一旦是傳染病,船上的倒黴蛋兒就會一個接着一個的出現,然後一艘船就會全部中獎。
所以海上經常會出現幽靈船,也就沒什麽不正常的了,畢竟得了一個瘟疫一船人死光都很正常。
還有在港口停泊的船隻将他們船底那些各種藤壺海藻敲刮下來的時候,曾雲風時不時還能看見了各種跑出來的老鼠。
有老鼠這東西在,出現什麽瘟疫曾雲風都覺得很正常。
在曾雲風經曆的各種時代裏,鼠疫是一種可以将人類幾乎滅絕的一種瘟疫疾病,而如果在船上出現鼠疫,曾雲風都想不出來有什麽辦法可以拯救這艘船。
而且還有些船還是販賣奴隸的船,根本不知道那些奴隸從哪裏來,也根本不知道這些奴隸身上帶着什麽疾病,這在曾雲風看來完全是一個定時炸彈,完全就根本搞不清楚會在哪一刻出現什麽樣瘟疫災難,而且這種災難都是人爲形成的。
曾雲風甚至在港口有些船隻進港休整的時候,上船去看過那些船裏水手的的艙室,那種味道格外的有意思,聞之令人難以描述。
這些水手他們的居住環境更是惡劣到極點,一艘船的船艙分爲好幾層,最底層的船艙裏大部分有積水,還長着各種各樣的海藻藤壺,而水手所住的船艙有可能就在最底層的船艙的上一層。
所以水手艙這裏出現老鼠以及各種奇奇怪怪的生物也很正常,與這些生物住在一起曾雲風也覺得任何疾病的出現都是很普通很尋常的。
而有些水手一張嘴你就能看到他一嘴的爛牙,在這個時代很多船上根本不會配什麽船醫,那種奢侈的東西根本就不會出現在這,對于口腔疾病,這些水手都是聽之任之。
而且船上的食物腐敗的很快,很難保存,這時候可沒什麽冷藏室,食物經常出現腐壞,長個蛆什麽的不要太正常,長時間航行之後食物匮乏,也就很難避免吃這些玩意,吃臭魚往往都是很正常的慣例。
當一個水手走在你面前,伱發現自己被他吹出來的氣快要熏暈的時候,千萬别大驚小怪,因爲你根本不知道他們這些家夥在船上吃了多少臭魚爛蝦。
這幾個月在港口了解查探,讓曾雲風對海上自由地航行,甚至追求汪洋海浪中自由的想法幾乎已經完全消失了。
肮髒、腐爛、臭味是曾雲風對于遠洋航行的最大感觸,幾乎沒有人能完全例外,唯獨那些大型的戰艦才可能有稍稍好點的衛生環境。
大英皇家海軍相比而言就比這些商船以及奴隸船要好得多,可是在航行長達幾個月之後,那種味道同樣是令人難以忘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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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