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藍玉一走後,蛛兒疑惑地說道:“舵主,此人乃是朱元璋手下将領,爲什麽咱們要任用他?而且讓他去追擊蒙甯大元朝廷皇室會不會讓大元皇室的人走脫?”
曾雲風搖頭,“之所以選他,便是因爲他是朱元璋手下,我想這個藍玉是是個聰明人,他會明白我的意思。”
“若是前朝還有餘孽,對于任何一個新的新的王朝來說,都不是什麽好事,若是讓朱元璋手下的徐達、常遇春等人去,說不得會有些小心思,甚至會做得不太幹淨。”
“更有可能的是,他們會把這些人綁縛回來交給我來處理,雖然大元蒙古人屬于異族,可是二王三恪的禮儀還是要守的,我不可能将他們全部殺盡,所以.”
蛛兒笑了笑,“所以舵主就派藍玉蘭去,藍玉一定會做的很幹淨。”
曾雲風嘴角微微一翹,不是他要做這樣的事,而是他必須做,手下将領給上司背黑鍋,尤其是這種殺人的黑鍋,藍玉他不背也得背,誰讓他今天這麽走運成爲先登。
“中軍軍司馬何在!”
“在!”一人立刻入帳,微微躬身拱手。
“傳令下去,入城軍卒,不得擾民,将蒙古人與漢人甄别出來,要一一審查。”
“另有四斬令,請三軍務必遵守,三軍有**者,斬!”
“搶掠者,斬!”
“縱兵者,斬!”
“縱火者,斬!”
“遵令!”
“另立即派軍法官入城,巡視大都城,違反以上四斬令者,定斬不饒!”
大都城即使是蒙古人建立的城池,可是裏面依然有着大量的财富,尤其是書籍,這些财富可都是大元朝搜集來的好東西,可不能讓這些兵油子進去瞎搞。
到時候又是殺人又是放火的,整個大都城到時候就毀了一半兒了。
曾雲風雖然心中并不在乎這些大都城中城中的蒙古人,可是對他們留下的東西倒是很感興趣。
大都城這些達官貴人即使帶走也是帶走一些金銀細軟,根本不會将這些書籍統統帶走,所以防止這些東西被兵卒肆意焚毀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再其次,也是爲了安穩民心,畢竟大都城人口衆多,短時間内想要安定下來,絕對不能大肆屠殺,就算要屠殺也得他們全部掌握大都城的城防穩定了局勢後才可以。
而義軍之中大多數人都是要發财的,曾雲風也倒要看一看,有多少人不願遵守軍令和要他對着幹。
大都城中,一個軍侯提着刀,旁邊的人已經被他殺空了。
這時突然一匹快馬奔入城中,“吳王有令,三軍若有**者,斬!搶掠者,斬!縱兵者,斬!縱火者,斬!”
“此四斬令,若有違反定斬不饒!”
這位軍侯聽到這裏,嘴巴裏嘟囔着,“這也不許,那也不許,這大都城本來就是膏腴之地,都已經到了大都城來了,居然不想讓我們拿一絲一毫?”
“這吳王也太摳了,得讓我們大掠三天才對!”
“誰說不是!”旁邊一個士兵也跟着嘟囔。
“哎呀,咱們從山東一路打過來,吃了多少苦,死了多少兄弟,這都到了大都城居然這也不讓,那也不讓!”
“唉,軍法如山哪!咱們可不是當初,這是吳王的軍隊,所有人都要聽他的。”
“你剛才沒聽到?都說了是吳王的軍令,誰敢觸這個黴頭,嫌死的不夠快。”
“吳王,他清高,他自己根本不缺這點錢,可是我們當兵吃糧的可就是圖這個,眼看着眼前這麽大一坨肥肉。卻吃不到嘴裏,這怎麽辦?”
旁邊一個軍侯卻是笑眯眯地湊到旁邊這位軍卒的命面前說:“好,别急,兄弟我有辦法,所謂法不責衆,拉着原先丐幫義軍的人一起幹,再說了,大都城這麽大,這些軍法官就是有再大的能耐,能管得住幾個人?”
“明目張膽,咱們不可以,可是暗中完全沒問題,到時候搶點兒小錢,存點兒東西回家娶媳婦兒多好。”
“我看,大都城這一仗打完之後,沒有什麽大仗可打了,就算有,咱們這些步兵估計也撈不着菜吃,還不如就守在大都城逍遙快活,多好!”
整個城池之中,有如此想法的軍兵不在少數,大軍擴充非常的快,同樣也帶來了人員的良莠不齊。
曾雲風對軍隊的控制其實還是非常松散,尤其是對各個義軍部屬,張士誠也好,劉福通也好,又或者朱元璋也好。
他們手底下的兵馬其實并不完全都聽曾雲風的調動,最起碼軍務就沒辦法層層下達,層層劃分。
義軍之中贊畫出的作戰計劃很多都執行不到位,這也沒辦法,這些義軍很多都是他們本人拉起來的,就算是經過的整編和改編,可是人員在不斷傷亡,退下來的很多,補充進來的也多。
而且仗一直在打,根本沒有停,所帶來的問題是這些兵很多都是驕兵悍将,同樣有些已經熬成了兵油子。
如果單單從作戰方面說,這些老兵或者兵油子可能稍微有點益處,可是曾雲風要的可不是這樣松散的部隊。
這樣松散的隊伍打順風仗完全沒問題,萬一到了到了艱苦卓絕的消耗戰或者拉鋸戰,這些隊伍很有可能當場崩潰。
第二日,大都城南門圍了一大堆的人,人群圍得是裏三層外三層。
南門城門口更是跪着接近兩百人,衆多百姓被義軍隔在圈外。
軍法官在上面朗讀者這些軍事的罪行。“王芳,劉定,柴錄成以上共計二百五十一人,違反四斬令,在城中劫掠、燒殺、縱火,依令着立即處斬!”
說着軍法官冷冰冰地看着跪在面前的衆多軍士。
有人哭嚎道:“吳王殿下,我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
“吳王饒命啊!”
“饒命啊!”
其中一人用頭磕着地面,磕得嘣嘣響,而自己的腦門兒上都是血迹。
另外的人也有強撐的,“不要哭,不許哭,哭了這位吳王也不會心軟的,不就是搶幾個錢嗎!我們立了這麽多功,嬴無垢他是在卸磨殺驢,我不服!”他一邊說着,可一邊卻喘着氣,汗水已經從他的額頭留下,說不怕是假的,軍中之人,哪有不怕死的。
隻不過這種窩囊的死法很是讓人不齒,外面的百姓看到這一幕,都是抿着嘴,不敢笑,更是也不敢喊。
對于義軍在他們這些百姓的認知裏,這些人都是叛軍,叛軍縱兵劫掠在他們看來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而且他們本人也不是受害人,根本毫無感覺。隻是冷漠地看着眼前的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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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