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王殿下!”
“吳王殿下!”
“什麽,殿下來了,在哪兒?”
傷兵營的各個士兵紛紛擡頭看起了曾雲風,嬴無垢這個名字在義軍之中如雷震耳,可大多數士兵很多都沒見過他,有些士兵甚至強撐着自己的身體,想要坐起來,任憑傷口疼痛,也不再嚎叫一聲。
曾雲風掃視了四周一眼,雙手向下按了按,周圍的聲音頓時靜了下來。
曾雲風一身甲胄,頭戴鐵盔,目光炯炯掃視了周圍一眼,說道:“都是中原的好男兒,都好好養傷,日後還有大用。”說着看了一眼旁邊站着的花白老者說道:“白長老,辛苦你了。”
“吳王,哪裏話,這是我百草堂應該做的,再說這些剛剛出來的學徒啥都不懂,還要多曆練,這戰場救護其實就是最好的地方。”
曾雲風點點頭,“藥物還夠用嗎?”
老者微微有些皺眉,可是卻說道:“還行,隻不過有些麻醉藥物可能不太夠用,隻能給重傷之人用,所以隻能讓這些輕傷的士兵吃吃苦頭了。”
曾雲風笑了笑,“沒事兒,讓他們都嚎兩嗓子,畢竟嚎得厲害,死不了人,但是如果重傷不治,真的會死人。”
冷兵器與火器交織的戰争大多數士兵并不是直接死于武器的攻擊,而大多數士兵都是死于傷患,熬不過那關鍵性的一關。
其實最缺的就是消炎類藥物,百草堂因爲曾雲風要攻取大都城特地調取了大量的藥物,其中絕大多數都是消炎一類的草藥。
雖然效果不如現代的西藥來的快,可是也可以起到很大的作用了。
可以說,義軍之中的治療水準是遠超當前時代,而這些士兵可以說是享到福了。
可是打仗總有些意外,是沒辦法避免的受傷的,曾雲風看了一眼周圍士兵灼熱的目光,再次說道:“此次攻下大都之後新兵與立功者将會進行分田,立有功勳以及傷患者皆有封賞。”
曾雲風這句話一說完,整個救護營傷兵紛紛高興地大呼了起來。
“吾王萬歲!”
“吳王,萬歲!”
曾雲風輕笑了一聲,搖了搖頭,離開了這座救護營,去往下一個傷兵營,單單是南面城牆元軍就損失三千人,而底下攻城的軍隊則是損傷更多,雖然大多數都是輕傷,隻有少部分是重傷,可是這數字依然比較大。
救護營濃重的血腥味兒彌漫,可跟在曾雲風身後的蛛兒卻是沒有一絲一毫的介意,仿佛她已聞慣了這厮殺血腥的味道,空氣中雖彌漫着血腥味兒,可沒有辦法對她産生一絲一毫的影響。
跟在蛛兒身後那一隊女校尉,在她們經過的傷兵前那一刹那,仿佛是曾雲風再次從救護營過了一遍一般,救護營頓時再次安靜了下來,衆多士兵的目光紛紛投向這些女校尉,目光中都是癡迷。
軍營三年,母豬賽貂蟬,這可不是說說而已,在軍營中能見到女兵那可是一件大飽眼福的事情,平常的時候别說見了,估計估計都很難聽到。
可是蛛兒身後的這一對女校尉從營帳中走過的時候,衆多傷兵仿佛傷痛都減緩了幾分。
待到孫曾雲風走出這營帳之後,一位滿臉兜嘴胡子的傷兵頗有些惬意地笑了笑,旁邊突然一聲怪嚎,吓了他一跳,整個人都抖了一下,嘴角咧地發抖,顯得有些龇牙咧嘴,看來是傷口崩開了,可是仍然笑着對旁邊另一位傷兵說道:“兄弟,别嚎了,你哪兒的?”
這位旁邊剛剛還在哀嚎不已的人,此時突然轉過頭,似乎不願意露了怯,說道:“我我嗎!我是曲阜的。”
“哦,是曲阜的!你是剛招的新兵?”
這人撓撓頭,擠出個笑容說道:“也不全是,隻不過當初不敢造反,被人欺負到死,後來劉将軍打到山東,殺了那孔賊,我就跟着投了義軍了,我不想再受他們欺負了!”
“因爲說了立功可以多分田,我也就跟着來是來大都了。”這人說着再次撓了撓自己的後腦勺。
說着他有些好奇地這人說道:“老哥,伱是哪裏人?”
“我?我是舒城!”
“舒城,那可是龍興之地!”
“哈哈!”這位老兵笑了,笑臉上盡是些驕傲,“那是,咱跟吳王打仗有些年月了,你看我這身上少說也得七八處傷!”
“兄弟,你這點兒小傷不會有什麽問題的,你也别嚎了,别像一個娘們一樣,到時候過個倆仨月,估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你這傷沒傷着骨頭,好的快。再說,你年輕。”
“老哥,你從舒城一路跟随吳王殿下來到大都城,你分到田了嗎?分了多少?”
他這句話算是說出了他心中所想所思,剛才吳王殿下來到救護營在傷兵之中便說了,有功者,皆會得賞,他們攻城受傷也算軍功,雖然不多,雖是蚊子小,可也是肉啊。
這老兵笑了笑把自己的雙手枕在自己的腦袋下面,有些惬意地說道:“分了,可是分的不多。隻有幾十畝田!”
“幾十畝這麽多!”這新兵有些不可思議。
這位老兵呵呵的笑了稍稍翻了個身,把自己那條受傷的腿照顧了一下,他沒敢輕易翻動那條腿,将身子湊了湊,對着新兵說道:“你不知道,我這是混得差的。”
“舒城之中,有些人都已經當上将軍了,可我到現在還是個把總呢!”
“把總,那已經是很大的官兒了。”
“大個屁!”這個老兵再次笑了笑,“把總上什麽大官兒!”
“這上面還有營總、團總,旅帥,副将、參将,總兵,都督,而上面還有許多呢!”
“我這連将都算不上的,算什麽大官兒。”老兵沒來由的有些自嘲。
他混的跟他原先那些老兄弟那可差的不是一點兒半點,人家有的都已經當上參将了,他還在當把總呢?
老兵将自己頭下枕着的衣物稍稍拾弄了一下,讓它變得更軟和一點兒,随即又說道:“兄弟,咱這是吃了沒讀書的虧,我回去得讓我家小子往死裏讀書。”
“咱就是每次過關考試都考不過,所以才一直是把總,沒辦法,營總說,過關考都考不過,就不敢讓我提拔。”
“爲啥!能打仗不就行了呗!”新兵一臉不解。
“因爲過關考考不過,說明咱沒大局觀,不怎麽識字兒,就沒法兒帶更多的兵,所以隻能當個把總,就算作戰骁勇,可也就是個大頭兵。”
“帶兵沖陣,我還沒什麽問題,我也是自己門兒清,要是指揮作戰那我可是差得遠了,到那時候,估計就會把咱兄弟都害了。”
這個新兵對這些仿佛特别感興趣,又繼續問道:“老哥,你說我能當官不!”
“沒看出來,你小子還是個官迷!”老兵笑了笑。
“咱爲啥不能當官兒了?吳王殿下原先還是讨飯的呢!”
“唉,老哥這話可不能亂說。”
“什麽不能亂說!這義軍之中,丐幫出身的都是拿當身份說的,你以爲誰都有資格讨飯呢!”
“當初跟吳王殿下一塊兒讨飯的,現在那都是飛黃騰達的主兒,什麽不能說?”
“那吳王殿下當初讨飯的時候還不如我呢!”
“哎呦,老哥,别說了,這是要殺頭的。”那年輕士兵低聲道。
“哎呀,你聽誰說的要殺頭,吳王殿下從來都沒在意過這事兒,你知道吳王殿下是誰嗎?”
“吳王殿下當然是天生的真龍天子。”
“說的也對,也不對!”老兵搖搖頭,“這吳王殿下确實是真龍天子,可是他原先還是丐幫的頭兒,因爲大元朝廷欺壓,所以他帶着兄弟們揭竿而起,就造了反了,誰知道這一造反,那可就造大了。”
“所以我說你說的也對,他若不是真龍天子,怎麽輪到他做吳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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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