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原王朝百姓一起舉起大旗共同反抗蒙元的統治不是沒有緣由的,在曾雲風看來中原的百姓是這天底下最善良的老百姓。
如果不是因爲沒飯吃沒衣穿,甚至是餓殍千裏,餓死無數人,又有誰會去反抗朝廷。
百姓就連最基本的溫飽都無法做到,大元朝廷被滅亡在曾雲風被看來是理所應當的。
無論哪一朝,哪一代,哪一個君王任何不把老百姓放在心上讓老百姓吃不飽飯餓着肚子的統治者和王朝注定被推翻,不管是哪個朝代。
人民的訴求也僅僅隻有如此而已。
武安城,蛛兒在上首批閱着各地來的折子和奏章,而曾雲風則是歪在一旁喝得醉醺醺的。
看着頭發花白胡子也同樣花白的嬴無垢,蛛兒心中有些心疼,她很清楚嬴無垢去幹什麽了。
嬴無垢幫她解決了後方隐患,讓她安安心心的聚集兵馬,紫苑王國的建立讓整個蒙古草原的背後有了一支利劍。
蒙古人他們不敢出盡全力,這樣也就爲義軍攻伐都提供了條件。
同樣紫苑國也擋住了金帳汗國伊兒以及烏斯藏地區這些居心叵測者。
有紫苑國紮在西域河中地區,極大減輕了蛛兒身上的壓力,她陡然感覺身上擔着擔子的分量沒有那麽重了。
同樣随着嬴無垢的回歸,義軍之中那些不滿的聲音漸漸被消弭了。
有人或者敢在她的面前說各種不是,可是沒有人敢在嬴無垢的面前說任何的閑話,這就是開創者的權威。
所有丐幫的一切都是這個男人所帶來的,沒有人敢質疑他的話。隻要這些人還想繼續幹下去。
曾雲風躺在榻上,睡得正香,突然之間醒了過來。
看着營帳之内的燭火,他翻坐起來,說道:“這都幾更天了,還在批奏章。”說着曾雲風一把奪過蛛兒手裏的奏章扔在桌子上說道,“你事事躬親,總有一天會把自己累死。”
蛛兒則是撇了撇嘴,有些嘲諷地說道:“是,我就是個勞碌命,不像有些人天生就可以當甩手掌櫃,說不管就不管了。”
曾雲風搖頭歎息,用手中的酒葫蘆指了指蛛兒說道:“你還以爲這是什麽好事嗎,我不想做上面的位置,如果誰能幫我把這個擔子接過去,我可以退位讓賢,我是真的不想做,太累!”
曾雲風說着下意識拔開了酒葫蘆的塞子,倒了兩下,發現酒葫蘆裏早已經沒酒了,“酒又喝完了。”
對于從西域回來一趟的嬴無垢如此憊懶,蛛兒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他才好。
再看看嬴無垢如今花白的頭發,她心中想說的話陡然也按了下來。
嬴無垢爲了義軍起事,爲了中原的安定,已付出了太多太多了,他完全不想再讓嬴無垢插手這樣的事情。
看着蛛兒有些疲憊的面容,曾雲風用手敲了敲桌子說道:“上位者當要學會用人,而不是自己死命的幹。”
曾雲風有時候也搞不懂蛛兒這個性子,到底是誰教的,自己可沒教過她要親力親爲,鞠躬盡瘁。
事無巨細,事事都自己幹,那可有的玩了,中原王朝巅峰級人口是億兆子民,靠她一個人處理,就算是每天處理也得把自己累趴下。
曾雲風再次說道:“你要明白中原有很多的人,很多人就意味着有很多人可以爲伱所用。”
蛛兒卻是深深地吐了一口氣說道:“可是有些人我用的不放心,他們貪污甚至在底下搞小動作,盤剝百姓陰奉陽違,這樣的人我怎麽敢用?”
曾雲風卻是很無奈,這是因噎廢食啊,用酒葫蘆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實在是沒辦法理解這個蛛兒。
曾雲風繼續道:“你這樣親力親爲,事事都自己幹,事事都自己關切,就能避免這樣的事情發生嗎?”
曾雲風的話讓蛛兒有些愣住了,曾雲風再次道:“水至清而無魚,這句話你總聽過吧!”
“那難道我就放任這些貪官污吏任由其盤剝百姓!”
曾雲風又用酒葫蘆敲了敲自己的頭,發現跟蛛兒講這些話怎麽這麽費勁,“你你是越來越像那個掌缽龍頭了,他就是跟你類似的性格。”
“你知不知道,如果天下都是清官,一樣會讓天下大亂。”
“怎麽會?如果天下都是正直之人,怎麽會天下大亂?”
曾雲風再次無奈地搖搖頭,将酒塞子塞進了酒葫蘆的口上,站起來走了兩步,說道:“天下每一個人的欲望和想法都不一樣,人心隔肚皮,你想要讓每一個人都按照你的方法去做嗎?”
“你覺得那樣實現的可能性大,還是讓能任事的人去做事,能用人的用人,能打仗的去打仗,能查貪官污吏的去查貪官污吏,還是你自己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都攬下來都去關心簡單?”
“可是我無人可用。”蛛兒無奈地攤攤手,很是無奈。
曾雲風卻是再次用酒葫蘆敲了敲自己的額頭,這才繼續道:“不是無人可用,是你沒給他們機會,你害怕他們這些人犯錯,害怕他們攪亂了我的大計,對不對。”
曾雲風這番話把蛛兒說得有些愣住了,她确實是這麽想的。
曾雲風再次道:“人非聖賢,孰能無過?你這些屬下你不敢讓他們犯錯,他們怎麽能成功,誰不犯錯,就連我也不例外,我也不是聖人。”
“我沒法保證每個人都可以對我忠心,該出奸細的時候會出奸細,該出叛徒的時候還會有叛徒,這個無法完全避免?”
“你想要完全杜絕,達到完美,那卻是真正的不完美,月盈則虧,水滿則溢,這個道理你總該明白吧!”
“可是,可是我就是看不下去。”
曾雲風再次搖了搖頭,“我知道你看不下去,所以才讓你不要事事親爲,有些事情看不見比看得見要好。”
“難道你平常也是這麽治理的嗎?”曾雲風卻是搖頭,“說治大國如烹小鮮之道是什麽意思嗎?”
“這意思是不是治國要慢慢來!”
曾雲風再次搖頭,“非也非也,治大國如烹小鮮,不僅僅是慢慢來,也意味着要把握火候時機以及味道,你明白嗎?”
“火候時機未到有些事情不能做,也不是讓你不查他們,要把握時機,不是爲了查他們而查,統治者的每一個舉動都要能給國家能給整個團體帶來幫助,而不是僅僅爲了查貪官而去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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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